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航緊緊撰著劍,冷冷笑了笑。
王紫翠道:「你笑什麼?」
王遠航道:「我笑你。」
王紫翠道:「笑我?」
王遠航道:「沒錯。」
王紫翠道:「我有這麼好笑嗎?」
王遠航道:「你不但好笑,簡直就有病。」
王紫翠臉色一沉,冷冷道:「遠航,有弟弟這麼評價姐姐的嗎?」
王遠航冷笑道:「弟弟?誰是誰的弟弟?誰是誰的姐姐?」
王紫翠道:「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姐姐。」
王遠航道:「你還當我是的弟弟啊?」
王紫翠吃驚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遠航冷冷道:「如果你真當我是你弟弟,你當初就應該聽我的,就不應該離家出走,更不應該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王紫翠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一點兒後悔的表情,傲然道:「沒有致遠的地方,縱然是人間天堂,但對我來說,也和地獄沒有什麼區別。」
王遠航就好像是得到了魔鬼最最惡毒的詛咒一樣,臉色變得鐵青,狠狠咬著牙,眼裡閃爍著怨毒的神情,緊緊撰著手中的長劍,四處掃視了幾眼,質問道:「許致遠在哪裡?」
王紫翠淡淡道:「他在哪裡,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王遠航冷冷道:「怎麼和我沒有關係?」
王紫翠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進房間,坐在凳子上,瞧著王遠航,淡淡詢問道:「遠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王遠航跟進房間,四處掃視著,四處找尋著,就好像是一匹凶殘成性、飢腸轆轆的野狼正在尋找食物,眼裡閃爍著惡毒的表情,冷冷道:「我再問你一遍,許致遠在哪裡?」
王紫翠臉色一沉,冷冷道:「遠航,你找致遠幹什麼?」
王遠航道:「我要殺了他。」
王紫翠道:「你說什麼?」
王遠航咬牙道:「我說我要殺了他。」
王紫翠咬了咬牙,生氣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王遠航道:「因為他拐騙走了你。」
王紫翠道:「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王遠航道:「沒有人告訴我,我說的只不過是一個事實。」
王紫翠道:「就算你說的是一個事實,但你也不應該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話,更不該輕言殺死致遠的話。」
王遠航冷冷道:「我為什麼不能說?」
王紫翠追問道:「難道你忘了是誰救了你的性命?」
王遠航臉色一沉,咬牙道:「我自然沒有忘,但那又和我殺不殺許致遠有什麼關係?」
王紫翠凝視著桌子上的寶劍,雙眼逼視著王遠航,一字一字道:「你不要忘了,當年要不是致遠拚死出手,你恐怕早已離開了這個世界,你知不知道?」
王遠航道:「那又怎麼樣?」
王紫翠道:「你是一個劍客。」
王遠航道:「那又怎麼樣?」
王紫翠道:「你知道一個劍客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王遠航道:「我不知道。」
王紫翠道:「我來告訴你。」
王遠航道:「我不想知道。」
王紫翠輕輕拿起桌子上的寶劍。
王遠航眼神一動,冷冷笑道:「難道你想用劍來告訴我?」
王紫翠不理不睬,右手微微一動,只聽一聲清脆的龍吟,寶劍閃電般出鞘。
王遠航淡淡笑道:「想不到三年不見,你的手法有快了不少。」
王紫翠表情嚴肅,眼神堅定,目不轉睛地盯著白白的劍刃,頓了一頓,一字一字道:「對於一個劍客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揚名立萬,而是知恩圖報,一個薄情寡義、忘恩負義的人不但練不成精妙絕世的劍法,也不配做一個真正的劍客,你知道嗎?」
王遠航沉默不語。
王紫翠道:「致遠拚死救了你的性命,你一輩子都不能以怨報恩,也不能出言不遜、大言不慚,你知道嗎?」
王遠航臉色一沉,冷冷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一劍將許致遠那個臭小子殺了,除了知道這個以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紫翠狠狠一拍桌子,臉色變得鐵青,厲聲喝止道:「你住口,你給我住口。」
王遠航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王紫翠表情嚴峻,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王遠航看著王紫翠嚴峻的表情,不由心裡一震,想了一想,一字一字道:「你說的沒錯,許致遠是救過我的性命,按常理說,我是應該銘記他的救命大恩,只不過……」
王紫翠道:「只不過什麼?」
王遠航道:「只不過他做錯了一件事情。」
王紫翠道:「他做錯了什麼?」
王遠航道:「一件足以讓我轉恩變怨的事情。」
王紫翠道:「他到底做錯的什麼?」
王遠航道:「他欺騙了你。」
王紫翠道:「他沒有騙我。」
王遠航指著破舊的小茅屋,冷冷道:「如若他沒有騙你,為什麼會讓你住在這種破破爛爛的鬼地方?」
王紫翠掃視著房間的四周,神色癡迷,眼裡閃爍著甜甜的微笑。
王遠航質問道:「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讓你住在這種破破爛爛的鬼地方,啊?」
王紫翠微微搖了搖頭,輕輕道:「你不懂。」
王遠航道:「我不懂什麼?」
王紫翠道:「你什麼都不懂。」
王遠航冷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邪惡的冷笑。
王紫翠接著道:「只要能和致遠在一起,就算是地獄,我都不在乎,更何況這裡不是地獄,而是一個非常安靜美麗的地方。」
王遠航臉色變得鐵青,苦笑道:「好一個安靜美麗的地方,好一個安靜美麗的地方。」
王紫翠瞧著王遠航生氣的樣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一絲自責,柔聲道:「遠航,如若你真為了我著想,你就應該理解我的苦衷,理解致遠的苦衷。」
王遠航狠狠咬了咬牙,冷冷道:「姐姐,你不要忘了,當年要不是我從中幫你們兩人周旋,你恐怕根本就走不出『天絕山莊』的大門,更不可能和許致遠那個臭小子一直待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王紫翠道:「我自然知道。」
王遠航道:「那你還記得許致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王紫翠道:「我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