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聖靈桀陪坐在妙言床邊,焦急地詢問著。
「回稟將軍,方……方公子內力受損,再加上氣急攻心,之前的舊傷沒有痊癒,今日又添了新傷,恐怕……」
軍醫皺了皺眉,一名男子尚不能承受如此重的內傷,一個女子又豈能受得了呢?
看來,妙言的情況真的很不樂觀。
「恐怕什麼?」
「情況很不樂觀。」軍醫終究還是實話實說了。
聖靈桀惱怒地跳起身子,「無論如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她給治好!不然,就提頭來見本將軍!」
「可是,將軍,方公子如若自己清醒,那便沒事,如若醒不過來,那麼……」
「本將軍不管你的什麼狗屁醫理!你給我記住,我要他活著!好好地活著!」
聖靈桀的怒吼,傳遍了帳營的每一個角落,血影緊蹙著眉頭,心間的擔憂越加的明顯……
他們的將軍對方言的關心,好像真的過了頭……
「將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方公子如若真的有幸能夠鬥得過命,必定會無事,但是……如若不然,將軍也不要為此而傷心,畢竟,他只是一個救過你的陌生人而已。」
血影試圖勸慰著聖靈桀,讓他放棄心底裡的那絲在乎,
畢竟,方言的底細太過複雜,他不敢保證,方言是不是帶著某些陰險的目的以此來接近自己的將軍。
「陌生人?」聖靈桀氣得反手就是一巴掌,「本將軍受人欺辱的時候,你們這些不算陌生人的人又在哪裡?」
血影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這是聖靈桀第一次掌摑他,跟在聖靈桀身邊20多年,大小征戰無數,他從未受過聖靈桀的任何處罰,與聖靈桀之間的關係,就如同親兄弟般,而今,他卻為了一個外人來打自己,這樣的結果,又怎能令他不寒心?
「將軍……」血影似有痛楚地仰頭,憤恨地瞪視著床邊昏睡的方言,他發誓,今日這筆帳,他一定會向方言討回!
「滾出去!本將軍不想再見到你!」
「將軍……」
「滾!你難道聽不到本將軍說的話嗎?」
血影冷冷一笑,心中只剩一片淒涼,沒有再做多餘的解釋,單手撐地,緩慢地站起身子,一揮袖,毫無留戀地轉身大踏步離去。
「將軍,副將也是關心將軍罷了,將軍又何必……」
軍醫也著實地替血影感到委屈,畢竟,血影跟在聖靈桀身邊20多年,沒功也有勞,而聖靈桀今日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抹殺了他之前所有的付出與犧牲。
「怎麼?你也想和他一起滾出去?」
聖靈桀正在氣頭上,哪還聽得進別人的話。
「臣……臣不敢……」
「不敢就最好!記住,方言要是死了,或是殘了,這輩子,你全家上百口的性命,就隨著他一起陪葬!」
「是……是……是……」
軍醫嚇得滿臉慘白,直直跪地。
誰不知,在南苑朝,聖靈桀的話,遠比皇上說的話要准,他是南苑的神,無人能夠質疑,就算是皇上也要忌憚他三分,更何況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軍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