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飛通過被他收買的人提供線索,他將目標放在遼寧古城和黑龍江的百湖農場。首先對馬家堡儲蓄所下了手。他瞭解到關海川,正在找承包建廠的工程隊,便冒充工程承包人,從關尚海的愛人林鳳嘴裡套得錢存在信貸社,立刻讓雇來的人,秘密地找到信貸社主任家,威逼他夜間打開信貸社保險櫃,否則殺他全家。主任見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人家刀尖下,便在匪徒地威逼下騙得密碼,匪徒就在當夜拿走信貸社的全部現金。案發後匪徒並沒走,主任見自己全家還在人家的刀尖下,便想來個緩兵之計,等老婆孩子逃出魔掌,再舉報。誰想到剛回到自己的家便被殺害了,還做出主任畏罪自殺的假象,這才離開馬家堡,又到這裡作案。
「我的媽呀!今天我和尚文險些沒像那個主任一樣,差點沒落入他們的手哇!」於業立聽到這裡才感到後怕。
「不是趙局長他們把你們保護起來,還真不知這些亡命徒會耍什麼花樣呢!」趙淑香感激地看著趙局長說。
「唉!沒想到我們本來想給家鄉,給祖國做點好事,反而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馮狗兒喪氣地說。
「馮先生請不要傷心,這也是件好事,不但粉碎了劉海飛等人,破壞海峽兩岸人民往來的陰謀,而且破獲了危害全國的,以張鐵頭為首的犯罪團伙,大長了人民的士氣,大滅了敵人的威風!這是何等大快人心的事啊?」王吉昌激動地說。
「好!場長說得好!海外華僑的愛國之心,是阻撓不了的,兩岸人民間的深情也是破壞不了的。我深信港台同胞的愛國之心是嚇不住的!你說是嗎香妹?」牟春丫激勵地問趙淑香。
「嘻嘻 ,我說大姐呀!你真會做工作。放心誰被嚇住我們倆也被嚇不住!越破壞我越想幹!不就是一千萬嗎?他們竟動這麼大的干戈!其實這次的錢還沒用關老先生的錢,只是我們海峽幫的。也不怪人家下這麼大的狠心,海峽幫到我們倆的手裡以後,不但沒向他們交一分錢,反而將原來海峽幫的人,都拉到愛國的路上來,他們能不惱火嗎?以後等穩定下來,我們給西山島開一個戶頭,將關老先生的錢和我們的錢,存在西山島戶頭上,尚權大哥和曉蓮妹可以隨時支用。就用不著擔驚受怕了。」趙淑香聽了牟書記的話,竟說了這些來穩定場領導的心。
「好!不愧是蕩不平俠侶,真有一副俠肝義膽!」副書記宋書硯高興地說,「你們建設西山島的藍圖,總局設計院看了非常讚賞,並作了簡單地修改和增刪,已經批下來了。很快就會派勘測隊來幫忙,連總局都支持你們,今年改水田已經晚了,但在建設方面可以備料動工了。」
「太好了!我們馬上去西山島,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趙淑香說著就要動身,場領導及公安局的同志,怎樣留他們在農場吃飯,她怕西山島萬曉蓮等人惦著,說啥也不吃,沒辦法只好讓人去辦公室,取一份總局批下的《西山島規劃圖》和《設計說明書》,交給關尚文,用車送他們回西山島。
西山島的人們確實非常惦念,人人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萬曉蓮和牟春妞,自從關尚文和於業立走後,便盼著他們回來,可是人不但沒回來,公安局卻來了電話,讓連隊基幹民兵封鎖所有路口,盤查可疑人。又聽說關尚文和於業立因提款被抓到公安局。後來再無消息,幾次打電話都占線,更讓人心裡沒底。特別是見到一輛輛軍車、警車載著全副武裝的軍人、武警疾速地開往場部方向,更不知出了什麼事?當車輛又開回去,車上押著劫銀行的匪徒時,連關媽媽也坐不住了。電話不通便想派人去場部看看。經李元方等再三安慰,才焦急地等待。時過中午關尚文於業立等人才被送回來。
大家看到關尚文和於業立陪著趙邱淑香和馮狗兒回來了,都問是怎麼回事。關尚文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大家聽得心驚肉跳,都慶幸匪徒被擒,稱讚趙淑香馮狗兒為農場,為國家除了一大害。萬曉蓮這時才想到還沒吃午飯,和關尚文一商量便帶領大家,到飯店一方面為馮三哥接風,一方面慶祝勝利。趙淑香想了想與萬曉蓮商量一下,萬曉蓮聽了叫李元方隊長夫婦,任自強夫婦,和於業立夫婦及自己全家,都到飯店用午餐。趙淑香又用大哥大與大哥關尚權聯繫,讓他盡快來西山島。
飯店裡充滿歡樂氣氛,李元方夫婦和於業立夫婦還有任自強都來了。大家邊吃邊談起西山島承包後的事。
「李隊長從現在起,我們承包了西山島,今後希望李隊長和任副隊長還能和過去一樣,咱們共同搞好西山島。」趙淑香誠懇地說。
「哎!承包以來農場的土地、農機具、都包給個人,我們這些小頭頭作用也就不大了。特別是西山島,被你們港台承包,成了農場的一塊特殊開發區,我們也就到其它單位包點土地,老老實實地種地吧!」李隊長心灰意冷地說。
「李隊長!你對我們承包有看法?我們本想和你們商量今後的打算,可是聽你的口氣怎麼這樣悲觀哪?」趙淑香不解地問。
