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5卷 9.岳蘭無顏見尚文
    「老校長的病不輕啊!怎麼不住院治療?」董財關切地說。

    「醫院也沒辦法,說這是腦溢血後遺症,只有靠靜養恢復了,住院也沒用,何況哪有錢住院哪?」岳蘭說著,眼中流下了淚。

    董財立刻掏出手絹為她擦淚,岳蘭伸手去擋,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嘴裡說:「沒關係,我會幫你治好你媽的病。」邊說邊將岳蘭硬按在炕上,他也坐在旁邊。江秋葉睜了睜無神的眼睛,又閉上了,眼角流下了淚。

    岳蘭怎麼掙扎也擺脫不了他無恥的手。又怕驚嚇了母親,只好輕輕地說:「你放尊重點兒,你是有婦之夫,我是有未婚夫之人,我們身為人民教師,可不能胡來呀!」

    「我回不了家,你的戀人又遠在天邊,咱倆都是乾柴烈火,你知我知,玩玩怕什麼?見岳蘭急得落淚,更楚楚動人,儘管她掙扎,無法擺脫那雙無恥的手。董才仍不老實地亂摸亂動,嘴裡說:「只要你答應我,明天我就送你母親去醫院,你願和我做長久夫妻,我就和我老婆離婚,咱倆過一輩子。」

    「你這無恥之徒,放開我!」岳蘭實在忍無可忍,「啪」地打了他一個嘴巴,又使勁地撓他的手,怒喝道:「你滾!快滾!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也沒用!這大院一個人也沒有。就是有人也是你勾引我,不怕丟臉你就喊吧!」董財已是色膽包天,索性在岳蘭母親面前,扒岳蘭的衣服,岳蘭一個弱女子,幾經掙扎已是筋疲力盡,再無反抗之力。口中說道:「你這個禽獸,我饒不了你!我死也要找你報仇。」

    「何必呢?你我都是青壯年,你也不一定是黃花大姑娘,讓我玩玩有好處沒壞處,以後你家的困難我全負責,我養活你們娘倆。」邊說邊用腿壓住岳蘭的雙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褲……

    「尚文哥!我對不起你,你別回來了,我只有以死相報了!」岳蘭遭到蹂躪,悲哀地說,泣不成聲……

    媽媽閉目淚如泉湧,說不出話,渾身在顫抖……

    董財發洩後,聽到岳蘭地哭訴,便說:「你惦著那個姓關的小子幹啥?他當盲流能回來嗎?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保你享一輩子福!」

    「你還不快滾!還等我死在你面前那?」岳蘭怒不可遏,本想打死他出口氣,可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董財見她怒容可餐,又見她酮體動人,慾火又起,「一次你不覺得舒服,那我就再給你一次,讓你嘗嘗我是不是比那姓關的壯!」邊說邊趴在岳蘭身上,想進行第二次發洩……

    岳蘭見再無法掏出魔掌,乾脆向炕裡動了動,從針線笸籮裡抽出剪刀,猛向董財扎去,董財大叫一聲,捂著肚子倒在血泊裡……

    岳蘭見董財倒下,又將尖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正在這時,一個瘦小的黑影破窗而入,奪下岳蘭的剪刀,用衣服裹好岳蘭,抱起她急速地跑向公社衛生院。

    急救室裡,醫生正在緊張地搶救昏迷中的岳蘭,發現她是被強姦後自殺。一位老醫生看一眼抱她來的,焦急而瘦小的男人一眼,見岳蘭已脫離危險,一聲不吭地走出急診室。不一會派出所來人,帶走了救岳蘭的人。

    「快!快派人去岳家救人,還有一個受傷的,去晚了就危險了!」被押著的疑犯,在半路突然說道。

    公安人員見這人瘦小,長相難看,但目光有神,不失精明,又不像作案之人。便分出倆人去了岳家。

    派出所裡燈光明亮。所長張松齡正坐在桌邊,準備連夜審案。見門開處公安帶來的人,愣住了。

    「怎麼?馮狗兒?你怎麼做這樣的案哪?」張所長不解地問。

    「做啥案了?快救人吧!如果作案人死了,你一輩子也難審清這案子!哎……岳蘭母親這下完了!」說著痛苦地低下了頭。

    張所長知道這馮狗兒經常偷摸,偷完後去幫助別人。但他正義豪爽,更無其他劣跡,便打電話讓醫院馬上到岳家救人,又派人去勘查現場。

    「馮狗兒,怎麼回事兒?」張所長讓他坐下問道。

    馮狗兒這才喘了口氣,說了今天的經過——

    今天是關尚權派他來公社,聯繫春播種子的事兒,讓他順便看看岳蘭母女。誰想他辦完事兒,天就黑了,他便向吳家走去。可是一進院,覺得有些不對勁,便閃到窗下看屋裡是什麼聲音。這一看,他氣不打一處來,心裡說:「尚文哪!我的弟弟,你苦戀的竟是這麼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剛走,她便勾搭別的男人!」想著,也不看他們的醜態、也不想見她們母女了,扭身便想回關屯。誰知這時,突然聽見一聲慘叫,他覺得不對頭,回身一看,見董財已經倒在血泊裡,岳蘭把剪刀刺向自己,他立刻破窗而入……

