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4卷 7.牟春丫有了新戀人
    牟春丫聽了這話,淚往心裡流,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絕路,她心一橫說:「好!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得安!」她立刻找到場長的愛人,哭訴了事情的經過,將他們父子對她們姐妹的醜行,一點不漏地說了出來。沒想到陳廣福的愛人蘇姐倒是個通情達理之人,聽了以後,氣得咬牙切齒,安慰牟春丫,讓她不要聲張,以後再有這事,我決繞不了他。

    從那以後,陳廣福幾天沒敢回家,也不敢再著惹牟春丫了。

    過了不久,蘇姐給牟春丫介紹了副場長欒青峰,安排倆人見面,蘇姐又親自到總場,向陳鎮北場長將他們父子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地說了,陳將軍聽後,安慰兒媳一番,已經打算處理陳廣福。

    欒青峰和牟春丫見面了。

    「小牟同志,聽蘇姐說你想和我談談?」欒青峰開門見山地,「那我們先作為朋友,同志,互相瞭解一下吧。」

    「啊?蘇姐怎麼說的?」牟春丫羞怯地看著他。

    「一個場長夫人,想當紅娘,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我不知你怎麼想的,我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你怎會……」欒副場長口中的不奇怪,實際在表示疑問。

    「不奇怪,也別先問我怎麼想的。你先說說你三十多歲了,又不是軍人出身,真的就沒有老婆孩子,單身一人嗎?」

    「唉——單身一人不假,我來這裡也幾個月了,這裡的一切你比我清楚。但我不是沒結過婚,而是結婚不到半年,我就離婚了。從那以後,我就單身一人,東調西調,今年調到這裡。」他說得平淡,但不難看出他內心的苦痛。

    「為什麼?怎麼那麼快就離婚?」牟春丫同情地問。

    「這——怎麼說呢?怨我無能啊!」

    「怎麼?你是農機大學畢業,農機專家還無能?」牟春丫奇怪了。

    「不是,是我生理上無能啊!「欒青峰低聲說。

    「哦!能和我說嗎?」牟春丫紅著臉說。

    「唉!說也沒啥。」欒青峰沉思片刻,「在我二十一歲時,就結婚了。可是婚後第三個月,我的精力全用在學習上,很少關心我的妻子,她對我越來越生氣,竟與別人發生兩性關係。我勸她,阻止她,但她說我性無能,要不就離婚,要不就不要管她。在百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和她離了婚。為了不再出現這樣的悲劇,我決心不再談戀愛,不結婚,一心撲在工作上。誰想他與那個人結婚不久,又出現矛盾,她竟又來找我,這使我難以為人,幾經周折,調來百湖,這才使我安定下來。今年調來西山島,今天是蘇姐叫我和你交談。」

    「你既然不想結婚,為什麼要和我談?」牟春丫聽了他的話,氣憤地,「既離婚又和人家來往,破壞人家家庭,難道你也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也想把我當玩物不成?難道我們西山島的領導中又出了一個敗類?」

    牟春丫越說越激動,淚水流了下來。

    「小牟同志,冷靜些,不要把世界看得一團黑。我也不是你想像得那麼壞。你放心,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你絕無歹意。」欒青峰見她冷靜了,又說:「其實我自認識你們三姐妹,便有好感。你在機關各方面的工作,為人,我都很佩服,可是最近見你的情緒與以前不同,有時煩躁不安,很想瞭解一下你的心情。可是我這樣的人,怎能和一個姑娘家談心?不知為什麼,這幾天場長似有什麼心事,她愛人又突然向我介紹你,我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借此機會,瞭解一下,所以便答應和你聊聊。」

    欒青峰說到這裡,看到牟春丫臉紅一陣白一陣,語重心長地說:「小牟哇!我比你大八九歲,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大哥吧,我是個副場長,你把你心中的話說出來,我盡我的努力幫你解決。好嗎?」

    「這麼說你不是來和我談戀愛?是來做我的工作來了?」牟春丫直接了當地問。

    「我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知道自己的毛病不配有女人,何必自找煩惱?還談什麼戀愛呀?」欒青峰苦笑著說。

    「你怎麼會生理有缺陷的?」

    「不提這些吧!你是個好姑娘,我怎好跟你說這些?」

    「不!我在人眼裡是壞女人,是破鞋!你既然自稱是我哥哥,那你說吧,沒關係。」

    「唉!你在我眼裡是好姑娘,好妹妹,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說也沒啥。」欒青峰說著,講訴了自己的遭遇——

    原來,七八歲的欒青峰在山上放牛。一天兩頭牛打架,他想趕開,不想被牛頂在褲襠上,當時昏了過去。人們把他背回家,經過搶救,人是活過來了,但他的命根子卻留下了毛病。到長大結婚,才發現自己的缺陷,也就因為這,與妻子之間矛盾加深,使他精神壓力加大,直到離婚為止。

