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皓見東子一臉的為難,想到那人是真棘了手,都來將軍府找人了,真可惜,沒看見他本人。
馬冽沉了臉,「這岳陽也真是胡鬧,你們家王爺連個丫頭都治不住。」
若兮翻了個白眼問,「死了沒?」東子沒作聲,若兮沒了好氣,「沒死急什麼。」
東子急了,真怕她不管了,秦婕妤明說了不管這事,主子爺一個大男人完全沒轍,岳姑娘這會也指望不上,她再賭氣不管,這王府還不得鬧翻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主子爺都……」
「行了,我又沒說不去。」若兮起身,不悅的嘟囔,「欠你們的。」
這話連著把馬皓也罵進去了,馬皓有自知之明,摸了摸鼻子,衝著墨秋兩人低笑。
若兮剜了這兩人一眼,說話也沒了好氣,拍了墨秋的肩膀,「好好照顧他啊。」就出了去,臨經過馬冽時緩了臉色,欠身,一臉得體的淡笑,「舅舅,我明兒再來。」
馬皓笑,何時她的表情也這麼豐富了。
一碗粥已經見了底,墨秋問,「要不要再用點。」
馬皓面對著她期盼的眼神點了點頭。
「馬……」,墨秋回頭把碗遞給馬冽,冽字沒脫出口,忙換了詞,「將軍」。
「哦,哦」,馬冽一愣,趕忙叫丫鬟再端來一碗。
馬皓忍著笑,身上的傷都要裂開了,這丫頭還能再活寶些嗎,他都沒法想像她那聲馬冽要脫口說了出來,他爹是什麼個神情。
墨秋紅著臉,瞪著他,低呵,「還笑。」
她背著馬冽,馬冽看不清她表情,也不知這兩人在嘀咕什麼,只知道兒子看著很高興,他也不管了,這會只要兒子高興就好,心下的疑問也按下了,以後再說吧。
瑄王府。
凌瑄是在大門口等她的,見馬車來了,忙就把她抱下,「你可來了。」
若兮扭頭輕哼,「自作孽,不可活。」
凌瑄知道她心裡有根刺,一直沒發作,原來擱這跟自個算賬了,忙低聲下氣的哄著,「小祖宗,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沐夕顏從王府裡出了來,「喲,我可沒見過瑄王這個樣子啊。」
「我也沒見過」。南宮謹在她邊上,一貫的淡笑。
若兮陰暗的想,他指不定心裡都樂呵成什麼樣了,難得啊,能見凌瑄這副樣子,她都樂呵,更別說他們旁人了,「呵,他把你倆都請來了。」
南宮謹聳了聳肩,「好像沒什麼用」。凌瑄當然不是找他來幫忙的,這種事當然只有靠女人去與夏蓮說了。
「可見他真是沒招了」,沐夕顏承認自己有些幸災樂禍,都懶得掩飾的那種。
凌瑄一臉菜色,這會也只能由著他們看自己笑話了。
南宮謹搖了搖頭,這兩個女人可是誰也惹不得的,拍了拍夕顏,「好了,咱們這些不管用的還是先走吧。」
沐夕顏點頭,拉著若兮眨著眼說,「可得跟他談好條件,不能便宜了他啊。」
她這俏皮的樣子不知是閃了誰的眼,多少年了,都不曾見過她這麼肆意的笑了,其實她小時候頑劣的很。
南宮謹拉著夕顏離開了,凌瑄的臉已經臭的不行了,這種是非之地,還是趕快走的好。
「你要什麼條件」,凌瑄湊到她跟前問道。
若兮睨了他一眼,「說說你能給我什麼吧。」
凌瑄笑,「我人你要不要。」
「沒臉沒皮」,若兮輕啐了他,進府往後廂房走去。
若兮進了屋子,見夏蓮抱著膝蓋坐在牆角邊,樣子看著很是可憐。
夏蓮聽到聲音,慌忙抬頭看是她,頭別過一邊去。
若兮隨意尋了位置,正對著她坐下, 「這一哭二鬧,三才上吊呢,你怎麼直接就尋死覓活了。」
夏蓮一聽愣住了,她原以為她跟其他人一樣是來勸自己的,可沒想她竟說這話,抹了臉上的淚珠,昂著頭,「沈若兮,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她也有她的驕傲,她不能讓任何人輕視自己,尤其是她沈若兮。
若兮輕笑,「呂芷嫣,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呂芷嫣,那個連她自己都快忘了的名字,這十餘年來,她只聽過兩次,一次是岳陽氣急敗壞時吼了自己,再一次就是現在。「不用你提醒我的過去,高看?你不是容不下我麼,你容不下凌瑄身邊的每一個女人。」
「的確」,若兮點頭,把玩著自己的指尖,笑,「不過一個隱姓埋名的人,我沒必要放在眼裡,就包括你極力巴結的那個馬妍,我也沒放在眼裡。」
她說的很慢,語氣也如常,似就像在談論今兒天氣不錯一樣。夏蓮聽著卻驚心,警覺的望著她,「你,你都知道」,她自問那些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若兮冷笑,抬眸睨著她,「哼,岳陽是喜歡你,可他再混,也不會做這事。你做了什麼事讓他發狂的,凌瑄不問,並不表示我會不管。」說著停頓會,又笑道,「相信我,岳陽是在保你,凌瑄會饒一次兩次,可不會有第三次,趁你還沒做出讓他無法容忍的事之前趁早收手吧。不過,岳陽知道你不會死心,所以他就讓你死心。」
夏蓮有些震驚,「他,他跟你說得。」
若兮輕輕歎息,「他倒是想跟我說,可這會估計沒機會了。」
「什麼意思」,夏蓮心一緊,莫不是那混球出什麼事了。
「哼,你會在意他的死活嗎。」
夏蓮狐疑著看著她,「你別詐我」。如果岳陽有事,凌瑄還能待在王府嗎。
若兮挑眉,「我詐你?你果真太高看了自己。」呵呵的笑了兩聲,冷眼望著她,又道,「趁這個機會趕快走吧,留在王府,你早晚會沒命。」
一陣涼意從心底竄起,她一直把她當成是個嬌小姐,卻忘了她也是出生在爾虞我詐的世家,從小又被養在殺人不見血的皇宮裡,「你,你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