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5卷 10.邪惡當道翻雲雨
    「哈哈!你這是什麼邏輯?你轉彎抹角數落我,是不是懷疑我回遼寧會舊情人去了?天地良心,我這次回去,連她們的面都沒見著。」

    「沒,沒說你。咱不是說著玩嗎?夫妻間啥不能說呢?」萬曉蓮忙煞住話,轉換了話題,「其實女人難哪,你不在家的時候,你那辛師傅,曾兩次三番調戲我,說什麼只要我和他好,他便保我無事,不然,早晚要揪鬥我。」萬曉蓮將辛治國的險惡用心說完又說:「反正我也把他罵了,愛鬥就鬥,愛批就批,我死也不上他的道。後來,你不在家我就讓小聞老師來住,牟三姐也常來給我做伴,他也就不來了。但我覺得這人太陰險,你小心他下毒手來整治你,唉—這叫啥世道,竟讓這些奸惡小人當道!」

    「這個沒良心的,他幾乎要了我的命,給他處分時,是我保他,沒想到真讓大哥說對了,他竟會恩將仇報!」關尚文氣得咬牙說。

    「好了,不說這些了,心裡有數就行,別總那麼實心眼,小心有人上邊和你握手,下邊使絆子。」妻子萬曉蓮提醒丈夫後,又說:「讓這些事攪了咱夫妻的興,和不來。提起精神,準備戰鬥!」邊說邊用手挑逗丈夫。說:「我丈夫是男人中的男人,當代才子,斗這群小丑我怕啥?」

    「你太抬舉我了,使陰謀詭計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恐怕觸及咱倆的靈魂了。」關尚文說到這兒又說:「不過不用怕,陳毅元帥有一首詩說得好: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若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咱們忍耐吧!經過嚴冬的考驗,咱會迎來輝煌的未來。」他摸著她的小腹說:「為了我的愛妻,為了未來的兒女,我會讓你歡樂,來!迎接新的戰鬥吧!」妻子聽到他的雙關語,緊緊地摟住了丈夫……

    「唉!聞麗娟太可憐了,小小年紀遭此不幸,哭不敢哭,笑沒法笑,又有人對她心懷不軌,她對你情深義重,可不能昧良心哪!等有機會,我讓她來給我做伴兒,你突然回來,我留住她,你給她開開心吧!啊?」萬曉蓮滿足的微閉雙目,摟著丈夫的脖子,喃喃地說。

    「胡說啥呀?哪有妻子勸丈夫這事的?你這不是胡鬧嗎?」關尚文搶白地說。

    「幹不幹是你的事,我看我一提起你,她那表情就看得出,她對你的感情,可比對她死去的丈夫還深哪!我不主動了她心願,還等她把你搶走,那我就慘了。」

    「蓮,我的好妻子。你放心,誰也搶不走我,誰也別想拆散咱!」關尚文說著,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緊緊地摟住她,二人相擁在一起,似乎真怕有人要拆散一樣。

    萬曉蓮懷孕了,夫妻二人在興奮中戰勝因氣候襲來的恐慌。連隊又有幾個人被揪,關進了牛棚。聞麗娟也被戴上拖幹部下水的帽子,被揪了出來。

    黨團員重新登記開始了。關尚文因革命意志不堅定,階級立場不分明,同地富子女結婚,搞階級調和而不予登記。在這特殊時刻,團員重新登記,農場舊團委已經被咂亂,所以關尚文這團委委員,團支部書記,也就被自動罷免。不予登記是理所當然的了。黨支部書記張孔學,為了表示自己站在群眾一邊,在檢查中,說自己想把階級異己分子關尚文拉入黨內,宣佈關尚文的入黨志願書作廢。關尚文對此事雖然震驚,但也在意料之中。他被可憐而可悲的書記的檢查氣笑了。笑得那樣輕鬆,那樣無所謂……

    是啊!原農場黨委,連隊黨支部,你們怎能不會被打倒?怎能不被批判?竟想將我,這個不想當官的人列入接班人之中,又經不起風雨,這能行嗎?但是,關尚文覺得奇怪,除了不予以團員登記,撕毀自己的入黨志願書之外,仍然上課,仍然摸他的兒子在他媽的肚裡慢慢長大。

    這天,發生了一起令人啼笑皆非的事。革委會主任辛治國,滿面春風的到學校與關尚文談心來了。

    「小關啊,你是聰明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不加入任何造反組織,說明你在注意階級鬥爭的大方向,這是對的。」辛治國那沒二兩肉的腮幫上,露出討人喜歡的笑容。又說:「你知道我讓你來學校的原因嗎?現在工農兵佔領舞台,要佔領教育陣地。你是以工人身份佔領這塊陣地來了。老吳、聞麗娟,他們這些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幾年來把學校搞得烏煙瘴氣,你必須把他們趕下去!這是我對你的信任和保護哇!」說到這兒話有所指地又說:「只要你和萬曉蓮聽革委會的,聽我的,你這老師,校長是當定了。小萬如願意當老師,你讓她跟我說一聲,他的事我一定答應。不然,他肚子一天天大了,幹農活受不了,不光你心疼,我也心疼啊!唉——別死心眼,總得捨一頭,不然,小聞老師就是例子,他要聽我的,會有今天嗎?」

