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4卷 7.趙二與趙二娘
    「媽!怎麼了?」二姐推著婆婆的肩,關切地問。

    「唉—孩子!又是一個可憐的趙二娘啊!」媽媽向二人講起了往事——

    公元一九ま一年,八國聯軍進北京。

    慈禧太后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倉惶向西逃竄。宮女和大內侍衛也一同護駕隨侍。雖然是朝廷儀仗,但此時人心惶惶,已無往日的威嚴,這就給禁錮在宮中的宮女開了方便之門。

    單說在這些宮女中,有一名十多歲的小宮女,因她成天穿一身紅,長得靈巧秀氣,人們都叫她紅秀。這小紅秀喜歡舞槍弄棒,跟大內侍衛趙大爺的關係特別好,趙大爺可憐她從小入宮,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經常教她武功。小紅秀聰明好學,成為宮女中武功最高的一個,贏得太后的喜歡。並指派趙大爺教她全部武功。趙大爺家中有個小兒子叫趙雨男,也是從小習武,有時趙大爺得到太后的允許,有時偷偷的將紅秀帶到家中,與自己的兒子比試武功,慢慢的兩個孩子成了好朋友。

    在宮廷內,規矩多又枯燥無味,小紅秀越來越厭煩,總願跟趙爺出宮。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對她的管束也越來越嚴,小紅秀出宮的機會也就少了。所以常為見不到小哥哥趙雨男而苦惱,總想找機會逃出皇宮。

    這天,她也隨太后向西逃竄,一見機會來了,趁亂找到趙爺,問雨男哥來了沒有。趙爺說還留在北京,紅秀一聽,決心逃回北京,去找雨男哥。

    當太后發現紅秀不見了,哪有工夫去找一個宮女?這就給紅秀逃跑創造了機會。

    雖然小紅秀逃離了宮女隊伍,但是沿途並不平靜。一路上,到處是慘敗的清兵和義和拳會眾,更有流氓歹徒為非作歹。見紅秀衣著舉止與眾不同,模樣俊俏又是單身,便想佔她的便宜。總有不三不四的人對她進行調戲,甚至動手動腳。小紅秀憑借一身武功,多次與人較量。這些人都是平庸之輩,怎麼是她的對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帶傷而逃。這樣一來,紅衣少女單掌戰江湖的事兒,便一路傳開了。這就引起了武林人物的注意,都想會會這位紅衣少女。為此,越接近北京,找麻煩的人越多。

    從不斷地打鬥中,小紅秀漸漸發現,儘管有些人武功高強,本可以打倒自己,可是只要自己一瞪眼,一歎氣,或者一笑,不知為什麼,對方立刻呆了,便能輕而易舉地制服對方。一天,又被一群武林人士圍上了,這夥人光圍不打,她感到奇怪,嬌笑著喝道:「哎!你們這群東西,圍著你姑奶奶幹啥?怎麼?熊了?咯咯……一群草包!上來打呀!」一連串的銀鈴般地叫陣,一句句嬌怪地嘲弄,不但沒有人上前,反而使圍她的人一個個如醉如癡,個個渾然倒地。小紅秀大吃一驚,拔腿就想離開。

    「慢著!等等。」只見在人圈的外面,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擋住去路,問:「姑娘,你用什麼武功攝取我的人的魂魄?又用什麼藥迷住了他們的心竅?快救醒他們,我放你走。否則,休想離開。」

    小紅秀一聽,心想:「這哪兒的事呀?是他們自己倒地,我什麼時候迷他們了?」她突然想起師傅說過:女孩的元陰之氣有芬芳異味,如果從口中發放出來,能迷倒男人,可用來保護自己。想到這兒,信口胡謅道:「我用的是百步攝魂迷人大法,我只會攝人魂魄,卻不會救人。」

    「好一個百步攝魂迷人大法!這麼厲害?」來人嘴裡說著,已閃到她身邊,沒容紅秀出手,已將她夾在肋下。

    「你放開我!放開我。」紅秀拚命反抗,但誰知她已被點了穴道,一點兒工夫也使不出來,眼睜睜地看他點穴救人後,又箭一樣穿了出去……

    紅秀迷迷糊糊地被他夾進一個山洞。輕輕地放在地上,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突然摟著她一陣親吻,並解開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開,紅秀活動一下,猛的一掌向對方的面門打去,誰想這人一動不動,輕輕接住她的纖纖嫩手,順勢又把她拉入懷中,又親又摸,使紅秀無法還擊。

    「你幹什麼?有本事放開我,咱比比高低!」紅秀羞紅了臉,責怪地,「你一個大男人,摟著我一個小女孩,又親又摸多丟人!快鬆開。」

    聽紅秀這麼一說,又見她天真可愛,就鬆開了她。說:「我看你挺可愛的,武功也不錯,只是內力還不夠,咱這樣,你教我你的百步攝魂大法,我教你我的輕功和內力,等咱倆都練成絕世武功,你給我你的純陰,我給你我的純陽。咱倆結成夫妻,可以橫行天下,怎麼樣?」

