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粉紅色的小瓶子,將一縷強生嬰兒按摩油滴在女人微微弓起的胸口。發燙的掌溫推著洶湧的波濤溫柔的蕩動,唇齒交底碰撞,動情的吮吻……
「阿色——」急促的喘息,週遭的一切似乎都模糊起來,被本能指引著,迫切的索求,「好嗎?」為什麼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有眩暈的感覺?就像喝多了酒,很痛苦——
不,不是痛苦。天,她要死了……
指尖圍繞著小巧的花蕾魅惑地打著圈,漸漸加重了力道。輕咬檀舌,半瞇的媚眼深邃得讓人窒息。注視她半晌,玩味的笑容漸漸漲滿了雙頰,溫柔地嘲諷,「我可沒有寶馬,遊戲到此為止了。」推開微微顫抖的身子,將粘膩的雙手在枕邊的毛巾上擦了擦。
「你什麼意思嘛?」卓芙蓉豁然起身,憤懣地注視著那張寫滿嘲弄的臉,恨不能給他倆嘴巴。好說歹說都不肯給她,根本是成心折騰人嘛!
「沒什麼意思,困了。」成心找彆扭,誰讓她之前揭他的傷疤。
抬腿就是一腳,「死去吧!」抓起亂丟在一邊的衣裳,氣急敗壞地下了床,倚著窗台惱火地穿著衣裳,「姓郎的,玩兒我是吧?今天咱們倆把話說清楚。往後你是你,我是我,再沒有一分一毫的瓜葛。借用你的話,遊戲到此為止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靠在床頭攏了攏頭髮,吊兒郎當地咬著煙卷,「當初的驚艷,完完全全,只為世面見得太少。除了身材馬虎,你也沒什麼吸引我的地方。」「黃鶴樓」夾在指尖,輕輕彈掉一抹煙灰,「玩兒夠了,Game Over!」心中暗自冷笑:沒結局的,再怎麼糾纏也沒有。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人家在乎的是寶馬大奔,他在這兒純屬浪費感情。
強撐著一抹鎮定,隱忍著內心淒怨的哭聲。提上輕便的「船型底」頭也不回的走向大門——
解脫了,她終於解脫了,該慶幸才是,她怎麼會有眼淚呢?猛然停下腳步,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希望你守口如瓶。」
悠然吐著煙圈,冷笑,「呵,這話你跟多少個男人說過?」
話音未落,高跟鞋的脆響一路轉回床邊,抓起冷眼旁觀的「大黃蜂」狠狠砸像挺俊的鼻樑——
「啊呀!」郎釋桓冷不防經受當頭一擊,熱淚霎時衝上眼眶,猛一低頭,痛苦地捂著酸痛的鼻子……
一縷溫熱掠過嘴唇順著下巴傾瀉而下。轟然起身,甩手就是一嘴巴, 「臭俵子,你TM吃錯藥了?」抓起散亂的頭髮,對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通拳打腳踢,嘴裡憤憤咒罵,「讓你打老子……打老子……活膩歪了?老子看得起你才跟你睡,給臉不要臉,什麼東西!」
小女人趴在地上抱頭哭號,將裹在塑料袋裡的髒衣服狠狠丟向對方。手指擦著櫃子下緣碰斷了指甲,莫名其妙地摸到一塊斷裂的鋸條。
恍惚中瞥見女人發青的眼眶,緊繃著因憤怒而瑟瑟發抖的身體。一團無名的黑雲壓在胸口,他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即便被她打得見了紅,也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
情緒稍稍緩和,濃濃的自責由胸口氾濫開了,微微躬身,決定扶起對方。
誰料面對暴徒的小女人早已嚇得魂不守舍。見對方一抬手,本能地做出了反抗,握在手裡的鋸條狠狠刺向短褲下赤露的大腿——
天知道怎麼會這樣?
居然,居然是那個地方……
女人干張著嘴沒叫出聲,眼看著猩紅的鮮血湧出的傷口噴湧而出,順著小腿汩汩地淌落在地下。
郎釋桓遭遇了致命的一擊,惶恐地打量著可能「被廢」的重點部位,急火攻心,只覺眼前一黑,驟然失去了知覺……
怎麼辦?該怎麼辦?
現在上醫院但願還來得及吧?
卓芙蓉身子一軟,癱坐在被她謀殺的「屍體」旁愣了半晌,哆哆嗦嗦地掏出電話開了機,戰戰兢兢地撥通了120急救中心……
治得好嗎?即便搶救過來也變太監了吧?如果真成了那樣,她是不是得把這一輩子賠給人家?
明知道他那麼變態的脾氣為什麼非要刺激他啊?
這下可好,闖下大禍了!
沒錢……
沒錢交住院押金可怎麼辦啊?
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死人」的兄弟兼死黨聶琛。沒辦法,也只能厚著臉皮求人家幫忙了……
深夜兩點半,急促的電話鈴刺破了安逸的夢境,詭異的夜風拂動著輕薄的窗簾,顏如玉昏昏沉沉地摸向床頭:呃,睡糊塗了,這鈴聲,不是她的。翻身在呼呼大睡的男人屁股上踹了一腳,小聲磨叨,「老狼,你電話。」
「香港移動。」懶得睜眼,對半夜裡的騷擾電話已經司空見慣了。
「響了好久了,去看看,別是爸媽有什麼事。」莫名擔心起公公婆婆,披著衣裳懶懶地坐起身。連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出了房門,循著悠揚的《彌勒佛心咒》在客廳的沙發上找到了燈光閃動的屏幕。
小卓?
半夜三點鐘給她家老狼打哪門子電話?心裡隱隱不爽,拿著電話轉身進了房門,半真半假地通報道,「老狼,你夥計!」
聶琛晃晃悠悠坐起身,半死不活地接過電話,「我倒是想來著,沒碰上順眼的。」D城方言管「處情人」叫「打夥計」。「夥計」或公開或秘密,基本等同於小三的含義。聶琛趁著鈴聲停下來的空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屏幕上顯示的未接號碼嚇了一跳,「卓芙蓉?這大半夜的,撞上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