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陽是荊州最北的一個縣城。也是張繡的第一道防禦線的樞紐所在。它南鄰自西向東的蚩水。水深難渡。而且還是這蚩水河唯一的渡口;身後又有水通往宛城。無論是運糧還是運兵。都十分便捷。這裡的地條件十分優越。因而被張繡和賈詡看重。成為了屯兵重地和糧草物資中轉基地。他們在這裡足足駐紮了一萬名士兵。並由張繡親自指揮。
要知道個宛城張繡軍隊也不過只有三萬人而已。其中還要有許多部隊要安排到南陽郡的各個縣城防守。所以可見張繡和賈詡對這一地區的重視程度。自從曹操軍隊開始清洗活動後。約有近千名曹軍士兵叛逃。投靠了張繡。因而使張繡對曹軍目前的混亂狀態非常瞭解。他利用目前的有利局勢。帶著六千人佔據了梁縣南部。時不時出兵給曹軍添些麻煩。
不過張繡並沒有到曹軍其實已經將主力向東南轉移。由曹仁、李典指揮。曹軍表面上作出進攻態勢。實際上是準備防禦劉備、呂布兩股勢力。而將糧草物資南運。以給部隊出征。同時曹操下令新編的三萬名兗州兵向南調動。準備相機吃掉魯陽。指揮這只部隊的正是曹鑠。曹操自己親自率領於禁、典韋等一萬名青州精銳隨後趕到。準備作為進攻張繡的主力。本來曹操給曹鑠的命令是修建防禦工事。防止敵軍北犯。等與主力回合後再出擊。不過曹鑠卻發現一個大大的機。那就是魯陽現在只有四千人把守。而且鑒於梁縣早就被亂軍搶光了。張繡所部根本就不能自給自足。需要魯陽向北輸送糧食。每隔十天。魯陽總要送上一次。而每次總要有一千名士兵前去押送。這樣以來每當運糧的時候。魯陽地力量就降低到一個危險的程度。一個重要的糧食基地居然只剩三千人防禦。
賈詡注意到這一點。可是手上實在是沒有兵力進行補充。再說了一個小小的南陽郡養這三萬名士兵已經有些吃力了。實在是無法再次擴軍。反正曹軍目前正處於混亂之中。而且張繡離得又近。回援方便快捷。所以明知道這種局面危險。他也無能為力。這就給了曹鑠一個突襲的機。
曹鑠目前麾下主力就是他帶回來地兩千騎兵。這在中原已經是一支具有決定性的力量。誰讓中原沒有戰馬呢?張繡所部前身為西涼軍。南征北戰。麾下也只剩下一千名西涼鐵騎。這與呂布的情況差不多。曾自號飛將軍的呂布。目前麾下也只有五百名飛熊軍和五百名并州狼騎。別笑他們人少。曹操過去也只有四百人地虎豹騎而已。
曹鑠從那三萬名新兵中挑選了三千名有點戰鬥經驗的士兵。組成先遣部隊。由自己親自指揮。偷偷前往魯陽。剩下的兩萬七千名士兵就交給負責後勤物資的曹洪幫忙帶著了。反正大家很熟。不用白不用。事實上。曹軍只是對與蔡邕聯繫過的中層軍官進行了小規模清洗。對隊伍地衝擊程度並沒有其餘諸侯象的這麼厲害。這一千名叛逃地士兵中最少有五百人是奉曹鑠的密令才南下的。領頭的就是那祝公道。魯陽防禦力量太過於欠缺。這些降兵也被用來防守城門。他們非常勤快。包攬了城門防務。任勞任怨。頗受原先守軍的歡迎。
這一天又是送糧的時候。早上天剛亮。那一千名護糧兵就在胡車兒的帶領下出發了。留下肩負防禦重任地是胡車兒的副將一個叫張雲的傢伙。按說這運糧的苦差應該是副將來幹。可是這魯陽孬好也是自己的防地。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胡車兒實在是不好意思放手隨便搶。所以每次運糧他都「任勞任怨」地參加。到梁縣後跟著張繡痛痛快快去搶花姑娘。
他走了沒有兩個時辰。就有一個報訊的小兵騎著匹西涼戰馬來報。有一股不開眼的山賊居然妄圖打劫糧隊。被胡車兒擊敗。並俘獲千餘名士兵。胡車兒將軍繼續前行。留下百餘人看守俘虜。他命令張雲立即前往接應。
張雲雖然對那小兵沒有印象。可是他說得很符合自己心中的推論。何況那小兵騎的正是羌胡的戰馬。這附近除了自家軍隊。還沒聽說過誰家裝備過。所以稍一猶豫。張雲就下令大開城門。自己帶著一千名士兵出去接應。
也就走了一個多時辰。他就遠遠看到百餘名手持刀劍地士兵站在高處。下面密密麻麻蹲了近千人。那張雲大喜。這畢竟也是一件小小地功勞。老是呆在魯陽。沒有功勞只有苦勞。而這苦勞。除了幾聲輕飄飄的獎勵言語。什麼實惠也沒有。他立即下令士兵加快速度。從那鬆散地警戒陣型轉成密集的行軍隊列。立即跑步前進。