「趙女士請原諒。不是我悲觀,目前的形勢讓人樂觀不起來。我們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特別這西山島的幾個連隊,全賣給你們港台巨商,今後哪有我們這些黨員的容身之地呀?」李元方吐出胸中的鬱悶,端起酒杯猛喝一口。又說「聽人說南方不少外資企業,不論是工人還是管理人員,只要你是黨員,一律卷行李滾蛋!我這一隊的黨支部書記兼隊長,不也在滾蛋之內嗎?」
趙淑香和馮狗兒一聽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從李元方的話可以看出,西山島的人心浮動。不解決這一問題,西山島的開發建設將成為一句空話。她沉思良久語意深長地說:「李隊長,任大哥!你們想錯了。我和我老公這對港商,我文哥最清楚,我們也是苦出身哪!對黨,對國家都有深沉的愛,我們在國外那是人過的日子嗎?」她說到這裡,強忍心情的激動,又說:「不是我們倆身懷絕技,早就成了異鄉之鬼了,是我們的拳頭才打出立足之地,才有今天的日子!唉!不說這些了。現在我們回祖國投資,是想報效自己的祖國,沒想到給家鄉的同胞,帶來這樣的精神壓力。」
李元方和任自強聽到這裡,難過得低下了頭;洪曉紅、牟春妞都兩眼紅潤地看著趙淑香,等待她說下去。
「但我請大家放心,我們這港商,不但要用還要重用黨員,依靠黨員!別看關幽義老先生,原是國民黨的書記長,他對黨是同情和支持的,當年他知道他的哥哥我文哥的父親關幽燕,是黨安排在民間組織的,是為黨辦事的。但他私訪關幽燕,給地下黨通風報信。這次我受他的委託來大陸投資,臨來時再三叮囑我要相信黨,依靠黨,一切按黨的政策辦。所以我把經營的一切權力交給尚權大哥。請你們想想:尚權大哥是黨的全國勞動模範,曾是公社黨委書記,現在還是他們農場的書記。這樣的黨員我們都信得過,難道我不用西山島的黨員?難道我不用你李大哥和任自強副隊長?」
邱淑香這一番話,說得人心服口服,大家聽了無不喜笑顏開。李元方和任自強更是從心裡佩服。
「邱女士,不!淑香妹和馮老弟,是我們想多了,請原諒。今後,我不會再有其他想法,我在西山島就聽你們的安排,盡我的能力為建設好西山島出力!」
「哈哈!淑香妹,李隊長的話,其實代表了不少西山島黨員的想法,聽你這麼一說,我放心了,以後有什麼安排儘管說。我任自強絕不打退堂鼓!」
「好!痛快。」馮狗兒大聲說,「我看等關大哥來了,先商量將西山島的黨組織定下來,好開展工作,絕不能像其他外資企業一樣,不要黨員。」
正在這時關尚權到了。一進屋便說:「哈哈!你們搞非法聚會,把我這黨員幹部拒之門外。」
「啊!大哥你來了,好快呀。」 趙淑香高興地說,大家忙站起向關尚權打招呼。
「嘿嘿,接到聖旨怎敢不來?來晚了,我可怕蕩邪惡俠侶手下無情啊!」關尚權大笑著說,「你還別說,淑香送我這塊金磚還真管用,我在田里修稻埂,突然腰裡的金磚響了,拿起一聽,是淑香下令叫我立刻來西山島,嚇得我扔下鐵鍬,騎上屁驢子就趕來了。」關尚權指著手裡的大哥大嬉笑著說。
大家一聽都哈哈地笑了。
「大哥真有意思,大哥大是新式通訊工具。等我回去給咱西山島的幹部每人送一個來,也便於聯繫。大哥我不說讓你取錢買一部轎車,你離得遠來回也方便,你怎麼沒買?騎誰的破摩托?那多不方便哪?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也得注意身體呀!」趙淑香關心地說。
「哎——我買那幹啥?錢還是留著西山島的建設用吧。再說了,多虧我沒去取錢,要取錢還不得像尚文一樣給扣起來?得了還是留著錢派正用吧!」說到這裡又說:「怎麼樣?那幫傢伙都抓起來了?我在縣裡聽得心驚肉跳。」
「都收拾了,那幫亡命徒全部落入法網。我們可以安心地搞建設了。」馮狗兒說。
「對了。剛才我一進屋聽你們在議論什麼黨啊黨的,我可先聲明,淑香和三弟你們可想清楚,儘管承包屬於港台商人的外資,但我可是個黨員。讓我代理可以但還得聽從黨的領導,不要黨組織那你們就另請高明。」關尚權笑著說。
「好!大哥,承包後的西山島當然還歸黨的領導,我們正要和你商量怎樣健全黨組織,發揮黨員的作用呢。」馮狗兒忙說。
「這就對了,如今不是黨的政策好,哪有今天的改革開放?我說的要黨組織,是在人的思想教育,政治路線和政策上要依靠黨,要服從農場黨委的領導;但在經濟和生產管理方面。要有我們的自由和自主權。」關尚權說到這裡,想了想又說:「至於如何健全黨組織,應依靠原來各支部,有必要時西山島要有獨立性。我看應請示農場黨委,建立西山島特別黨委,這些是黨內的事,我相信場黨委會考慮。目前關鍵是穩定人心,盡快地解決春耕中的具體問題。絕不能因承包而潦荒一畝地,必須著手組織西山島的領導板子。個人承包還要有個家長,這麼大個西山島沒有一個指揮機構,那必然打亂仗,你投進再多的錢也只能是打水漂!」
「大哥說得對,我請你來的目的,就是聽聽你的看法,健全一下董事會,好著手抓具體工作。」邱淑香迫不及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