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束陽光照進大殿,冷梨月已睜開惺忪的雙眼,南宮徹在同時也睜開眼睛,凝視著還靠在她懷裡的冷梨月。感到南宮徹危險的目光,冷梨月的眼裡迅速劃過一絲異樣,離他遠了遠道:「這都什麼時辰了,皇上為何還不上朝?」
「呵∼今日朕就偷一回懶,陪朕的月兒。」
冷梨月猛地一驚,「朕的月兒」?,她沒聽錯吧?
見冷梨月這副像見了鬼的樣子,南宮徹靠近冷梨月,冷梨月吞吞吐吐的剛要說什麼,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忽然,冷梨月掙扎著離開南宮徹的懷裡,憤怒的揚起手,卻被南宮徹緊緊抓住,他輕笑一聲,玩味的望著冷梨月道:「你的味道可真不錯。」
「無恥!
冷梨月氣極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南宮徹想要幫她拭去眼淚,卻被她將手狠狠的甩在一邊。不過,南宮徹也沒有發怒,至少剛才冷梨月那種忘情的表現還是不錯的。
太監尖細的嗓音劃過沉寂的空氣,南宮徹蹙眉道:「怎麼了?」
「回皇上,大臣們都在朝堂等了三個時辰了。」
南宮徹眼裡劃過一絲異樣,瞥了冷梨月一眼,便對著門外太監道:「進來吧,伺候朕更衣。」
南宮徹匆匆向朝堂趕去,冷梨月空洞的眼神望著地面,回憶著剛才的那一幕,心中複雜著,為什麼那時候自己竟然也追隨著他,一時失了控?冷梨月使勁兒搖搖頭,不再去想剛才像夢一般的畫面。
朝堂上隨著一聲「皇上駕到!」眾大臣的唏噓聲華然而起,當然還參雜著對南宮徹不早朝的不滿。
以冷寰為首的擁護蕭沐錦的大臣齊齊跪下,上奏:「皇上不可因美色誤國啊,到底是哪位娘娘如此不懂規矩,耽誤朝綱。」
南宮徹望著朝下冷眼旁觀的蕭沐錦,又掃了眼冷寰,怒道:「朕的後宮也是你們能說三道四的嗎?」
冷寰依然不依不饒道:「皇上此言差矣,您是一國之君,後宮之事本不該臣等過問,不過這已經耽誤了朝綱,臣不能坐視不理。」
「是嗎?」南宮撤撇了撇嘴角故意道:「那將軍是不是覺得這種紅顏禍水該誅九族呢?」
冷寰臉上劃過一絲詫異,卻不理解南宮徹的意思,隨後道:「如果此人當真是禍水,那必要斬草除根,誅滅九族。」
「哈哈哈!」南宮徹響亮的笑聲傳到整個宮殿,朝下的大臣面面相覷,隨後南宮徹道:「那朕就告訴將軍。昨天晚上是將軍的小女兒冷梨月在伴駕。正要誅九族,恐怕沐王和您也在這範疇吧?」
聽到冷梨月的名字從南宮徹嘴裡出來,蕭沐錦波瀾無驚的眸子冒出危險的殺氣,地下大臣還在議論紛紛。南昭國誰不知道大將軍的小女兒冷梨月交給了蕭沐錦為妃,卻怎又伴駕在南宮徹左右。
隨後,南宮徹看到冷寰變青的臉色,話鋒一轉道:「朕開個玩笑,將軍不必當真。」
蕭沐錦和冷寰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南宮徹今日的話明顯是有深意的。蕭沐錦的心隱隱作痛,如果昨天伴駕的真是冷梨月,會不會……想到這裡,蕭沐錦似乎改變了主意,他下定決心,不久就會把冷梨月接回來,至於金宇賭場的令牌再另想他法吧。
……
慈寧宮。
蕭太后愁眉苦臉的望著冷傲霜:「你這肚子怎麼這麼不爭氣,還懷不上個孩子!」
冷傲霜低下頭,眼神黯淡著不敢看蕭太后的雙眼。至於為什麼懷不上龍種,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每次南宮徹臨幸她之後,她都會偷偷喝下避孕的藥物,她只要蕭沐錦的子嗣。其餘的都不重要,因為她只是個女人,憑什麼來承擔這麼多。
「皇上駕到!」
冷傲霜抬起眸子,南宮徹盛氣凌人的進入大殿,只是冷眼掃了她一下,便給蕭太后請安。
蕭太后早已知曉今日朝堂之事,她臉上慍怒道:「皇上,你真是太胡鬧了。這讓朝中重臣怎麼看你啊?哀家這把老骨頭也幫不了你多長時間了,該立後啦!」
南宮徹的眼裡劃過一絲異樣,隨後道:「立後之事,兒臣自有打算。」
「那你看看後宮之中的嬪妃哪個和你的意呢?」蕭太后見南宮徹鬆了口,立刻望著冷傲霜,別有深意的問著南宮徹。
冷傲霜的餘光瞄了眼南宮徹銳利清冽的眼神,便低下頭,自始至終,她都一言不發。
南宮徹冷笑一聲,站起身道:「兒臣覺得蘇丞相府的大小姐蘇束秋堪當此任。」
冷傲霜和蕭太后的臉上都微微僵硬著,蘇丞相是南宮徹那邊的人,如果後宮也被南宮徹掌控,那蕭家外戚的勢力就會越來越弱。
「不可,蘇丞相家的小姐久居深閨,怎有權掌後宮的氣度?