跑啊。跑啊。跑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跟前。顧不得說上幾句話。就丟下兵器躺在地上大喘氣。看來一直以來的安逸已經讓這些士兵的身體素質大幅度降低了。包括張雲在內的一千名士兵大伸著舌頭。癱倒了一地。躲在一旁的曹鑠撇了撇嘴。這樣的俘虜還真不屑的要啊。不過不要白不要。畢竟也是軍功嘛。他輕輕一擺手。那些蹲在地上的士兵就像變魔術一樣從地裡掀出一把把環首刀來。看著人家閃亮的刀槍。還有那兩側山谷裡隱約可見的大股騎兵。張雲智地舉起了雙手。一個時辰以後。留在魯陽的士兵就看到張雲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得意洋洋地領著兩千多人的隊伍來到了城下。啥話也不說了。看見那得勝歸來的上司。還不趕緊巴結。守城的牙將連忙大開城門。親自出來迎接。於是曹鑠的俘虜又多了一大批。剩下在城裡的那些個士兵。要不被嚇傻了。要不就被反水的曹操降兵摁住一頓猛殺。僅僅半個時辰。擁有牢固城防的魯陽就變幻了城頭的大旗。那「張」字大旗被幾個士兵扔到了城下。還惡作劇一樣撒上一大泡尿。
這旗幟曹軍根本就用不著。因為那胡車兒已經被包圍了。
胡車兒真冤啊。自己這是去送糧。又不是去打仗。根本就沒帶最精銳的部隊。何況自己手下的這一千人中還有近六百人是空著手只負責推車子的。以四百名士兵跟人家大約一千五百名騎兵對抗。自己簡直是不活了。不過。誰讓自己吃的是人家老張家的飯呢?吃誰家的飯。就要給誰家辦事。
胡車兒也不傻。自己如果向南突擊正中了敵人的心思。人家巴不得讓自己這群亂兵替他們把城門叫開呢。只要那留守的張雲爭氣。有那經營已久的城防工事。還有那些個威力巨大的大黃弩。敵人攻城並不容易。自己目前最要緊的事就是突圍出去。給主公張繡報信。
也許逆境之中。更能爆發一個人的潛力。僅靠著四百名士兵。胡車兒居然從這一千五百名騎兵的包圍圈裡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他笑了笑。俺可是「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胡車兒!
跑。跑。跑。身後的曹軍騎兵居然也沒有他跑得快。負責堵截的秦射傻傻地站了起來。老天爺。他咋跑得比我還快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得追擊了。他懊惱地歎了口氣。暗道:這次功勞沒搶到。反而被這胡車兒羞辱了。此仇不報非君子。下次。我一定要大大地戲弄他一番不可!
三個時辰之後。超水平發揮的胡車兒終於趕到了梁縣。正等著他運米下鍋的伙頭兵疑惑地看著風塵僕僕的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咱們的這猛將什麼時候居然成了暴走一族。怎麼丟下士兵自己跑過來了。要找女人也不能這麼公然熱切吧?「將軍。你帶的那些個糧車呢?這梁縣太窮了。根本就搶不到糧食。我們還等著你的米下鍋呢!」
「一邊待著去。主公呢?我要見主公。」胡車兒大喘著氣。急切地問道。
那伙頭兵中的一個小頭目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將軍。咋這麼急呢?主公可沒空你。他正跟梁縣的一個大小姐進行不關乎愛情只關乎的深層次交流呢。他哪有空你啊?」
胡車兒三步並作兩步。立即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少跟老子耍貧嘴。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即去見主公!說。快說。主公在哪?」
那個小頭目嚇了一大跳。指著遠處小山上一個孤零零的帳篷說道:「主公就在那裡。我可跟你事先說好了。主公下令今天誰也不許打擾他。他要痛痛快快調教一下那個大小姐!」
「行了。甭廢話。老子心裡有數!」胡車兒撇了撇嘴。就往那小山方向跑去。沒到一刻鐘就跑到了帳篷外面。聽到裡面嘿咻嘿咻的動靜。他只猶豫了不到半分鐘。立即扯著喉嚨大喊:「主公。大事不好了!」
裡面立即傳來了一陣劇烈喘息聲。然後在帳中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中。因表現不佳羞紅了臉的張繡氣急敗壞地衝了出來。腰裡隨便纏了個紅色肚兜:「是哪個王八蛋跟老子過不去?」……
四個時辰之後。緊急動的張繡軍就來到了魯陽城下。看著城頭飄揚的曹軍大旗。再看看不遠處那接近三萬的曹軍方陣。尤其是還有那那兩千餘名騎兵組成的方陣。張繡再自己手下空著肚子的士兵。他無奈地跳下了戰馬:「是哪位將軍在此。俺張繡降了……」
(馬上就是與賈詡這老狐狸鬥智鬥勇了。強烈呼籲訂閱和月票。要不然餓著肚子的曹鑠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