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凌紫雲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的說著。而南軒雨自認為並不是什麼心事都擺在臉上的人,被他就這樣的輕易看穿。只覺得身後涼涼的冷氣。是當局者迷?還是這本身就是他的詐術?
於是,南軒雨就索性認真的吃了起來。反正回到浣衣房,吃東西是指定沒有希望了。
「真的有那麼好吃?」
看南軒雨埋頭苦吃,凌紫雲自己也拿了一塊。不過爾爾嘛。
「聽說燚是在聽雨軒把你帶回來的?」凌紫雲終於開口問了。而南軒雨也只是笑下。回答道:「是。」她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是東凌人?」
「是。」這話,她之和司徒燚說過。看來他們還真是有仔細調查過她。
「能給我講講你的經歷嗎?」
凌紫雲終於切入正題,露出了本來面目。
「關於往事,思亦不願意提起。要是凌王您有興趣,大可以自己去查。」南軒雨說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如果連一個假的身份都做不明白,她還憑什麼管理拜上帝教?
凌紫雲苦笑下,查?他當然有去查。而且,他相信司徒燚更是有去查,不過查的結果令人大失所望。一切都是有依有據。她的每一步行事,都像是被刻畫下來了一般,沒有一點漏洞。從貧困的家境,賣身歌妓,一舉成名,又到眾人的趨之若鶩。她是一個炙手可熱的歌妓,而不是南軒雨!
剛剛,凌紫雲也確實是有把她當成南軒雨。試圖提起一些往事。可是,除了一點不算反常的反常,滴水不露!可是,司徒燚的舉動,他相信,他的感覺不會錯。
如是,這樣兩人各懷心事。
「思亦告退。」
南軒雨說著離開。
凌紫雲剛要追去,他的侍從在耳邊低語了兩句,凌紫雲臉色一變,再故不得南軒雨,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回到浣衣房,天已經漸漸黑了。南軒雨一路加快步伐。才一推開浣衣房的大門,就被王嬤嬤逮個正著。
只見王嬤嬤左手拿著一枝粗粗的荊條,右手叉腰,一臉的皺紋都堆在了嘴角,隨後奸笑下,牽動著一臉的贅肉,彷彿在說,終於讓我逮住了吧,看我要你好看!
隨後,王嬤嬤揮了下手,閃出了一群侍衛,七手八腳的被捉住了五花大綁起來。
「給我打!」王嬤嬤揮了揮手中的荊條,一陣板子就亂糟的朝南軒雨拍了過來。在這裡,她就是可以一手遮天,她就是王法,人到了她的手裡,就算連先斬後奏都不需要。
南軒雨深感自己著了小人的道,這個老婦人一直記恨著她呢,就這樣在這陰溝裡翻船她還真是不甘心。要是此刻她把琴棋書畫喚出來,一切就功虧於匱了。只是,這樣的一陣板子下來,自己應該還能挨得住吧?
「夠了!求求你停手吧,她還只是個孩子……」
相對於其他侍女的冷眼自保,一個老嬤嬤終於忍不住了,奮力撲了過來,擋到了南軒雨身上。板子辟里啪啦的依然打了下來。
不行,南軒雨極力推開了這個老,她怎麼能讓這樣的一個老人為自己擋板子,突然,那個老人被推的一個轉身,是……容嬤嬤?!
這時,王嬤嬤終於開口了。「好了,停下吧。容咱們都是著宮裡的老嬤嬤了。我今天也是按規矩辦事。今天這事看在你的份上就算了。」王嬤嬤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隨後,又假惺惺的說道:「你也真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你總是太多事!」許久,看著容嬤嬤沒有理她,自己也覺得沒意思。離開了。帶著一群人。
之後,圍著的旁人也都議論紛紛的散了。
「姑娘,你沒事吧?」
南軒雨聞言,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抬起頭,看向容嬤嬤。她是個好人。對於一個素不相識的小丫頭,她都能如此的挺身而出,她,在宮裡這麼多年,難道是不知道要自保嗎?當初在雨閣,受到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今……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她怎麼能被發配到這?這裡不是像她這樣罪大惡極的才會發配在這裡?
「容——」
南軒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容嬤嬤奇怪的問。一臉的慈祥。
南軒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只是以前聽說過您……您還好吧?」
「你真的很像她。」
「什麼?」
「我沒事,一把老骨頭了。你跟我來,我給你上點藥!」
容嬤嬤笑下,一臉慈祥。
「不用了,容嬤嬤,我自己本身就會一點醫術。可以去自己處理。」
南軒雨並不想拖累這位老嬤嬤了。被王嬤嬤抓到把柄,她一定又會徒生是非。等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南軒雨就這樣,一直恩怨分明。嫉惡如仇。
回到了柴房。南軒雨被特別關照劈完這幾堆木柴,就可以休息在這裡了。天啊,她還受著傷,這些人到底有沒有人性!剛剛關上了柴房的門,琴棋二人就現身了。隨後,一個眼色。棋出去把風。留下琴照顧南軒雨。
「主人!」琴直直的跪了下去。
「幹什麼?起來吧。」南軒雨當然明白她的自責。
「主人,您罰我吧。我們沒有保護好您。」琴見主人這樣不予以計較,內心更是不能自我饒恕。
「好了,還不快起來給我上藥。」
南軒雨此刻也只能搬出自己的地位來鎮壓了。
「是!」琴恍然大悟般,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藥。
主人被打的那一幕她們都看見了。是無能為力嗎?她們真的好心痛。她們根本就不配當主人的護衛。幸虧閃出了一個救了主人,否則,她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