    紅秀一聽,滿臉緋紅,睜著杏核大眼,看著這人。見他二十幾歲年紀,長臉尖下巴,面白無鬚,稀疏的眉毛,一對薄而小的耳朵,渾身的肌肉疙疙瘩瘩,從緊身衣下顯露出來。她暗暗吃驚,這小子的武功看來和我師傅不相上下,自己的工夫決不是她的對手。她想到這,笑著說:「好!反正我也無家可歸,就跟你學武功吧!但是,我的百步攝魂大法,是女孩習練的武功,男人學不了,學了也攝不了別人的魂。等你教會了我輕功,有了內力,我還是為你保住純陽吧!怎麼樣?」

    這傢伙一聽,又見她歪著頭向自己嬌柔的樣子,連骨頭都穌了,但到底是他武功高強,沒被迷倒,便滿口答應:「好,好!從現在起,我就教你輕功,不過,一個練武之人,元陽十分重要,你可一定教我怎樣保住哇!」

    「好!這容易,從現在起,你不要再碰我,更不能再親我,如果這樣下去,你元陽自洩,我可沒法幫你保了。」

    這小子是個武迷,當然懂得這個道理,從這以後,真的再也沒靠她的身。

    小紅秀是個習武的天才,又有趙大爺教的深厚功底,不到半個月,輕功內力都大有長進,在練習輕功內力的同時,也在捉摸怎樣脫身。她想到宮中一個個大男人,都被割了那個根,再也無法去害女人,便捉摸怎樣用內力,去掉這小子的根,讓他的元陽永遠洩不出來,不就保住了嗎?

    一天他學了內力的運用之後,又琢磨這保元陽的事兒,無意中,手向身邊的一棵小松樹抓去,內力不由得由掌心吐出,覺得小腹一陣疼痛,趕快將手收回,摀住小腹。只聽的身邊「轟」的一聲,小樹從他握過的地方,齊刷刷地斷了,但外邊的樹皮無損。她強忍腹痛,向小樹斷處一看:手握過的部分樹幹已成了粉末。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內力已經釋放出來,這手的內力可以斷金碎玉,難道不能碎骨斷筋?

    樹倒山坡的響聲,驚動了那小子,他走向紅秀練功的山坡。見胳膊粗的松樹幹被她握成粉末,吃驚地說:「你練內力的速度太快了,這樣雖然練成了內力,但對女孩來說,可不是好事兒啊!」

    「為什麼?」紅秀不解地問。

    「我教你的是至剛至柔的內力,本來同你的攝魂大法男人不能練一樣,女人也不能練哪!但如果心不急、氣不燥,慢慢練是會成功的,可你這練法,就毀了自己啊!」

    「怎麼個毀法?我覺得挺好的。」紅秀爭辯著說。

    「挺好的?別騙自己了!看你那一頭熱汗,你已經傷了元陰,終生不能生育了啊!」

    「這——」紅秀一陣驚慌,一股怨氣直衝腦海:既然如此,你小子為什麼不早說?我就拿你試試我的碎骨手吧!想到這兒,突然施展她的攝魂本領。

    「大哥——你真壞!早咋不說?啊?那我以後……嫁給你……,你連孩子都……」要知道,現在她的內力已經練成,元陰的芬芳又釋放出來。她這連嬌帶怨的神態,就連這武功高強的人,也被她攝去了魂。那元陰之氣味包圍了他,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迷迷糊糊地倒向紅秀懷裡,亂動起來……

    紅秀一見,雖然害怕,但她想試試自己的內力,看能不能為他保住元陽?她的纖纖細手,握住他正在跳動的二哥,內力吐出……

    「呵呵……」一聲舒服到極點的笑聲過後,他再也不動了,臉上帶著滿足地笑容……

    「哎!起來!起來——」紅秀推開趴在自己腿上,一動不動昏睡的武林高手。笑著說:「看我為你保住純陽沒有?」紅秀邊說邊推,但他軟綿綿的一動不動。見他昏睡不醒,想看看自己的手法是否成功,便大著膽子拉下他的衣服,濃黑的血水正在射出,不一會他的老二軟軟地只剩下一層皮。

    「醒醒!成功了。你不用怕保不住元陽了!」小紅秀忘記了害怕和羞怯,嬌笑地嘲弄著。可那人還是一動不動,身體漸漸變冷。小紅秀這才發現:他的元陽是保住了,但人也氣絕身亡了。

    小紅秀很後悔,她本沒有害死他的意思。儘管他將自己掠上山來,又輕薄自己,但對自己並沒有過分地舉動,又教自己武功又愛護自己,哎!我太無知了!她悲悲切切地掩埋了這位不知名的武林高手,哭叫幾聲:「大哥!原諒我……」下山而去……

    尚文、慶華聽到這兒,已是毛骨悚然,大驚失色,用恐懼的目光看著媽媽。

    媽媽感歎良久,又講了下去——

    從那以後,小紅秀回到北京,找到了趙雨男,訴說了自己地遭遇。二人離家出走,從此江湖上出了個神出鬼沒、專懲惡賊的紅衣女俠,讓人聞風喪膽。

    趙雨男與紅秀在闖蕩江湖中結為夫妻,成為一對武林高手。紅秀在不斷實踐中,將她的「百步攝魂碎骨手」更加完善,達到了收放自如的程度。不是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賊人,不再出手致死。後來輾轉來到幽州古城,結識了你父親,加入了「在家裡」。趙雨男成了你爸爸手下的二哥,人稱趙二,小紅秀便是聞名幽州的趙二娘,他們是你爸爸的生死之交、得力助手,也是在家裡弟兄公認的副總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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