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的工作日,春天已過了大半月。
百花齊放,萬物復甦。
春天的夜晚無疑是溫柔的,如同沈雅馨身上一襲蓮花般的白裙。她收入已經逐漸步入客觀階段,養活自己是沒問題,可讓她花著點打扮她可不捨。今天是任少說了一定要打扮得體,她才稍微下了翻功夫。
顯然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瞧著鏡子中的自己,沈雅馨覺得此刻「嫵媚」一字也難得地適合自己。沿著長長的走廊離開廁所後,她熟練地摸到方纔的包廂裡。可門一打開,就聽見裡邊沸騰得嚇人。
有人在舉杯高呼喝啊,干啊,有人醉醺醺地倒在沙發,四肢八叉開得特放肆。
沈雅馨一眼就瞧見了沙發上的任大少爺,無奈地扶著太陽穴,然後坐下去拍拍他的臉。
「任少,醒醒。」
他不見有動。
「喂,你醉了。」
沈雅馨這下手腳並用,將他扛了起來。誰知任少這邊一拉,喝得爛醉地嘻嘻笑了起來,食指在空中飛舞比劃:「誰?這是誰?小琴?呵呵呵……」
說著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一副驚訝的表情:「喲!小琴,你臉好像滑了不少呃!真軟。告訴爺,你用什麼來著。」
沈雅馨小眉一皺,不打算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手忙腳亂地卯足力量把他槓到包廂門口。
她怎麼忘了任少身旁那些酒量頗好的豬朋狗友,說醉沒全醉,搖搖擺擺地走到她面前,勾著她的香肩流里流氣地吹著口哨:「哎呀,任少怎麼連這麼標緻的美人兒都忘了?」他們嘴裡吐著難聞的酒味兒,雙睛裡欲|望的火苗明顯地在跳躍。
從剛剛入門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幾個人不懷好意的眼光,這下任少都醉了,他們還不趁火打劫?
沈雅馨知道自己陷入了泥沼,掙扎了一下,秉持著最後一點禮貌,愣是抽開了自己的手,道個歉就離開。
那些人開始起哄了,一路追出了包廂。然後重力一使,任爾炫突然被拋到了兩米之外。那強壯的身體此刻像死魚一樣趴趴無骨地倒在牆邊,他還半醉半醒地嚷著:痛、痛的字眼。
沈雅馨一下被人的雙臂圈在了牆壁間,動彈不得。
最後的挑畔點燃了她心中的小宇宙,她拍開男人的手,大罵:「讓開。我要叫人了。」
「喲呵,你叫啊。叫得越大聲越好,我特喜歡聽女人叫。」
「神經病。」
「小妞,別掙扎了,這兒是我的地盤。從了我唄。」
沈雅馨用尖尖的指甲劃過他的臉,怒喝:「任少醒了看你們怎麼給他交代?」
幾個男人相對看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其中一個掐著她的下巴,嬉笑:「兄弟帶出來的女人就是拿來共享的,這是潛規則,任少沒告訴你?想上次他帶出來的那個小妞,叫什麼來著,癸癸是不?一開始和你一樣掙扎得不行。可讓咱幾個爺們伺候後,還求著說要再來叻。現在回想,味道真是好極了,哥哥現在還回味無窮。不知……沈妹妹是不是也一樣美味?」
沈雅馨的心一冷,拍開他的手雙頰漲得紅紅的。
「人渣!讓開!」
「偏不。先嘗一個!」
「讓開!」沈雅馨狠下心頂起膝蓋,一舉直接正中紅心。那人捧著胯|下,痛得痙攣地在地上打滾,還不忘咒罵:媽的臭婆娘!
沈雅馨已經顧不上任爾炫,撒腿就逃。怎知後領被人一抓,那人復仇的口吻聽得她心裡恐懼:「打了人就想逃?你丫頭腦是不是進水了?!」
回頭幾個大漢似醉意已消,面目猙獰地瞪著她。她步步退後,那些人卻步步緊逼。就在自己閉上眼準備迎上拳頭的時候,不知從何方飄來的快拳將幾人砰砰打得作響。
痛苦的哀嚎四方而起。
那閃電般的身影東躲拳頭,右送飛天踢,不一會兒將剛剛幾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打得臉青鼻腫。沈雅馨怔怔地站在一邊,在看到一地眼神渙散的流氓時,心裡才稍稍鬆了一下。
救命恩人轉身過來,手指指著醉倒的任爾炫,冷冷地問:「怎麼處置這廢物?」
為他的用詞很不悅,沈雅馨繞過他,自己扶起大少爺,「我自己送她回家。」
怎知沒走出幾步,身上的重力突然沒了。歐陽澈一臉陰沉地把任爾炫扛到自己身上,大步流星地走到停車場,將他一扔,就扔到了自己車後座。沈雅馨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縮了縮脖子,悻悻地鑽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