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饒饒千百度 愛殤 405 賬簿是假的
    若兮張開手,打量著自己纖細的指尖,笑著幽幽道,「不用害怕,如果我想染血,你早死過幾回了。」

    這樣的笑,這樣的話更讓夏蓮覺著可怖,不由得縮了縮自己。

    她這些細小的神情全都落在若兮眼裡,起身踱步到她跟前,「考慮考慮我的話,想好了再找我,別再跟凌瑄鬧了,他會念著往日的情份,我跟你沒什麼交情,我有的是方法讓你閉嘴。」說著再看了她一眼,便出了去,衝著外頭的凌瑄眨了眨眼睛。

    凌瑄拉著她回了書房,隨手就將她摟在懷裡,捏了她的鼻尖,「殺人誅心,你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若兮坐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無比傲嬌的仰著頭,「哼,你這是在誇我嗎?」

    凌瑄輕啄了她的臉頰,「好吧,是的。」,於她,他向來從善如流。

    「就愛哄我」,若兮輕彈他的額頭,挑眉再道,「我原以為是隻狼,原來不過是長了牙的兔子。」

    凌瑄笑,「嗯,還是你這隻小狐狸厲害。」

    「那當然」,若兮摟著他,低頭輕吻著他。難得她這麼主動,凌瑄當然不會輕易放了她,抱緊了她,瞬間就化作主動。耳鬢廝磨間,她聽見他的低喃,「我想娶你了。」

    這話說不心動,是騙人的,若兮趴在他頸間,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許久後,輕咬了他的脖子,「天還沒黑呢,這麼早就做夢了。」

    凌瑄笑,縱容的輕捋著她的背脊,「我有點等不及了。」

    那也得等啊,這話若兮沒說出來,未來太不可知,她不想給了自己希望,亦不想擾了他的夢,畢竟她也常常墜在夢中,低聲一笑,便岔開了話題。「說說吧,查得怎麼樣了。」

    凌瑄亦沒有再糾結於何時娶她之事,知她問的是什麼,低眸望著她,「你想不到的人。」

    「誰?」,若兮坐起,睜大了眼睛,「不會真是太子吧。」

    凌瑄搖頭,「不是他,卻也跟他有關。」

    「薛明?」

    「你太聰明了」,凌瑄輕捏了她的臉頰,毫不吝嗇對她的誇獎。

    若兮打落了他的手,「怎麼可能?」她不信,薛明他雖為太尉又是國舅,可根本沒什麼底子,就是陳家倒時,瘋狂斂的那些權利也不過是些皮毛,他怎麼敢,他怎麼會。

    凌瑄望著她睜大了眼睛,一臉不信的樣子,覺著好笑,點頭,「真的,家犬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狼狗,開始咬人了。」

    「他怎麼會……」

    「噓」,凌瑄做了個噤聲的手指,輕柔的撫著她的長髮,「幕後之人是薛家,兮兒,猜猜看幕前的是誰?」

    若兮望著他深沉的眼眸,答案呼之欲出,若兮搖頭,「不可能,他應該猜得到他的賬簿在我這,他不敢亂來。」#160;

    凌瑄笑,她顯然猜對的,不過,她似乎太相信那個人了,或者說太相信那人的能力了,低頭尋了她的唇瓣,細細摩挲,「你聰明的讓人害怕。」

    若兮惱怒的推開他,「別鬧了,說正經事。」

    「我這會挺正經的啊」,凌瑄有些不捨離開她的紅唇,無比真誠的點頭,「真的。」

    若兮沉了臉,他見她真生氣了,也不敢造次了,抱起著她,低頭擱在她頸間,「若兮啊,咱們被人耍了,連著包括你那個無敵的陳翔。」好吧,他承認,到了這會,他還是對她對陳翔莫名的信任感到耿耿於懷。

    「你胡謅什麼」,若兮捶了他的背,「還不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陳翔給你的賬簿是假的。他爹早就猜到他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早就防著他了。」

    若兮聽了愣住,半響才回過神,推他起開,瞪著他,「所以,我要給你的時候你沒要,你早就知道了。」

    凌瑄伸手發誓,「天地可鑒,我那會真不知道,你後來不是把它扔給你哥了麼,你哥琢磨了五天,告訴我那是假的。」

    「那陳銘這幾個月全在演戲」,若兮要抓狂了,也不追究為何他知道後沒告訴自己,想著陳銘那會火急火燎的樣子,就覺著這人演技好的不可思議。

    「不對」,若兮又想到不妥之處,「如果他不是怕有把柄在你手裡,怎麼會容許那會孫大人在汝南對他那些個親信又抄家又抓人的。」

    「賬簿是失竊了,他防著陳翔,卻有人釜底抽薪。」

    「誰?薛明?」

    凌瑄搖頭,「他手上有,不過應該不是全部。」

    若兮側頭,不知他為何如此篤定。

    凌瑄淡笑,示意她稍安,「我們從頭說起,這個局最早是從那批被劫官銀開始的。東子去查過,那批官銀本不是由胡將軍護送的,只是在臨行前幾日那名將軍突然受傷,才臨時決定讓胡將軍去的。」

    若兮接了他的話,「軍營裡能派遣將領的除了馬冽,就只有嚴立,他是陳銘的表親,所以你推斷這是陳銘的第一步。」

    「是第一步,不過應該不只是陳銘的意思。」凌瑄道,「南宮謹查到劫官銀殺胡將軍的人是山西城外虎狼寨的山匪,如今這個寨子已經被人燒光了,可是南宮謹卻能找到一個活口,那人告訴他,當初他們寨主收到消息,只劫官銀,不殺人,可是最後他們卻都死了,包括那個寨子裡的人。南宮謹還買通了山西駐軍的仵作,仵作告訴他,胡將軍的致命上是被人從正面用匕首刺中腹部。猜猜誰有這本事。」

    若兮望著他嘴角那抹帶著點諷刺的淡笑,道,「吾將軍。」

    凌瑄點頭,」那個唯一活下來的人告訴南宮謹,那天晚上他們寨子裡喝慶功酒,寨子裡的人都喝高了,那人因為他娘親病重,就趁著他們酒醉之際偷了兩塊黃金跑下山去,卻在半道上碰見一批官兵連夜上山,他躲在灌木叢裡,沒過多久就看見了山上的熊熊大火。他嚇得躲在家裡三個月,後來因為那兩塊黃金被南宮府的人發現了。不過也幸好,發現他是南宮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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