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翠眼裡噙著感動的淚水,甜甜一笑,嬌聲道:「致遠,你對我的心意,我心裡非常的清楚,但你說的這話只不過是一些美好的嚮往而已,對你的決鬥和生命根本就不起一點兒作用的,你知道嗎?」
許致遠道:「我知道。」
王紫翠道:「在決鬥的時候,敵人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許致遠眼神堅定,表情嚴肅,傲然道:「紫翠,雖然那只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信念,但只要我心裡不想死,只要我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相信我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
這就是信念。
堅定不移的信念。
這也是愛情帶來的力量。
一種足以超越一切的力量。
王紫翠緊緊握著許致遠的雙手,心如甜蜜,甜甜一笑,柔聲道:「致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的,我相信你能戰勝一切困難。」
許致遠微笑道:「紫翠,只要你心中一直有我,我心中一直有你,我就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
王紫翠道:「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的。」
許致遠道:「所以我一定能勝利。」
王紫翠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勝利。」
(二)
小雨終於還是停了。
雨霧繚繞,微風吹拂,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
許致遠緩緩站起來,來到窗前,凝視著遠處稀稀拉拉的小樹,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雨終於還是停了,看來我許致遠該離開了。」
王紫翠靜靜坐在凳子上,呆呆凝視著桌子上的寶劍,眼角滲出了兩行清淚。
許致遠暗歎一聲,轉身來到桌子旁,表情癡癡地直視著王紫翠,沉默了半響,意味深長道:「紫翠,雨已經停了。」
王紫翠喃喃道:「我知道。」
許致遠道:「我該走了。」
王紫翠道:「我知道。」
許致遠道:「把劍給我吧。」
王紫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緩拿起桌子上的寶劍,緩緩站起來,來到許致遠面前,哽咽道:「致遠,我不想讓你離開。」
許致遠微笑道:「紫翠,難道你不想和我永遠在一起了嗎?」
王紫翠道:「我想,但是……」
許致遠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王紫翠喃喃道:「我……」
許致遠長長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微微搖了搖頭,伸手幫王紫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微笑道:「紫翠,你只管在這裡等我,等我戰勝『凌風劍客』田小華以後,我自會趕回來和你相見。」
王紫翠緊緊抱著許致遠,臉上帶著淡淡的清淚,哽咽道:「我可以在這裡等你,但你要保證。」
許致遠道:「我保證。」
王紫翠道:「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
許致遠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王紫翠道:「我要你保證毫髮無損的回來。」
許致遠道:「只要你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毫髮無損的回來。」
王紫翠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目不轉睛地盯著許致遠,一字一字道:「一言為定。」
許致遠溫聲道:「一言為定。」
王紫翠輕輕點了點頭。
許致遠狠狠一咬牙,把心一橫,隨手從王紫翠手中拿過自己的寶劍,轉身而去。
王紫翠急忙奔到門外。
許致遠步伐矯健,健壯的身體在朦朧的雨霧中,就好像是一堵鋼鐵打造的牆,結實而雄健。
王紫翠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許致遠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悲痛,喃喃自語道:「致遠,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我一定會在這裡等你的。」話音剛落,眼角就又一次滲出了兩行清淚,兩行悲傷憐惜的清淚。
紅顏多情,英雄遠去,細雨煙霧。
淒涼的環境,純美的愛情,二者結合在一起,就好像成了這個世上最淒涼痛苦的畫面,也好像成了世人無法阻止的悲傷和惋惜。
王紫翠凝視著濃濃的雨霧,眼裡噙著淚水,喃喃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慇勤為探看。」
(三)
一陣冷風吹過,王紫翠身子不由一顫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風過的時候,一個聲音冷冷道:「我找了你足足一個月,想不到你居然一個人住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王紫翠心裡一震,急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透過淡淡的雨霧,一個手握長劍、英偉非凡的紫衣男子緩緩走來。
王紫翠想都沒想,急忙拭去眼角的淚水,強顏歡笑道:「遠航,你怎麼會來這裡?」
紫衣男子走到王紫翠面前,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雨水,四處掃視了幾眼,冷冷道:「姐姐,你偷偷的從家裡跑出來,就是為了要一個人住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王紫翠道:「是的。」
王遠航道:「家裡有什麼不好?」
王紫翠道:「家裡沒什麼不好。」
王遠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逃到這裡?」
王紫翠道:「我來找人。」
王遠航道:「你來找人?」
王紫翠道:「是的。」
王遠航眺望著遠方,淒涼的環境,枯死的樹木,冷笑道:「你來這裡找人?」
王紫翠道:「是的。」
王遠航道:「找許致遠?」
王紫翠道:「是的。」
王遠航狠狠咬了咬牙,眼裡閃爍著刀子般的冷意。
王紫翠凝視著遠處的小山,一時陷入了甜美的回憶。
王遠航瞧著王紫翠癡迷的神色,冷冷笑道:「這幾年來,你們一直就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王紫翠不動聲色,傲然道:「這裡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什麼不好?」
王遠航冷冷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小茅屋,冷冷道:「這就是你們的房屋?」
王紫翠道:「是的。」
王遠航道:「這三年來,你們一直住在這個乞丐窩裡?」
王紫翠道:「這裡不是乞丐窩,是我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