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
新教師總能給學生帶來驚喜，我走進課堂，引來女學生「哇」的一片呼聲。我任初三年級兩個班的語文課，這兩個班女學生居多，且都是十七八歲年紀的模樣。許是農村孩子上學晚吧，這群女學生完全是一副成人的模樣。本想著把第一堂課上得精彩些，可是學生們對上課的內容不感興趣，她們更關心的是老師的私生活。
第一堂課下來，一群女學生團團把我圍住，問「老師，你有女朋友嗎？」「老師，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老師，你……」。這些問題本無厚非之處，但從一群初中女生的嘴裡問來，就有些不合規矩。我不能回答，只故作幽默地告訴她們：「這是老師的秘密，以後都不准打聽。」
女學生的熱情並沒有因為我拒絕回答而有所消退，放學後，我在寢室裡整理自己的東西，欣和琴兩位學生怯怯地敲開了我的門。這兩個女生長得像對孿生姐妹，近一米六的個子，腦後留著長長的馬尾辮，白皙的皮膚，好看的鵝蛋臉，恰到好處的身材。如果在街上碰著，很難讓人相信她們居然還是在校初中生。她們進了我的寢室，看我正在整理房間，也沒徵得我同意，動手把我零亂的床鋪一一整理整齊，把書桌上雜亂的書和文具擺放好，還將我扔到地上的髒衣服裝進桶裡。
吃晚飯的時候，劉老師抱著他孩子到食堂跟我們聊天。他打趣著我：「偉，好樣的。才來就有學生幫你洗衣服了，那兩個可是校花呢！」紅聽後就「嘿嘿」笑著，別過頭對著華說：「完了完了，你的得意弟子喜新厭舊了。」華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那兩個瘋姑娘，難纏得很。幸好今年不教他們了，偉，你可得注意哦！快點找個女朋友，免得他們纏你。」我甚覺不好意思，想要為自己辯駁一下：「她們只是來跟我借書，怕是不像你們說的那樣。」「借書，哈哈哈！」紅一陣大笑，接著其他人也哄笑起來。梅在一旁逗著劉老師的孩子，似乎沒有聽到我們在說什麼。
晚飯過後，紅約梅上街逛。我找不到事做，就邀濤他們幾個到我寢室打牌，華說要上街買點東西，就跟紅她們一起走了。剩下我們五個人，前前後後來到我的寢室。劉老師聽到我寢室裡的嘈雜聲，也過來坐，聽說我們要打牌，他說恰好他那裡有一張多餘的方桌，是他老婆玉她們平時打牌用的，現在玉她們晚上都不在家裡打牌，怕吵著孩子，方桌放到我這裡才最好，什麼時候打牌都可以，也不會吵著別人。我們幾個就到劉老師家裡搬方桌，劉老師的母親這時候在家裡哄著孩子玩，劉老師就從家裡找出一個酒罈要抱到我寢室裡，說好久沒喝酒了。
方桌擺好，撲克玩起來，酒倒進了漱口盅裡，我的寢室頓時熱鬧起來。我們六個人玩「三公」，底價是一小杯酒，輸的按照賠率加酒喝。這種喝法每次都有人喝到酒，有時一個人還會喝幾杯。很快，我們一個個臉就紅起來，額上的青筋脹得老高。大家的興致也蓬髮起來，一致通過不玩「三公」了，大家划拳。
划拳的聲音打破了學校的寧靜，在空蕩蕩的鄉鎮夜晚傳出老遠。幾個晚飯後出門散步回來的女老師被吸引了過來，她們到我寢室裡看到我們划拳，就說光喝酒沒意思，問我們打不打麻將。我們正喝到興頭上，都說不打。她們很失望，說晚上都不好找地方打麻將了，家裡又怕鬧著孩子。劉老師說：「我把你們的工具搬到偉這裡了，以後在他這裡打呀，不會鬧著其他人的。」我也忙說：「是啊，你們要打牌，我就把桌子給你們騰出來。」幾個女老師眼裡放出了光彩，有人忙著去抱麻將，有人忙著回家拿錢。
我把書桌上的東西放到地上，拖過來做酒桌，把方桌子讓給女老師們打麻將。這樣，我寢室就愈加熱鬧起來。劉老師喝下一杯酒說：「以後，偉這裡乾脆就辦成『教師活動室』，要打牌的打牌，要喝酒的喝酒。」大家一致贊成，我趁著酒勁說：「好，以後我這門二十四小時不鎖，大家隨時進來。反正我也不怕被誰吃了。」大家都笑起來，有女教師開玩笑說：「我們要是輸了，等你睡著的時候，就把你的褲子脫掉。」大家又是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