蕭太后厲聲否決了南宮徹的提議。南宮徹卻沒怒,冷冷看著冷傲霜道:「那母后是覺得冷貴妃能擔當重任?」
冷傲霜意外抬起頭,正對上南宮徹譏諷的眼神。隨後南宮徹望著冷傲霜,譏笑道:「現在皇后的鳳印都在冷貴妃手中,冷貴妃有沒有給朕好好管管這後宮的傷風敗俗之事?」
冷傲霜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恐慌,或許是做賊心虛,她立刻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妾擔當不了皇后的重任,願交出鳳印。」
蕭太后看到冷傲霜如此激烈的反應,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兩步。她不斷幫冷傲霜爭取機會,冷傲霜倒好,竟突然想退縮。
「母后,您也看到了,連冷貴妃自己都說難當重任,朕怎麼還敢把這個位置交給她?」
蕭太后暗自恨著冷傲霜關鍵時刻掉鏈子,只得從長計議道:「那皇上就把蘇束秋給接到宮裡來,哀家暫且觀察觀察。」
南宮徹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道:「不打擾母后休息了,兒臣告退。」
……
第二日,蘇丞相的女兒便以准皇后的稱號給接到宮裡,並住在帝寒宮。
南宮徹之所以把她安排在帝寒宮,只是為了和冷梨月在一起的時候掩人耳目,不讓下面人說三道四罷了。
當蘇束秋在太監的引導下進了帝寒宮之後,冷梨月微微一怔,眼前的女人長相清秀但卻不似冷傲霜那樣美,從整個人的氣質看來,是個唯唯諾諾的女人。
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冷梨月都以笑臉相迎:「月兒給姐姐請安了,早就聽皇上說姐姐要入住帝寒宮,月兒就等著姐姐呢。」
蘇束秋淡淡一笑,也回了禮道:「相必這就是沐王妃吧。」
冷梨月笑著點點頭牽著蘇束秋的手進了大殿。
蘇束秋一直是低著頭,從她冰涼的指尖,冷梨月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聽到那聲皇上駕到,蘇束秋的身子一震,立刻低著頭跪下,冷梨月看這個准皇后都在這兒跪著,自己要是站在這裡似乎太不像話了。她也跟著跪下,只是沒有像蘇束秋那樣卑微的把頭埋在胸前。
南宮徹居高臨下的瞥了眼蘇束秋,轉而看向冷梨月半開玩笑道:「今天怎麼這麼規矩,還知道請安了?」
冷梨月抬頭侷促的看了他一眼,南宮徹清了清嗓子道:「都起來吧。」
蘇束秋小心翼翼的瞄了南宮徹一眼,恰好被南宮徹捕捉到,他沉聲道:「要看就抬起頭好好看。」
只是平時的語氣,就給蘇束秋嚇得立刻跪在地上,道:「民女知罪。」
冷梨月立刻打圓場,將蘇束秋扶起來道:「姐姐,皇上跟你開玩笑呢,您是准皇后,怎麼能是民女呢?」
南宮徹一臉不滿的望著蘇束秋,這種軟弱的性子怎麼執掌後宮,日後只怕連宮女都敢騎在她頭上,這後宮豈不是又要落在蕭家的手中了?
南宮徹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下去吧。」
冷梨月饞著驚魂未定的蘇束秋剛要離去,便被南宮徹叫住:「我有讓你下去嗎?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