該死的王嬤嬤竟然膽敢給她派了十缸的任務,無非就是想要了她的命嘛。而要是別人,要早就累的離死不遠了。可惜,她不是別人,她是南軒雨。
雖然是來來回回,手腕上已經是磨得血紅,肩上兩個木桶還在重重的晃蕩著,可是南軒雨這身厚的內功,在這時,是派上了大用場了。
南軒雨為此還頗為得意。
她的名言是值得你生氣的人永遠不會讓你生氣。所以她又何必和一個老婦人斤斤計較呢?
突然,前面一個大石塊,南軒雨一不小心的,就栽了過去。兩個水桶一齊重重的倒了過去,南軒雨一個踉蹌,被灌了滿身的水。
「主人。」
一直躲在暗處的琴棋書畫四大護衛連忙現身,扶住了南軒雨。
隨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只留下畫一人為南軒雨擦拭著,其餘三人,分向各面把風。
「我沒事。」
南軒雨輕輕推開了畫。俯身去撿地上的木桶。畫趕忙先南軒雨一步,遞了過來。
主人的心思,她們從來都不敢揣測,也是根本猜不透。主人是在生氣吧。是怪她們不顧命令的跟了過來?可是,她們又怎麼能忍心看到主人在這裡受苦。
南軒雨平靜了下,接過了木桶。這四大護衛是她親自培養的,她們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也虧了她們有心了。此刻,南軒雨從心裡覺得,她不再是一個人了。是感動?她本不是一個善於表露自己情感的人。
「以後來去注意安全。」
南軒雨重新背負上了木桶,留下了這句話。又返身往河邊去了。
「你們的王上還真是喜怒無常,這麼俊俏的丫頭也下得了狠手。」
遠處,凌紫雲朝她走了過來。
南軒雨一個寒戰,他來了多久,是看到了什麼嗎?他還真是深不可測,以她們的功力也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不過不管怎樣,南軒雨相信,只要她一口咬定沒有任何人,就沒有問題。
「拜見凌王。」
南軒雨若無其事的俯身行禮。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司徒燚為什麼會帶你入宮了。」凌紫雲無厘頭的一句。
許久。
「什麼?」這裝糊塗可是某人的拿手本事。
「真是奇怪,明明長的完全不像,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美。可是,你的氣質,你的形色,卻如同另一個她。」
南軒雨仿若是完全聽不明白,繼續茫然的看著他。
「跟我來。」
凌紫雲一把抓住了南軒雨手,拉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喂!」南軒雨極力想擺脫凌紫雲,險些露出本來面目。
「凌王,奴婢,奴婢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凌紫雲也是並沒有多做理會,反而是回手扯斷了南軒雨手上的鐐銬。他的武功還真是確實不錯。然後,他慢慢拿起南軒雨的小手,纖細的手腕,紅紅的血絲,看起來不禁心疼萬分,忍不住的親啄了一下。
隨後,不等南軒雨有所反應,瞬間,凌紫雲又恢復了常態,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順著這條路。一步一步。南軒雨感覺越來越熟悉。這是去哪的路?
即使南軒雨是一貫的路癡,她也能知道這裡正是向雨閣走去。沒錯,一步一步。更加證實了南軒雨的想法。
突然,峰迴路轉。
就在到雨閣的前一個路口,岔開了。轉而反方向。著實令南軒雨深深鬆了口氣。
其實她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害怕來到雨閣。是因為心緒糾纏無以擺脫?是怕有太多回憶的往事?還是更害怕在這裡見到別的女人?
是的。她害怕司徒燚有別的女人。她嫉妒,她真的嫉妒。沒有嫉妒的愛,又怎麼會刻骨銘心?
最毒婦人心。冷玉兒不曾傷害於她。而南軒雨卻一再的利用她。害得她至今常住冷宮,家破人亡。她不是一個好女人。也正因為此,雨閣將成為她永久的痛。
……
「坐吧。」
凌紫雲這才鬆開了愣住的南軒雨。
南軒雨回過神來。只見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亭子。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山重水復之後,會有一個如此愜意的地方。
坐在這裡,確實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然而,只是那一秒,南軒雨欣賞大自然的愜意美景的笑容,就此定格。
青山綠水之間。最乍眼的一瞥,莫過於那個獨立的建築物。那是——雨閣?!
南軒雨猛地一個哆嗦。
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到這裡。他是知道了什麼嗎?還是故作一副深不可測?於是,南軒雨就選擇了沉默。靜靜等著凌紫雲的進一步意圖,免得露出了破綻。
見南軒雨沒有反映。凌紫雲笑下。又繼續說道:「我和燚的關係並不只只是戰略同盟,也正因為此,我知道她和雨妃的每一件事。也是經常陪他到這裡小坐。」
「奴婢告退了。」
沒等凌紫雲說完。南軒雨就站起了身。像是落荒而逃吧。她怎麼配坐在這裡,和凌王一起品評著王上的是非。
他為什麼要做在這裡看著她呢?
怎料凌紫雲一把衝了過來拽住了她。
「既來之,則安之吧。」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笑下,露出一臉詭異。隨後,拍了下巴掌。一群侍女送上了一些茶點。
「你還沒吃飯吧。」
「……」南軒雨沒有吱聲,呆呆的保持沉默,細看卻不難發現她的一臉防備。
「燚他們正在討論狩獵大會的事情,暫時不會回來。你就放心的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