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6卷 9.含羞忍辱心彷徨
    關尚文夫婦,聽到乾女兒念文地哭訴,氣得渾身打顫。在那繁華的香港,怎會有這樣人面獸心的東西?萬曉蓮聽到這裡一把摟過念文說:「孩子,你受苦了,這事你可告訴你趙媽媽了?」

    馮念文搖搖頭說:「我怎敢告訴她呀?讓她知道有人敢傷害她的女兒,那姓溫的一家還有好嗎?就連我們的學校也休想得安寧啊!」

    「唉——淑香啊淑香!連女兒都不敢和你說心裡話,這可如何是好哇?」關尚文痛苦地搖頭歎息。

    「就在那天夜裡,我在睡夢中大喊大叫,將媽媽和爸爸吵醒,趕快過來將我搖醒,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說做了噩夢。媽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讓爸爸回去睡覺,她邊幫我收拾凌亂的衣服邊安慰我睡,讓我不要胡思亂想就不做噩夢了。可是她突然間臉色變了,指著我內衣上的血跡厲聲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嚇得臉色蒼白,一聲不敢吱。媽媽瘋了一樣,拉起我問道:『你說!是哪個王八蛋竟敢欺負我的女兒?我繞不了他!』我再也無法隱瞞,只好說是我不好,和男同學,媽媽不相信地看我好長時間,竟流著眼淚哭著說:『文哥呀蘭妹!是我不好,空有一身武功,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練武又有啥用?難道我真的成了人人懼怕的女煞星?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敢和我說實話?』我還沒見過趙媽媽流淚,沒見過她會傷心,沒想到她為了我竟如此動感情!我哭著撲到她的懷裡說:『媽!不是我怕你,是不想讓這事傳出去。我跟你說了實話您就會去報仇,我相信你和我爸不用費力就可為我報仇。可是我過夠了東奔西躲的日子,這仇一報,我的名聲好壞不說,那咱還能在香港嗎?』趙媽媽聽了我的話,緊緊地摟著我說:『好孩子,你想得對!不願跟我說就不說吧。如果傷害你的真是你的男朋友,那就和他好好的交往,我絕不允許他始亂終棄;如果是哪個烏龜王八蛋糟蹋了你,總有一天媽會為你出這口氣!』」

    「唉!難哪——你淑香媽媽說到做到,這事瞞不過她的眼睛,早晚會被她弄個水落石出,這仇她也不會不報。」關尚文沉思著說。

    「就因為如此,以後我再也不敢提起這事。可是,姓溫的禽獸,見我沒有絲毫舉報他的意思,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看我軟弱可欺,竟多次尋機佔我的便宜,處處表現關心我,他的兒子在接觸中,發現他父親的異常,終於有一次被他抓住把柄,他在向我問明真相後,便也佔有了我。從那以後,他們父子間便水火難容。我有苦難言,想反正也是這樣了,乾脆便公開了我和溫良玉的關係,將他領到家中和爸爸媽媽見面。媽媽一見到溫良玉,見他文質彬彬,不像為非作歹的人,像審視希奇的動物一樣盯著他。突然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還有爸爸!』『你沒有媽媽?』『媽媽早去世了,還有一個妹妹,不到十歲,在上小學。』媽媽再也不問了,對我說:『好好招待你的客人,以後你們常來家裡玩,不要到處亂跑!』說完就出去了。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中學畢業,溫良玉也因在我爸媽的支持下進了大學,成了人人敬慕的青年。但是,淑香媽媽對他變得很不講理,嚴令他和他的爸爸斷絕關係,而溫良玉為了名望與地位,對我爸媽的話言聽計從。」

    「你的淑香媽媽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她發現了問題,當然不能讓他再與他爸來往了,」萬曉蓮點頭說。

    「我中學畢業後,媽媽又將我送入美國讀大學,但她不放心我在美國的安全,派兩個保鏢保護我;還派女傭劉媽侍候我;在美國租下公寓讓我專心唸書。臨走時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一定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不要與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有什麼難解決的問題,和劉媽商量,要經常來電話,免得我們惦著。」念文說不下去了,淚水止不住地流。

    「兒出千里母擔憂,你到異國他鄉,做媽媽的放心不下呀!」萬曉蓮深有感觸地說。

    「是啊,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媽媽最嘮叨的一次,她那難捨難分的樣子,讓我心酸,真想不去美國,留在香港算了。可是媽媽又不允許,說為了我的將來必須去留學。就這樣,我告別了香港去了美國。媽媽哪裡知道,她越是關心我,越使我的心情沉重,有什麼吃虧為難事越不敢讓她知道。一方面怕她為我擔心,另一方面更怕她不顧一切地為我報仇哇!」

    「嗯,真是難為你了。不怪你養成了有什麼心事從不說出的習慣,這樣天長日久,心中的苦悶會越來越多,不出病也會走到極端哪!」關尚文理解地說。

    「那你到美國一切可順心?」萬曉蓮關心地問。

    「天下哪有那麼多順心的事啊?五年的大學生活,更使我不堪回首哇!都怪我是個女的,都怪我有漂亮的臉蛋。」馮念文聲淚俱下地傾訴自己在美國的遭遇。

    一踏上美國國土,馮念文年輕而漂亮的臉蛋,華麗的服飾,剽悍的保鏢,安詳的傭人。無不引人注目。當她住進公寓,立刻有人竊竊私語,儘管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從那表情,可以看出人們在猜測她的身份及來頭。