    「馮狗兒!是個好樣的。差點兒冤枉了你。現在岳蘭沒人照看,你就先到衛生院照看她吧!你身手好,我也放心。以後有機會,我把你調派出所來,你破案還真是把好手。」張所長安慰馮狗兒說。

    「謝謝所長!哪我去了。」

    這時,公安人員回來說,汪校長已經死了,那個姓董的也正在搶救。岳蘭醒來後,在病房裡哭哭啼啼一句話也不說。

    「嘿!這是造孽呀!」馮狗兒氣哼哼地向衛生院走去。

    「三哥,你救我幹啥呀?我有什麼臉活呀?」岳蘭躺在病床上,他已從公安人員的口裡,知道是馮三哥救了她。見馮狗兒來了,便哭著說:「我怎麼向我文哥交待呀?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岳蘭哭得更傷心了。

    「傻妹子,你死有什麼用?你是受害人,不想著報仇,卻想著死。這不是混嗎?你那十多年書白念了?」馮狗兒不安慰她,卻用話激她,而且話非常嚴厲:「死!頂個屁用?要是我,我才不死呢!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個王巴蛋!好死不如賴活著,別想那傻事兒!」

    岳蘭聽這話雖然粗,但是個理兒。不由得看著他那有神的眼睛說:「謝謝三哥!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能死。死了誰給我報仇哇?」說著又哭著說:「也不知我媽怎麼樣了?她嘴不能說,心裡明鏡似的,她能受得了這打擊嗎?」

    「好吧!你先躺著別動,別胡思亂想,我去看看她老人家。」說著便走了,去料理江校長的後事去了。

    董財醒來了,公安立刻訊問,他只好如實招了供。人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人看守,其餘人都走了。

    馮狗兒料理了江校長的後事,回到關屯向關尚權作了匯報。

    「大哥,這事可千萬別讓尚文知道,他在北大荒可經不起這打擊呀!」馮狗兒說。

    關尚權點點頭,罵了一句:「這個狗日的敗類,不得好死!」

    「我得去看看岳蘭,現在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母親又氣死了,萬一有個好歹就更糟了。」馮狗兒說。

    「你去吧,現在也只有你能照顧她,別人可能她連見都不想見。」

    從那以後,馮狗兒一直守在岳蘭的病床前,為他端屎端尿,侍侯她洗澡擦身,岳蘭聽說母親死了,哭的起不了床,馮狗兒又一口一口地餵她……

    再說趙淑香見到師傅,師傅趙二娘已是氣息奄奄了,第二天就去世了。她安葬了師傅,又將師傅交給她的武功密籍,在山上練了幾天,這才回到馬家堡小學。到了學校,聽說岳蘭的事,立刻趕到醫院,岳蘭向她哭訴了事情的經過。她咬著牙冷笑一聲,先向馮狗兒深施一禮說:「謝謝三哥!夠義氣!好樣的。我替蘭妹謝謝你了。」說完怒目圓睜,「蘭妹就托付你了,我出去一下。」說完就走了。

    單說那董財傷已經好了,派出所正準備將他送到監獄。這天下午,守門的公安員覺得自己臉上有一股涼風刮過,一眨眼,突然聽到董財大叫一聲,便癱倒在床上。醫護人員趕來,見董財已昏過去,經搶救董財醒了,手卻捂著褲襠鬼哭狼嚎的在床上亂滾。醫生一檢查,發現他的寶貝青紫紅漲,嚇呆了。老醫生也是一愣,但立刻說:「你小子不做人事,活該你得這種怪病,要想活命,必須切除。」就這樣,董財成了又一個太監,出院後被送入監牢,不到一年死在監牢裡。

    岳蘭出院了,馮狗兒陪著她回到他那孤獨的家,將她安排好,便要告辭回家,岳蘭說話了。

    「怎麼?你扔下我不管了?」岳蘭充滿悲哀地,「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活呀?你救人救到底,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丈夫,我就是你妻子。」

    「不行!不行?這樣我對不起尚文,再說了,我一無文化,二無能耐,長得又醜,怎能委屈你呀?」說著就要走。

    「三哥!你心眼好,為人正直,我今天的命是你給的。」岳蘭流著淚,「你以為我還能嫁給文哥嗎?我已是枝折花謝之身,不配呀!如果你嫌棄我,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條,你覺得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妻子,那你走吧!」岳蘭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這……我馮狗兒成什麼人了?」馮狗兒急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雙手捂著頭,「你讓我怎麼向尚權大哥交待呀?今後怎麼見尚文哪?」

    「我替你交待,你救了蘭妹,不能再把她往死裡推。我見你是個正人君子,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你也知道我和蘭妹實為一體,他受辱就是我受辱,你也別為難,一切後果我負責。」不知何時,趙淑香已來到屋裡,說到這,又柔聲說:「三哥!可憐可憐我們吧!明天你就與蘭妹登記結婚,這不是背叛文哥,而是救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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