    關尚文聽了這些,肺都要氣炸了。但他怒到極時心自平,靜靜地聽著,一聲不吭。

    辛治國說完了,見關尚文不動聲色,便又道:「今天咱就說到這兒,你回去和小萬說說,我有事,得走了。如果他願意,讓她找我。」邊說邊怪摸怪樣地看著關尚文就要走。

    「等等,辛主任,咱倆好好聊聊。」關尚文微笑著說。

    辛治國見關尚文面帶笑容,心中一喜,又穩穩地坐在關尚文對面的椅子上,靜聽他說話。

    「你說這女人心思就是怪,你不想理她吧,她死乞白咧地纏著你。你真想和她處處吧,她又扭扭捏捏裝正經。你說是不是?」關尚文笑著問。

    「對,對對!是這麼回事。」辛治國點頭稱對,又說:「你小子身邊女人不少,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她們聽你的?」

    「這好辦,小聞就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不錯吧?」關尚文故意說。

    「嗯!早聽說你們倆好,對你比對章周文還親,你玩過她吧?」辛治國迫不及待地問。

    「你先別說我,你是不是有意和她玩玩?」

    「嗯!可她不僅不聽話,還破口大罵。」

    「因為啥罵你?是你手段不高,她罵你,你一關她,她不更恨你了嗎?你得慢慢的軟化她,感化她!這就如同冬天的一塊冰,熱了才能化成水,如果不然,化成水還會凍成冰。」

    「有道理,有道理。我不該關小聞。」辛治國佩服地邊說邊點頭,無意間承認自己把聞老師關進牛棚。

    「你不就是想讓我老婆陪你玩玩兒嗎?」關尚文死死地盯著辛治國的眼睛,說:「這好辦,你也得感化她,不然我說了,她不同意我也沒轍。」

    「那怎麼感化?」辛治國見他這樣說,以為他同意了,忙問。

    「啊!你有權有勢,還用我教?」關尚文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說:「要不咱這樣,我看你老婆雖然年紀大點,你讓我去感化她,用不著半小時,我保證把她感化得向我投懷送抱。還有你妹妹辛其美,她長得妖裡妖氣,我不用感化,只要向她招招手,保證跟我來,用不了十天半個月,我能讓你妹妹跟我老婆一樣,也揣上我的兒子!」

    「你……你敢!」辛治國氣得結結巴巴說不上話來。

    關尚文見辛治國氣得說不出話來,便又笑著說:「我?我有啥不敢的?你願意、我願意,咱倆都去感化,你用你老婆和你妹妹跟我換老婆,我不怕你送我去坐牢。看咱倆誰有本事,你感化不了我老婆,你是孬種!我感化了你妹妹和你老婆,就當你借給我玩玩兒,然後再還給你。反正你妹妹也讓你給換出去過,何樂而不為呢?」

    「啊!你敢罵我?你……你等著!」辛治國氣得青筋暴跳想動手,不是關尚文的對手;想罵吧,自己的嘴又沒人家會轉彎抹角的叫自己坐在跟前讓人家罵。只好邊說邊走,讓人家等著。

    「好!我等著。等著你妹妹和你老婆來讓我感化。好讓你老婆再給你生個野種,讓你妹妹給我生個野兒子。」關尚文大聲說,見辛治國不敢吱聲,又說:「姓辛的你記住:你不把聞麗娟放了,再打別人老婆的主意,我不狠狠地治你,我不罷休,不信你就試試看!」

    辛治國一聽心裡一驚,他知道自己妹妹早就對關尚文癡情,只是關尚文不理她的茬,真要讓他感化了,那丟人現眼的事可就難辦了。他知道關尚文說到做到,真得防著他點。

    關尚文明白,今天雖然罵個痛快,但這氣量窄小的辛治國,絕不會輕饒自己,回到家將今天的事,跟萬曉蓮說了。萬曉蓮聽了也覺得為自己出了氣,但也知將大難臨頭。她不埋怨丈夫,反為丈夫鼓勁兒。

    「罵得好!這個狗娘養的欺人太甚,罵他是輕的。」萬曉蓮說到這兒又笑著說:「你有膽量說,有膽量做嗎?如有膽量你就先玩他老婆,再玩他妹妹,替我出口氣,反正他也要整咱,不如在他家先給他孤立起來,看他有啥咒念。」

    「去你的,那有挑唆自己的丈夫干缺德事兒的?那樣我還叫人嗎?」關尚文苦笑著說:「等著吧,揪咱的時候快到了。」

    「揪就揪,鬥就鬥,反正這是早晚的事。我是地主子女,死豬不怕開水燙,讓他們整好了!可我丈夫是貧下中農,是革命家庭的後代,要整可不行!」

    「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關尚文歎息著,「管它呢,風暴未來先防禦,雨後春芽格外鮮哪!真要批鬥於你,咱那未出世的孩子可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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