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愛情走失  第1卷 卅二
    卅二

    我的寢室從此成了幾乎是全校教師的集中地,除了幾個年齡比較大的老師外,其他人不分白天黑夜都在我寢室裡打牌喝酒。就是在學校上課期間,從操場裡抬頭一看,我寢室的窗口裡總能看到一些腦袋,那是沒有課的老師在打牌。後來校長把學校的一台電視機和一部影碟機也搬到我寢室裡來,他說我寢室裡還缺這兩樣。搬來電視機後,我的寢室門和窗戶有時就會關得嚴嚴的,這是有人在看錄像。

    女學生不再到寢室裡找我,梅和我的關係也疏遠起來。梅每天除了上課,就在辦公室裡備課或批改作業,放學後到街上或鄉下走走。我每天除了上課,就在寢室裡打牌或看錄像,放學後抱著劉老師的女兒出門玩會兒,回來接著打牌或看錄像。我們時間的交集只是在上課前後,在辦公室裡驚鴻一瞥似的碰碰面或在教室外的走廊、樓梯上偶爾一起去上課。這段時間,梅每次見到我都拿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我,有時想要對我說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開學一段時間後,學校通知大家做好準備,教育局不定哪天要到學校檢查開學工作。老教師們忙著翻找自己過去的備課本,我忙著把最近的備課補上。梅的備課早就跟著教學進度準備完善,她就幫我批改作業,不時和我討論些教學問題。紅也在趕著備課,她雖然早我們一年分到學校,但是本來是美師畢業的她今年新教了地理,所以還得需要備課。下午,辦公室裡只剩下我們三人,紅邊說著課堂上的趣事:「我班上有個學生,上課不聽。有天我問個問題,他不假思索就說『我懂了』,我就讓他站起來講,站半天也講不出來,只好問我。我確實也不懂,就跟他說『我還以為你真神了,我都不懂你就懂了』,呵呵,這樣的胎神多著呢。這個學生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在另外一個班,兩弟兄長得一模一樣,聽說他兩弟兄經常調換著班上課。」梅似有所悟,她說道:「我以前覺得奇怪,就是那個學生,有時候一點都不懂,有時候回答問題又非常厲害,現在明白了,原來有時可能是弟弟,有時是哥哥。」我一邊聽著,一邊備著課,開學以來我都沒有備過課,需要補的太多,自己又想快些備好去打牌,沒有參與她們的談話。

    梅把我辦公桌上的作業都批改完,說:「我要回去洗衣服,你們先備著。」紅抬起頭問梅:「我跟你說的事怎樣?」梅說:「沒有可能,我不會考慮的。」我不知道她們所說何事,也懶得去過問,仍然在我的備課本上飛快地畫著教案。

    梅出門去後,紅停下筆問我:「你和梅是同學嗎?」「嗯。」我回答。「那你知不知道梅有沒有男朋友?」紅追問。「不知道。」我不想告訴紅什麼,敷衍地回答。「跟你說,人家華對梅有點那個意思,托我跟她說呢。」紅說著,「梅說她有男朋友的,但是不肯說是誰。還以為你知道呢。」我當然知道,紅的話也並不讓我感到突然,從高中開始,梅的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追她的男人。「哦,叫華拚命追撒。再是美女也怕難纏的漢。」我壞笑著說。

    趕完備課已經到吃晚飯的時候,濤他們幾個邀我晚上打「金花」,紅約梅到鄉下散步。今天華很例外地留下來跟我們在一起,我拿華開玩笑:「聽說你追梅?我跟她是同學,比較瞭解她,要不,我幫你想個辦法?」華不好意思起來,說:「人家不干呢。你有啥辦法,你有辦法怕是早就追到手了。」「呵呵,我是有女朋友的。不拿我說事。」我掩蓋著事實,並出著餿主意,「這樣,偉大的革命導師都說『輿論的力量是無窮的』,你趕緊寫幾封情書,裝到信封裡,不過信封不要封口,叫學生把情書給梅,記著一定要留充足的時間讓學生偷看。我敢打包票,不出一個星期,全學校的學生和老師都會知道,那時,為了顧全面子,梅怕是不答應也不行哦。」

    這話讓剛吃完飯來找我們玩的劉老師聽到,他「呵呵」笑著說:「你這哪裡是寫情書?明明可以叫做『告學校師生同胞書』了,哈哈哈。」我們也跟著大笑起來,華不好意思極了,勉強玩了會兒「金花」,說沒錢了,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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