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武林中有何大事發生,那些個門派都有何小動作?」
修養好後,妙言回到了滅愛宮正堂,聽著蘇影匯報最近的江湖動態。
「盟主請放心,武林中並無大事發生。」
「本宮不信那些武林人士是真正的歸順於本宮了,私下裡,他們定會有所行動,所以,你一定要派人盯緊他們,別再出什麼岔子。」
「是,盟主。」
蘇影擔憂地瞟了妙言一眼,有些話,她不知當說不當說。
看著蘇影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妙言有些疑惑地抬眸,詢問道,「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有……不……沒……沒有……」
妙言緊蹙眉頭,有些許的不耐,「到底有還是沒有?蘇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有什麼話就直說,你應該瞭解本宮的性格,莫要藏著掖著!要是被我知道了,你定沒好果子吃!」
「蘇影明白。只……只是……」
「只是什麼?」
妙言握緊茶杯的雙手,稍微用力,「蘇影,若是你真的為了本宮好,就不該有事瞞著本宮。」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用不著盟主費心了。」
蘇影最終還是決定瞞著妙言,有關於西武絕的消息。
「呵呵……蘇影,你這是為何?難道說,你就是這樣助本宮成就大業的嗎?」
「盟主,有些話,說與不說,都是傷害,其實,無知也是種幸福。」所以,她選擇沉默。
「既然說與不說,都是種傷害?那麼,你瞞著我,和說出口,又有什麼區別?」
「盟主,你現在正處在統一武林的關鍵時刻,切不可讓任何事情令你分心!」
「你都這樣說了,更加證明你隱瞞本宮的這件事情相當嚴重,所以,本宮有權知曉!快說!不然,本宮發誓,這輩子,都不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
「盟主……我……」
「她不敢說,就讓我來說。」
回眸,兩人怔忡地望著突然闖進的蘇澈,他嘴角的調笑依舊如常,只是眉宇間的擔憂,卻異常明顯。
「你也知道?」
難道有什麼事情,只有她一人被瞞在骨子裡?
「是。我不僅知曉,而且,也和蘇影一樣——我們都認為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得好!」
「蘇影,蘇澈,你們兩個真不愧是同姓之人,說不定前世還是對情侶呢!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都一樣的令人討厭!不要把你們自以為是地對我好,作為你們瞞著我的借口,有什麼事情就直說,我方妙言最見不得的就是隱瞞和欺騙!」
「妙言,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嗎?」
蘇澈定了定神,那眼中的認真,是妙言從未見過的正經。
原來,一向風流調笑慣了的蘇澈,也會有這麼認真的神情。
看來,他們要說的事情真的很不一般。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寧願知曉現實中醜陋的一面,也不願活在別人製造的幻覺美夢中。
所以,妙言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告訴你,是有關西武絕的消息。」
「咯登」一聲,當妙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就開始一直下落,下落,再下落……
她知道,定不是什麼好消息,但萬萬沒有想過,這個消息是有關於西武絕的。
儘管這一個多月以來,她都掩飾得太好,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心中就真的放下了。
那麼多個夜裡,她都要靠著強大的意念,才能說服自己閉上雙眼,不要去思念,不要去奢望,不要去回憶有關西武絕的一切……
失眠,早已不是偶然,而是離開西武絕之後,每夜必須受到的折磨。原來,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終究還是習慣不了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了他。
「妙言?妙言?」
看著妙言失神的眼,蘇澈的擔憂更深了,光是說出這個名字,就能讓一向冷靜自持的方妙言恍神成這樣,要是真的告訴她,西武絕現在正在大張旗鼓地寵幸另外一個女人,她又該有何反應?
「啊?」
「你看看你,光是說個名字都成這樣了,你還確定要我將下面的話都說出來嗎?」
「當然。你說,我聽著。」
「他……他……」
「他怎麼了?是傷了,還是殘了,又或者是死了?」
妙言嘴邊的諷刺意味太過強烈。
因為她知曉,沒有了她,西武絕會活得很好,甚至比之前更好,而她,卻總是那麼的不爭氣!
說好了要恨,要忘記,卻總是徒勞……
西武絕,你終究還是我方妙言今生的劫……
「他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你有話就快說,別老是說一半就不說了。」
「全武聖都在盛傳,西武絕這段日子,正在聖寵一名女子,夜夜留宿她的寢宮,並且將她視為珍寶般愛護,不讓任何人去打擾她,特意給她建了一座別院,用於靜心修養的。」
妙言聞言,渾身僵硬,臉色霎時間,慘白至極。
「盟主,你怎麼了?」
「我……沒事。」妙言踉蹌後退了幾步,摀住胸口,猛烈地喘氣,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就這樣?我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他本就是那種無情之人,只聞新人笑,至於舊人呢?利用完後,便是如棄敝屣!」
「盟主……」蘇影緊緊地握住了妙言顫抖不已的雙手,試圖給與她一些力氣。
「我沒事,我好得很!」
妙言故作鎮定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果然是西武絕,果然是無情之人啊!」
「妙言,你……你真的沒事嗎?」
為何他卻感覺,現在的方妙言,笑得異常淒楚?
「你說呢?」
她能說自己沒事嗎?心都快痛得無法呼吸了。
她能說自己沒事嗎?明明這樣恨,卻還是依舊殘留著那一絲絲的希冀,直到這一刻,蘇澈的那一句話,完完全全粉碎了她對愛情的執著,對未來的期望,一瞬之間,沒了,真的什麼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