    牟春丫聽了他的話,這才知道錯怪了他,對他很同情,說:「大哥,我錯怪你了。如果你不嫌棄我,我願和你交往,互相瞭解,互相體貼,好嗎?」牟春丫溫柔地說。

    就這樣,二人互相關心,互相愛慕,感情越來越深。一天二人工作一天後,又見面了。

    「大哥,我再三考慮,看你是個可信賴,可性命相托之人。不知你對我是否相信,我是否能伴你終生?」牟春丫火辣辣地說。

    「春丫啊,我對你完全信任,但我不敢想,不願想,我不能讓我的妹妹,跟我受累呀!我無權為人夫哇!」欒青峰痛苦地說。

    「既然大哥有這心,那我把我的遭遇告訴你,你自己考慮,同意,我是你的戀人;不同意,我仍是你妹妹,我相信你不會鄙視我。」

    欒青峰一聽,愣了。有些事他早有耳聞,但他不相信,更不相信牟春丫會跟他說。所以說:「如果你認為有必要,你就說,說出來心裡也舒暢;如果不想說,保留個人隱私也是必要的。」

    牟春丫已經是淚流滿面,欒青峰見這風風火火的鐵姑娘如此傷心,忙掏出手絹為她擦淚說:「這樣傷心,別說了,好妹妹!」

    牟春丫再也難以抑制自己,一下撲在他懷裡,哭著說:「我說,我說!我一定要說!我的好哥哥……」

    牟春丫連哭帶怨,將自己如何分到分場機關,如何應付陳廣福,以及自己二妹如何上了陳家父子的當,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欒青峰聽得咬牙切齒,疼愛地摟著牟春丫,說:「這個禽獸,如此無恥,枉披著一張人皮!沒想到一個著名的勞模,工作不錯的幹部,竟這樣無恥,我饒不了他!」

    牟春丫說出了心中的積怨,似乎輕鬆了不少:「是啊!誰想到我們姐妹竟上了他革命外衣的大當!」

    這陳氏三兄弟,在父親陳鎮北讓他們來的時候,縣委已經將他們的檔案全部調了過來。在陳廣福的檔案裡,有記錄。是城邊公社副社長、蔬菜狀元,參加過全國群英會。毛主席親自接見過。總場組織部知道這一情況,向他爸爸陳鎮北作了匯報。陳將軍聽說兒子是勞模,也很高興。後來見陳廣福工作勤勤懇懇,樸實無華,在提幹部時,組織部向場長請示,擬讓陳廣福當分場場長。老場長一聽,見兒子不錯,便說:「你們看著辦吧!但不能放鬆條件!」就這樣,陳廣福當上了分場場長……

    二人沉思著,依偎著。「為什麼一個樸實的莊稼漢,一個革命的後代,一個不錯的幹部會這樣?」牟春丫痛苦地說。

    「是無知,是自甘墮落。他自己不但毀了自己,還毀了你們姐妹。愚昧無知啊!」欒青峰也惋惜地說。又撫著牟春丫起伏的身軀,「好了,忘掉吧!不值得一氣。以後哥幫你介紹一位好妹夫,撫平你心靈的創傷。」

    「怎麼?你嫌棄我?」牟春丫騰地坐起,直視著他問。

    欒青峰搖搖頭。

    「我配不上你這大學生?」

    「不是,春丫,我已經三十多歲,又……又……你才二十多歲,我不能誤你青春,誤你一生啊!」

    「青峰……」牟春丫一把摟住欒青峰的脖子,狂吻起來,「我不怕!我要做你的妻子,我伴你一輩子,撫平你心靈上的創傷……」邊說邊動手解欒青峰的衣扣……

    欒青峰長歎一聲:「你可別後悔啊!我可再也經不住離婚的打擊了!」說著解開了牟春丫的衣帶,二人進入纏綿的柔情之中……

    「啊!你……」欒青峰是過來人,心中一驚一喜,「你還是女兒身?那混蛋如此糟蹋作踐你,你竟能守身如玉,這是何等的毅力啊!」

    「糟蹋,作踐。只能侵害我的精神,但休想霸佔我的肉體,我的肉體屬於我傾心的人,不屬於禽獸。」牟春丫斬釘截鐵地說。

    「春丫,是我不好,不該……唉!沒想到哇。」欒青峰悔恨地看著鋪上的落紅,歉疚地,「就是我與你結婚,這事也應等到你我結婚之日,也不枉你經受地折磨呀!」

    「算了吧,你更會騙人,說你性無能,這要再有能,我還不讓你玩死?」牟春丫嬌怪地說。

    欒青峰愧疚地說:「這怪我,以後我要好好補償,這使我更佩服你,一切傳言全是誣蔑,也是對尚文地歪曲……」

    「唉——謠言早晚會不攻自破,只是委屈了尚文,便宜了你。」牟春丫歎息著說。

    「我也奇怪,過去跟她在一起,沒一點精神,總是不歡而散,今天和你卻……」欒青峰興奮地說:「難道我的病好了?」

    「這可能是你我有緣,精神上的安慰吧?」牟春丫正色的,「你與你前妻離婚,現在我已是你的人,你可不能拋棄我呀!」

    「絕不!那我還是人嗎?今後我絕不小氣,你和任何人有關係,我不管不問。」

    「大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牟春丫幽怨地,「如果我是放蕩的女人,能有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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