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6卷 10.轎車映世態  人心叵測
    「宋書記說他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 關尚權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

    農大農學系的會客室裡,水果、糖、茶、高級煙,專為接待宋書硯。

    「宋書記,你們大專班開學,用不用我們派個領導幫忙?」農大的一位領導客氣地說。

    「有你們的親臨指導,我們當然歡迎,我們雖然選了一位很有能力的人任校長,但有人幫助一下會更好。」宋書記笑著說。

    「你們選的校長,可是前幾天來的那位小學校長?他是那所大學畢業的?」農大的一位領導問,又輕蔑地,「他的派頭可不小,來到這裡,不知從哪借來一輛高級豪華轎車,連我們的校長都不敢坐,你們的校長竟來這裡擺譜,有意思。」

    「哈哈!我們的校長,怎麼把你們得罪了?他可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呀!」宋書記微笑著問。

    「難得的人才?我們還真沒看出來。你宋書記也是有名的農業專家,名牌大學畢業,怎麼竟欣賞一個小學校長?這樣的校長,農大任何一位老師都比他強,如果宋書記你們實在選不出人來當所謂的大學校長,你可以從我們學校裡隨便挑選一個。」另一位領導好心地說。

    「呵呵……呵呵!」宋書記大笑起來,笑過後嚴肅地:「你們太瞧不起人了!可別小瞧我們的校長,就是用十個大學校長給我,我也不換,別小看他沒念過大學,但他的才學和能力,不亞於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他的為人是我們望塵莫及的。」

    「啊!宋書記誇張了吧?就憑他到農大來還找一輛高級豪華轎車,便可見他的虛榮,這樣的人怎配當大學校長?」系主任嚴肅地說。

    「主任你誤會他了,那車是他自己的,不是他專門找來擺闊的。不是為來這裡方便,他是不會坐那輛車的,沒想到一輛車讓你們造成這樣大的誤會。」

    「啊!一個小學校長,自己有那樣的高級轎車?簡直不可思議,他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難道他是大富翁?」系主任驚訝地說,其他人也露出懷疑的神情。

    「他不是富翁,他是個窮光蛋,車是香港的大老闆送給他的,他叫關尚文,是咱墾區唯一的一位小學特級教師。」宋書記慢條斯理地說。

    「什麼?他就是關尚文?」系主任站起來了,懊悔地又說:「唉!都怪我有眼不識金鑲玉,竟錯過一次與他交往的機會,他的學術論文,在教育界影響很大,據說他是一位傳奇式的人物。沒想到,沒想到……」

    「那我們讓他出任大學校長,沒問題吧?」宋書硯又微笑著說。

    「當然沒問題,在你們開學時我一定去祝賀,還得請關校長原諒我怠慢之罪。」系主任誠懇地說。

    「哈哈,哈哈!我算個什麼傳奇人物?滄桑的經歷把我折磨得未老先衰,現在只不過讓我多做點工作罷了!唉——人怕出名豬怕壯,沒想到我還是臭名遠揚了。」聽了哥哥的一席話,關尚文感歎地說。

    「不說這些了,還是和港台聯繫,把咱要提請辦大專班的事向校本部說一下。看他們能不能提前來人,也好著手準備。另外,你三侄兒如洪今年也畢業了,他是學農業的,就讓他也到這裡來吧,你看行嗎?」

    「那當然好了!如洪是東北農大畢業,咱正缺這樣的人才,可比我強多了。讓他趕快來報到,好幫我制訂一下學校的教學方案。」關尚文說到這裡向哥哥說:「既然大學的主要領導已經定下來,那得趕快組建領導班子,好開會研究具體措施,進行分工爭取盡量早開學。不然天一冷,再開學就不方便了。」

    「好!說幹就幹。明天就給已經定下來的專家教授們發聘書,讓他們盡快前來報到,咱這裡開始為他們收拾好住宅樓,讓他們來了就住進高知樓,讓他們體會到對他們的重視。」

    「行!明天就讓老孔安排人開始這項工作,再有我的北京兩位知青朋友宮江文和陳艷明夫婦,現在都是大學教授,願意來幫我建大學,發聘書時是不是也一起發出去?」

    「好!你這書獃子交的朋友一定也是書獃子,錯不了。既然願意來,那就發聘書,來得越快越好!」

    剛剛走上正軌的西山島校園,又投入到迎接專家、教授和首批大學生繁忙的工作中。關尚文已經把小學的日常事務,完全交給聞麗娟,自己和孔祥禮、秦正以便投入到準備工作中。

    巍峨的西山島大學教學樓,在小學教學樓西近四百米左右的白樺森林前,其規模幾乎是小學樓的兩倍。樓的結構是中西結合式,五層樓的樓頂是城樓式的古式屋脊,給人以莊嚴肅穆之感。再往西近四百米是一座結構規模,與小學教學樓完全一樣的實驗樓,外部建築已完工,正在進行內部工程。這三座大樓成一條直線,構成了校園的主體;樓南約七八十米處,是宿舍樓和科技樓,以及其他生活用樓;東面由北向南,是一溜平房的食堂和餐廳;緊西面是高低不等,錯落有致的倉房和車庫等建築;這些建築群的中間圍成寬大的操場,工人們正在進行塑膠場地地鋪設;教學樓北面,是茂密的森林,越過森林,便是新建的鍋爐房,以及一些其它建築群;整個建築群周圍被萬花島林所包圍,碧波蕩漾的水面,使校園與萬花林島隔開,只有幾座古似涼亭式的景觀橋與外界相連。這些建築與新修水泥路東原來的三隊,連成一體,已經組成一個初具規模的文化園林。周圍是廣袤的田野,濤濤的森林,碧綠的湖水。

