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御獸狂妃 赤息大陸·沐雪卷 第一百九六話 雕像(金牌加更)
    「我和沐暗塵的事,你又相信麼?」

    她說著,目光逼視過來。

    「我信你。」他對上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而不是她。」

    紅井默然,望著相獨夏良久,話說不出來。

    她明白他話裡指的人是白龍,也知道這句話裡並不只是單純地在說「信任她」,而是對於她之前的那句「和你有關聯的是她不是我」作了回答。

    他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上前來輕輕地將她抱起,走向床榻,而後慢慢將她放下來。

    紅井坐在床邊上,看著男人轉身走回到妝台前,拿起木梳子腳步又折了回來。

    眼睛從她肩膀那刺眼的紗布上移開,相獨夏皺了皺眉,繼而坐到了紅井的身旁。

    她沒有動,卻是滿臉的詫異。

    相獨夏手撫在紅井的發頂上,修長的手指順著她柔軟的髮絲輕輕捋過,小心翼翼,手中的木梳子掠過她的耳邊鬢間,慢慢地幫她梳理起長髮來。

    她心底一跳,湧上些莫名的情感來,但她確實又不想去阻止,便任由他的手在她的發間穿-梭-靈動。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房間裡安靜得就連彼此的心跳聲都可以聽的見,紅井垂著眸子,看著自肩膀上低垂下來的髮梢一點點地被他打理整齊。他似從來也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情,笨手笨腳的,有很多次都拽到她的頭髮,弄的她很疼。

    他就總是輕聲地問:「疼麼?」

    每到這時,紅井就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索性也就不去理他。

    終於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揉了揉她的頭,又將散落在她額前的碎發掠到耳後去,這才放下梳子,定定地看著她。

    「我從來不曾透過她去看待你。」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相獨夏開口打破了沉默。

    紅井倏然覺得自己的身份很尷尬,如果她能憶起從前的事情該多好。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有樣東西,我卻必須要給你。」

    相獨夏說著伸手入懷,掏出樣物件,輕放在紅井的手心裡,紅井低頭去看,目光落在那物件上,心中一震,酸澀的感覺瞬間湧上鼻尖,她吸了吸鼻子,才強制地壓抑下去那股子微澀的鈍疼。

    卻是一尊木頭制的雕像。

    落在手心上的份量沉甸甸的,單從這木頭的顏色與質地上看,應該是水沉木雕,且是千年樹齡的水沉木。

    雕像是一個女子的輪廓模樣,羅衫輕薄,裙裾短小,青絲散落飄逸,看那腰身十分的俏麗可人,只是相獨夏故意將雕像背面向上放到紅井手中,這尊像趴著面朝下,躺在紅井的手裡,使得她看不清雕像的面容。

    紅井突然就笑了出來。

    相獨夏詫異地看著她,眸子暗沉深邃,卻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

    「你知道我在笑什麼?」紅井抬眸,「我剛才在想,如果這尊像沒有雕刻臉,那會是怎麼樣的。」

    言罷又想了想,紅井覺得自己很是無厘頭。

    「鴉骨村那晚,你一直站著屋子外雕木雕送我,可是你刻的是佟青霧的臉。」紅井說著頓了頓,當時的場景倏然浮現在腦子裡,那時候她忘了他,也不信任他,她始終誤以為古青青與他之間有些什麼。

    有一晚他照顧好了自己的飯食洗漱,無視自己的鬧彆扭而出了門去,那晚他一夜未歸,卻是在院子裡一直守著她,為她刻下了尊小像。

    想著,鼻尖的酸澀更甚,竟似再壓抑不住,之前那笑容明明還僵硬在臉上,不知何故,眼眶卻紅了。

    那尊雕像,在分水嶺的時候,她還給了他,當時他重傷失去意識。

    彷彿再度回到那夜,山谷中螢火蟲漫天輕舞,她哭著同他生別。

    臉上有冰涼的觸感,直到相獨夏的手指撫在她的臉頰上,替她拭去眼淚,紅井才發覺自己已經哭了滿臉。

    「你嫌棄我雕刻的不是你。」

    紅井點了點頭,一時無語,眼光便又落在了手裡的雕像上,她暗想,如果是她現在的樣子,依舊是白龍這張臉,她倒寧願這尊木雕沒有被刻出五官。

    哭了又笑笑,她將雕像翻轉了過來。

    「這個!是我!」幾乎是在同時驚呼。

    麗眸圓睜,紅井也說不清自己是驚異還是驚喜。她拿起雕像湊到眼前來細細地打量,木雕上的女子微微淺笑著,雙眼略彎成月牙,臉頰豐盈,鼻翼英挺,小小的嘴唇輕抿著,簡直是栩栩如生,分明就是那個生活在西崑崙的自己!

    這一張臉,她有多久不曾見過了?

    這就是她,這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啊!

    「這三天來,你一直昏睡著,我便在外面雕這個,雖然只在那一晚見過你一次,可你的樣子,在我心中,永遠都印象深刻。」

    他口中說的「那一晚」,應該就是她入了夢魘,見到神秘水池的那晚。一想到那時候發生了什麼,紅井但覺臉頰發燙,趕緊拿手捂了捂。

    她低頭看著雕像,極力掩飾著。

    她的相貌,他就只在那時見過一次,可這尊像竟是雕得如此相像神似,他的話語還迴盪在耳邊,這讓紅井有種感覺,似乎她真的就是相獨夏傾心去愛的那個人,他對她的心,是真的。

    無關乎前世,只說今生,無關乎踏月和白龍,只說紅井。

    「相獨夏。」她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木雕像,思緒中不斷地閃過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沉了很久才輕聲道,「那天,我和上官妃對戰,是因為想去宣夜冥天。」

    輕笑,搖頭,白龍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險境,是因為白龍永遠不會向她這般衝動。

    可是她所有的衝動,全都只是為了一個他而已啊。

    「上官妃說,你人在那裡。」

    似有什麼東西劃著男人的心,相獨夏心底一疼,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紅井會輕易地答應與鬼族出城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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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寶我愛死你了!!感謝你的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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