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背叛壓抑在冷梨月的心裡很久,她多想全部問出來,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她還沒有弄清蕭沐錦的目的。可是每每看到蕭沐錦泰然自若的樣子,冷梨月的心就被狠狠的宰割,難道她為了他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去頂罪入獄,差點連清白都毀了,他絲毫沒有動容嗎?難道他的眼線沒有告訴他,南宮徹對她有不軌之心嗎?為什麼他知道一切,卻還能這麼裡所應當的和冷傲霜做出那種事情。連他給過她那句唯一的承諾「我會救你出去」,也都是假的。
蕭沐錦見冷梨月這副呆滯的樣子,慍怒道:「本王在問你話,回答我?」
冷梨月苦笑一聲,問:「那王爺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吧?」見蕭沐錦沒有說話,冷梨月繼續道:「王爺自月兒入獄之後,有想過怎麼救月兒出去嗎?」
頓時,冷梨月看到蕭沐錦臉上的僵硬,他無言以對了。他故意將自己的女人留在對手身邊,只為了勃勃的野心。
猛地,蕭沐錦將冷梨月摟在懷裡,靠近她,輕聲說:「對不起,月兒,對不起。」
冷梨月身體一顫,他叫她「月兒」,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叫她。他在跟她道歉,他愧疚了嗎?還是,他依然在口蜜腹劍,她依然是他的棋子,只是現在的冷梨月再也不會自以為是,自以為她可以玩轉所有人。至少現在,她落到蕭沐錦設計的棋局裡了,不是嗎?
冷梨月的眸子黯淡下來,忽閃的睫毛將她繼續在眼底的眼淚擋住,她的聲音淡淡的:「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都是我願意的,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誰辜負誰。」
蕭沐錦的心被冷梨月平靜無瀾中卻帶著憂傷的語氣狠狠的戳著,有的愛注定是用來辜負的,儘管他不想。緩緩的,蕭沐錦將冷梨月擁在懷裡,吻著她的額頭道:「月兒,不要怪我。相信我,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冷梨月苦笑一聲:「王爺,怎麼樣才叫聽話,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不是嗎?你知道我是要回來復仇的。」
蕭沐錦也笑了,他輕聲在她耳邊安慰道:「就算這樣,我也不想傷害你。相信我,你的仇,我來報,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都會幫你討回來。」
冷梨月淡淡的表情劃過一絲驚訝,她抬頭望著蕭沐錦道:「可是,那是你姑母啊,你還要用冷寰打江山,不是嗎?況且,我在你心裡根本不值的你這麼做。」
蕭沐錦深深的呼吸著:「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決定,這一次也一樣,相信我。」
冷梨月將信將疑的點點頭,蕭沐錦讓她相信他,難道她的信任對他這麼重要嗎?她憑什麼再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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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回到了王府,就算春梅和年兒她們都還好,冷梨月的心裡卻壓了太多的事情。當她看見蕭沐錦深不見底卻暗潮湧動的眸子時,就會情不自禁想起那些噩夢一般的背叛。而自那日給冷梨月救回來之後,每晚蕭沐錦都會來東暖閣,儘管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只是摟著她,並不碰她,但隱約中,蕭沐錦覺得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屏障,卻總也跨不過去。
這天,蕭沐錦突然將正要上床的月兒拖到懷裡,冷梨月蹙眉道:「王爺,月兒累了。」
「本王想要你。」蕭沐錦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冷梨月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上。
冷梨月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秀眉緊蹙:「王爺,月兒真的不舒服,不便伺候您。」
蕭沐錦這些天已經忍到忍無可忍了,猛地將冷梨月扔到到床上,雙手俯撐在冷梨月身上,譏誚道:「怎麼?不方便?你忘了你是誰的女人了吧?冷梨月,還是你根本想做南宮徹的女人?」
冷梨月緊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沒有流下來,她哭笑著:「那王爺何時拿我當你的女人了?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又怎麼會這麼放心的將我扔在南宮徹身邊不理不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絕望?」
「你……」蕭沐錦怒不可遏的揚起巴掌,冷梨月緊緊閉上雙眼,等待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當她的朱唇接觸到蕭沐錦的微涼時,冷梨月忽然睜開雙眼,蕭沐錦的舌已然撬開她的皓齒,貪婪的吮吸著每一個角落。冷梨月呆呆的睜著雙眼,腦海中一片空白。知道他離開她的唇,眼淚才從她的眼角流下來。
「月兒,也許現在我不能給你我的心,亦如你不能讓我看到你的內心深處的東西。但是,我會保護你。」
蕭沐錦喘著粗氣,從眼底流露出堅定。冷梨月竟連點頭都忘了,任由蕭沐錦將她的衣衫一件件退下,知道兩具溫度漸漸上升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他。蕭沐錦說的很清楚,他不能給她完整的心,但是她接受這樣的坦誠。寧願他殘忍的實話,也不要他製造的虛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和他多久,至少現在,她感到很踏實,這就夠了。
這些天,冷梨月和蕭沐錦難得的和諧。冷梨月穿著披風,坐在院中安靜的曬太陽。甚至她就想一直這樣,忘記仇恨,與世無爭的日子不是也很好嗎?她的意志真的有些動搖了,如果,她能抹掉那些過去,她願意為了蕭沐錦重來一遍。
春梅和年兒端來點心,年兒興奮道:「王妃娘娘,明天就是南昭國的花燈節了,好熱鬧的,您跟王爺說說,咱們出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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