    人們正在田野裡整修水田田埂,各種機械還在挖渠築壩;校園區建築工人正在不停的建設,為迎接首批大學生在忙碌。學校的領導和員工,有的正在平整教學樓前的通道,鋪路面;有的將桌椅從庫房搬入教學樓,擺放整齊;有的正在往科技樓中搬放物品為應聘人員佈置房間。關尚文、孔祥禮、秦正以不停的各處檢查指揮,生怕出現漏洞。

    正在忙碌的關尚文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打開一聽,手機中傳來親切的聲音:「是尚文嗎?我是你尚偉哥。」

    「尚偉哥?你好哇?你現在哪裡?」

    「我在路上,已經快到西山島了。」

    「啊?這麼快?來時咋不告訴我一聲?都誰來了?」

    「聽了你的電話,我媽立刻通知我和念文,說要辦水田開發大專班,怕你忙不過來,讓我們即刻動身,我們便啟程前來。」

    「太好了,我這就去接你們。」說著關了手機,向孔祥禮進行了交待,開車直奔西山島。他剛到西山島,便見墾新方向開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停了下來關尚偉、馮念文先後下了車。

    「大哥!你來得好快呀!說到就到了。」關尚文拉住關尚偉的手,激動地說。

    「爸爸!你好?」馮念文親切地向關尚文爸爸問好。

    「好好!你們可都好?」關尚文回答說。

    「都好,尤其我媽,更好了。」馮念文調皮地說,關尚文一愣,關尚偉開心地笑了。

    「三弟!你大喜了!哥哥祝賀你!」關尚偉神秘地笑著說。

    「大哥,小弟喜從何來?」關尚文驚異地問。

    「這……尚文你任大學校長,很快就會迎來你的第一批學生,這還不大喜嗎?」尚偉看了一眼念文,說出了大喜的原因。

    「嘿嘿!大哥開玩笑了,迎來首批大學生,是咱大家的喜事,不光是我自己呀!」關尚文聽出大哥說得牽強附會,一定另有原因,但人家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便轉了話題:「你們剛來,一路辛苦了,先到家休息一下吧,我給哥哥打電活。」

    「先別回家,咱找哥哥先聊一下開學的事吧。」關尚偉說。

    「別忙,還是先到家,你們一路顛簸一定很累了。」關尚文邊說邊讓尚偉和念文上自己車,出租車跟在車後面,自己也上了車。

    剛要開車,馮念文說:「爸我來開,你給我大爺打電話。」

    「好吧。」關尚文把車讓給念文,自己坐到尚偉旁邊打電話。

    車一直是到院中,關尚文下車就喊:「媽!你看誰來了?」

    關媽媽聽到喊聲,答應著從屋裡出來,馮念文急忙上前拉住奶奶的手親切地說:「奶奶好!」

    關尚偉也叫道:「大媽你老還好吧?」

    「好好!你們來得好快呀,快進屋歇歇。」老人邊說邊將二人讓進屋。

    這時,司機從車上拿下他們的行李,關尚文讓司機進屋,關尚文要付車費,司機說關先生已經付了,趕著回牡丹江,便開車走了。原來關尚偉和念文二人在牡丹江下了飛機,打車直接開到西山島,司機嫌遠不願送,關尚偉付了雙倍的車費才送到這裡。司機剛開車走,關尚權也回來了。兄弟倆進了屋。

    「尚偉呀,你們怎麼來得這樣快?去電話不到五六天人就到了。你們爺倆是神行太保?」 關尚權一進屋就說。

    「我們不是神行太保,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比神行太保還快,我們接到電話的當天從香港廣州,在廣州坐飛機經上海、北京沒兩天到牡丹江,在牡丹江沒耽誤,打車來到西山島。一路上沒有停,當然快了!」

    「好傢伙!你們忙的是啥呀?這樣太累了吧?」關尚權說。

    「聽說這裡要開學,一切準備工作都沒做不急行嗎?就尚文一人懂教育,還不把他急壞了。所以我媽和淑香心急火燎的逼著我們快來。人家關心尚文可比關心我們要緊哪!」 關尚偉笑著說,大家都知道他的話有所指,都善意地笑了。關尚偉又說:「不知開學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正在做各方面的準備,教學樓已經沒有問題:為專家教授準備的住宅樓也都基本完成;該聘用的也都發了聘書;就等開會研究教學方案,招收新生了。」關尚權說。

    「在新生方面,目前已經在墾區內所屬農場,發下招生簡章,各農場都像咱農場打了招呼,要求代培的青年目前已三百多人,自費上學的也有二百多人。看來光招收一個班解決不了問題。」關尚權說。

    「水田專家教授隋後就到,看來開學已經沒問題。」關尚偉聽了尚文、尚權的話,高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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