    馮念文的風采在大學裡為師生們傾服,特別是她那文雅尊貴的風度,博得師生的好感,都願意接近她,和她做朋友。當然也就有一些男同學,免不了想入非非,麻煩也就隨之而來。大多數學生見她不住學校住公寓,上學車接車送,保鏢不離校園,不知她的來頭,也就不敢接近她,但是那些高官巨商的子弟就不同了,竟以能和馮念文說上話為榮,有的竟用能與馮念文交上朋友打賭。

    馮念文牢記淑香媽媽的教導,不和不三不四的人,不與不知底細的人來往,始終保持溫文爾雅沉默寡言的習慣。她越是如此,越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畢竟是一個剛踏入青春期的青年,怎耐得住孤單與寂寞?怎能那麼不近人情?在一起上學讀書,同學間的友誼總不會有什麼危險。為此,時間一長同學間熟悉了,也就與自己認為性情相投的同學不再封閉自己,說笑談天暢想未來,享受大學生的歡樂。隨著時間的推移,厄運也悄悄地逼近了她。

    這天一位美國女同學請她去玩,自己盛情難卻,便與劉媽說了,和她同學好友出去輕鬆一下。劉媽見念文到這裡還一直沒有上過街,又見有幾個女孩陪著便同意了。因和同學出去玩,覺得有保鏢跟著不太好便沒讓保鏢去。但兩個保鏢忠於職守,怕出事難向趙淑香交待,見念文和同學們走了,狠狠地訓了劉媽一頓。

    馮念文她們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歡天喜地的閒逛,覺得很開心。逛了商場逛歌舞廳,餘興沒盡,又進一家餐廳,吃了一頓西餐。飯後在同學的提議下,進了一家高級舞廳去跳舞。念文正在興頭上,也沒做過多地考慮,便和她們一起進去跳舞。

    舞廳裡燈光暗淡,閃出道道彩虹;樂曲瘋狂,令人心蕩;旋轉的舞步,使人目眩。馮念文等人找一個比較安靜的位置一坐下,便有人邀請跳舞,念文的同學們便毫不遲疑的進了舞池,念文坐在沙發上喝咖啡,微笑的著看同伴們跳舞。這時一位漂亮的藍眼睛卷髮青年,來到念川面前,彬彬有禮的邀請她一起跳舞。念文有些遲疑但出於禮貌,還是與他進了舞池中。舞步瘋狂的跳了一會,念文覺得頭暈,腳步便跟不上了。那青年剛要說什麼樂曲終了,便領念文進包廂休息,並要來飲料和食品招待念文。

    「小姐,請喝咖啡。」那青年用美國英語客氣地讓念文。

    「謝謝!」馮念文接過咖啡喝一口。覺得味道怪怪的。

    「小姐是中國人?家在哪裡?」

    「是的,家在香港。」念文也客氣地說,「你是美國人?家在這城市嗎?」

    「我是美國人,家在芝加哥,在這裡讀大學,咱在一個學校。我在建築工程系,你在理工系,你不認識我,但馮小姐的大名我是知道的。今天你肯賞臉與我跳舞,我用你們的中國話說,是三生有幸。」這位美國大學生眨著俏皮的藍眼睛笑著說。

    「啊,原來是同學。您叫……」念文問了一半,覺得初次見面不該問人家名字便剎住了,端起咖啡也不管怪味了,猛喝一口掩蓋自己的窘態。

    美國大學生看了一笑,說:「我叫約翰,大三學生。」

    約翰爽快地告訴了他的名字,並微笑著說:「既然咱在一個學校讀書,咱交個朋友如何?」

    這時念文突然覺得頭有些暈,渾身燥熱臉發燒。也沒聽清人家在說啥,便稀里糊塗的點頭了。

    約翰一見馮念文點頭答應,高興得連連說謝謝,並動手摟住她的脖子就親吻。馮念文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無力,想推拒但就是難以動身,眼睜睜的見被人家解開衣服。

    樂曲又開始了,瘋狂的樂曲在舞廳裡蕩漾。約翰得到滿足後,見念文已渾然睡去,幫她穿上衣服親吻一口,說:「親愛的,你先休息吧,我再去跳一會回來陪你。」說完用毛毯蓋在她身上,自己又進了舞池。這一系列的動作,這瘋狂的聲音,都沒有讓馮念文醒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劇烈的疼痛使馮念文大叫一聲,突然醒來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粗壯的男人,正在蹂躪自己。她拚命地掙扎著,嚎叫著,可是她的聲音是那樣無力,被獰笑壓了過去。

    一個男人下去了,念文淚眼看見包廂裡有三個男人,嚇得起身就要跑,可是另一個人撲了上來。

    哭叫與掙扎難逃毒手,馮念文絕望了,抱著一死的心裡向牆上撞去,可是歹徒們死死地抓住她的雙手,毫無動彈的餘地。正在這時樂曲終了,約翰進來一看,怒吼著向歹徒撲去,與歹徒展開一場搏鬥。但是他寡不敵眾,竟被歹徒打倒在地。歹徒剛要下毒手,兩條彪悍大漢闖進來,幾下將歹徒打翻在地,三個歹徒見三人打不過人家,爬起來就跑,兩個大漢見馮念文已經昏了過去,忙用衣服包起,扛起就走不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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