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塵感受得到知夏心裡的瑟縮,他將知夏微微顫抖的手緊緊地扣在自己手心裡,心裡生出更多的疼惜。
窗外下起了雨,雨聲打在玻璃上,讓屋子裡的人徒增傷感起來。
安逸塵忽然想到了什麼,俊逸雙眉微微地蹙了蹙對著夏繼炎說道:「夏總,這個玉鐲我記得是凌子楓的母親親手交給小乖的,她會不會知道什麼?」
夏繼炎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凌子楓的母親?難道是她?」
夏繼炎自言自語地說道,腦海裡浮現出白雲杉年輕時對自己淺笑生姿的樣子,心絲絲地發起疼來。
「安書記,那你知道凌夫人現在在哪裡嗎?」夏繼炎彷彿很艱難地從嗓子裡發出聲音,隔著空氣安逸塵彷彿能聽到他呼吸的沉重。
「我聽說她常年住在寺廟裡,至於是哪一座寺廟我可以讓秘書幫你去查!」安逸塵立即撥打了陳放的電話,並告訴他盡快查出來。
夏繼炎感激地看向安逸塵,目光灼灼地看向知夏,他知道她也許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是,他已經找到她了,他會等她接受他這個舅舅。
「安書記,妍妍就麻煩你了,今天我得到了太多過去的不知道的訊息,我得回去好好靜一靜了!」夏繼炎艱難的站起身來,有點虛弱地對安逸塵說道。
安逸塵點了點頭,扶起此時已經渾身無力的知夏,目送夏繼炎和嗜血走出了房間。
知夏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一般依偎在安逸塵的懷裡,安逸塵不想打擾此刻溫馨的時光,攬緊知夏,靜靜地 看著她。
知夏悠悠地抬起頭,大大的眸子裡螢光閃閃。
「逸塵,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一會兒是靈溪,一會兒又成了 妍妍?我覺得我什麼都記不得,心裡真的好煩悶。」
「小乖,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小乖!」安逸塵更加緊緊地將她擁進自己懷裡,用自己的下巴摩挲著知夏的額頭。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我是誰!我不想再這麼不明不白地活下去!」知夏抬起頭,一臉的堅定,彷彿在向自己宣誓一般。
「好了小乖,我看你有些累了,我送你回家吧!」安逸塵見知夏雖然強撐著,臉上已經越發地蒼白了起來。
「嗯」知夏點了點頭,情緒低落了下去,但是眸子卻越發的明亮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她都決定 一定要查清楚自己那場大火的起因,纖纖玉手細細地揉搓著手腕上的玉鐲,她不知道這個玉鐲竟然和自己有著這麼深的淵源。
她感激地抬眸看向安逸塵,正迎上安逸塵關切的目光。
電光火石間,兩個人都聽到自己的心裡的心跳。
「這樣的目光簡直就是誘惑我犯罪啊!」安逸塵心虛地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扶起知夏,清清地咳了一聲說道:「我送你!」
知夏沒有吭聲,跟隨著安逸塵走出了房間。
陳放的車子已經等在大廳門口了,看到安逸塵和知夏走了出來,忙下車幫他們開車門。
車子靜靜地行駛著,知夏依偎在安逸塵的懷裡思量著怎樣去撥開謎底,但是她知道,舅舅已經比她更為著急,所以,現在她能做的或許就只有等。
安逸塵的嘴角含著笑容,他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懷裡的女子就是三年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乖。
他總感覺這次的幸福來得太快,讓他這兩天彷彿都在夢境中游離。
他低下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懷裡面容姣好的女子,臉上的溫柔一如窗外暖暖的月色。
陳放從後視鏡裡看到安逸塵的淺笑,嘴角也微微地翹了翹。
他忽然很羨慕安逸塵這種失而復得的高興,或許沈浸在愛情的人就是每天都經歷著,從高潮到低落的來來回回的情緒變化。
望著窗外的月光,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他忽然由衷地替自己沒有經歷過一場愛情而感到有些悲哀,嘴角淡淡地笑容隱隱落下。
車子很快便行駛到了知夏的小院前,安逸塵讓陳放自己回去,明天一早再來接他。
知夏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聽到安逸塵的安排,只是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任他安排。
安逸塵將知夏扶到沙發前坐下,便開始去幫她燒水沏茶。
知夏被客廳的光照的眼睛有些發慌,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家裡,而那個清俊的男子正在廚房裡煮茶。
看著廚房裡的氤氳的霧氣,而安逸塵在其中便彷彿褪去了安書記的光環,彷彿就是一個俗俗的男子在為自己心愛的女人煮茶。
知夏的心裡忽然有了淡淡地感動,她隔著霧氣看著他,卻發現,他們彷彿是那麼那麼的近,因為她知道,他們都住進了彼此的心裡。
她褪去了自己白日子堅強的外衣,蜷縮到沙發的一角,安靜地看著那個男子為自己取來兩個漂亮的杯子,將淡青色的茶水倒進杯子裡,然後舉到自己的面前。
「喝杯查,醒醒神!」安逸塵愛暱地看著彷彿小貓兒般蜷縮在沙發上的知夏,夜色裡,她褪去了那層強勢的色彩,小乖的氣息彷彿愈來愈近。
安逸塵瞇起了眼,看著知夏含著笑將那杯查一飲而盡,然後撒嬌似地說道:「我還要!」
這個三個字一出口,兩個人彷彿都暗想到了另一層的意思,不覺得臉色有些發紅,知夏躲過安逸陳灼灼的目光,低頭擺弄自己的頭髮。
她不知道,這擺弄頭髮的動作,更是達到了比目光更為直接的效果。
安逸塵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身體也有些僵硬,他給知夏又倒了一杯茶,舉到了她的面前。
他覺得自己的喉嚨癢的厲害,略顯嘶啞地說道:「小乖,給你!」
寵溺的語氣彷彿要將眼前的女子融化,知夏點了點頭,接過杯子,下口的啜著,用眼睛的余角偷瞄著安逸塵。
安逸塵就這樣傻傻地看著她,彷彿害怕他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在自己的身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