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的聲音近了,一人粗咧咧地用美式英語抱怨著,風瞳的笑突然間變得曖昧起來了,他擦著洛南的耳垂,低聲道:「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他問著因為呼吸不順,臉色有些發紅的洛南。
「他說,這個狗娘養的風瞳,只顧自己享受東方美人,卻不願意分給別人!」
洛南沒有笑,風瞳看了她一會,突然歎了一口氣。
「如果是真的,我會更開心一點。可惜,你為什麼是洛北的人呢?」
話音剛落,又是「噗」地一下,他們身邊的那棵樹上被子彈打出一個窟窿。
風瞳剎那間將洛南撲倒在地,躲去樹後面,然後他舉起槍,雙手穩定如磐石,一手抓槍,一手握腕,神情嚴肅專注。
這樣的神情,洛南從來沒見過。他簡直像一隻矯健的豹子,屏息等在暗處,一旦獵物出現,就毫不留情地撕碎它們的喉嚨。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忽然停在原處不動了。
過了一會,美國人又開了一槍,木頭屑子落了他們兩人一頭。
風瞳動也不動,只是盯著遠方,等待一個契機,一槍就要致命!
等了好久,一點動靜也沒有,洛南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忽然「砰」地一聲巨響,風瞳開槍了!
她的耳膜被那陣聲浪震得發出嗡嗡的噪音,忍不住一屁股坐去了地上。
前面傳來氣急敗壞的叫嚷聲,風瞳絲毫不動,兩秒鐘後,他又開了一槍,這時候,林子裡,終於安靜了。
風瞳將洛南一提,低聲道:「走吧!他們已經沒救了!」
洛南被他拉得踉踉蹌蹌,奇道:「你確定打中了?」
風瞳自負地一笑:「正中眉心,你不相信我的技術?」
這一幕,讓洛南想到了那些警匪片裡,出色的狙擊手一槍斃命的鏡頭。
她不由得問道:「為什麼要為那樣的組織做事呢?你的槍法這麼好,肯定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風瞳的身子忽然一震,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我說了,我不喜歡別人評價我。」
說完,他繼續道:「別以為我這麼做是因為你,我告訴你,你只是我的一顆棋子。」
……
風瞳帶著她繞過林子來到馬路上,隨手攔了輛計程車。他一直摟著她,司機不停地從後視鏡看他們,臉上掛著曖昧的笑。
風瞳的心裡揚起絲絲僥倖的甜味,把她摟得更緊,洛南只知道傷口一陣一陣火辣辣地疼,手腳也是酸痛無比。她靠在他肩上,閉著眼睛幾乎要睡過去。
下了車,風瞳一手替洛南撥了撥亂糟糟的頭髮,輕道:「酒店不能住。我在這裡新買了一套房子,本來是打算做固定休息地點的,沒想到你做了第一個進去的女人。幸好沒向組織通報,不然我們現在可真的沒辦法了。」
洛南酸酸地笑了笑,如果這就是逃亡,那麼,她是不是算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
可恨的是,她現在完全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我喜歡你現在乖乖的樣子,」風瞳捏了一把她的臉:「在這裡,我有足夠時間好好研究你,進去吧,我必須先處理你的傷口。」
風瞳的住處在鬧市區,他沒有選擇偏僻的郊區,是因為他想得更多。
鬧市區人多,那個組織裡的人恐怕一時無法找到他們,他隨時都做著亡命天涯的打算嗎?奇怪,他難道不是因為她這件事而背叛了組織?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買到一套房子?
風瞳正掏鑰匙開門,他的房間在四樓。見洛南盯著自己看,他曖昧地笑了。
「怎麼?愛上我了?」
洛南別過腦袋,她覺得風瞳是個謎,是個多面體,可是現在她無暇去猜他究竟是什麼用意,她只知道,反正他困住她,還是為了洛北。
他有兩個房間,一間是書房,一間是臥室。很普通的居民家,裝潢也是再普通不過的。
但洛南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風瞳打開地板,下面有密密麻麻的武器,還有牆裡的密碼保險箱,那裡面全是黃澄澄的子彈和各種滅音器。
他熟練地架好望遠鏡,對著對面的房間,門上也安了監視器,打開電視,上面是小區大門口的圖像,甚至連電梯和樓梯口都有。
洛南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闖進了一個特種兵的密室!
忙完這些,風瞳丟給她一塊大毛巾,指著浴室。
「去洗澡,注意千萬不要讓傷口進水。出來我給你包紮。」
浴室裡倒是意想不到的豪華,大理石的地板,黑色的大浴缸,以及一面落地的大鏡子。
洛南飛快地洗了一下身體,風瞳給她的浴泡是短的,兩條腿露了出來。
傷口越發痛得厲害,她管不了這許多,直接走了出去。
風瞳正在調整監視器,腳旁堆著幾根槍管,還有一包長子彈。
他忙得都沒有抬頭看她,就拍拍那張單人床:「坐下來,等我一下。」
洛南看了看四周,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她必須先讓他處理傷口。
他的手指簡直是在跳舞,那幾根漆黑的槍管是他手上的藝術品,沒幾下就拼成一支狙擊槍,上面有紅色的視鏡。
他裝好子彈,把槍架去望遠鏡旁邊,試著看了看視鏡,似乎比較滿意了,才去浴室把手臉洗乾淨,提著藥箱走了出來。
「把衣服脫了,或者拉低一點。」
他低聲吩咐,往紗布上抹著藥水。
刺鼻的味道傳開,洛南心裡忍不住一寒,輕道:「會痛嗎?那個藥水……好像味道很可怕。」
風瞳扯低她的領子,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肩胛,他沾著消毒水用棉球清理傷口,一面笑她。
「怎麼,現在膽子突然又小了?剛才被子彈打中都不叫呢。一點都不痛,你放心吧。」
風瞳仔細看了看傷口,不深也不長,她的運氣實在是好,那顆子彈只給了她一條小小的傷疤,過一段時間恐怕連痕跡都不會留下來。
他塗了一層薄薄的藥,然後把浸滿藥水的紗布往上一蓋。
「啊!」
洛南大叫一聲,全身都痛得縮成一團。
他騙她?!她的眼淚都湧了出來,那藥水簡直是另一把刀,本來已經有點麻木的傷口又被挑開,一陣亂絞,讓她渾身細胞都在痙攣。
她的身體忽然被他緊緊抱住,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唇貼在了她的眼角下,慢慢吸そ吮她的眼淚。
洛南心裡一驚,他的手已經從後面攬了上來,伸進她低敞的領口裡,握住她柔軟的乳そ房。
不!她想叫卻發現叫不出聲音,雙唇瞬間被他堵住。
他時而用力,時而輕柔地啃著,手指在她的胸上劃圈揉そ捏,她的腿又開始發軟,血液全部倒流。這一切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讓她反應過來。
風瞳忽然一用力,將她翻過來壓在身體下面,他撐在她耳旁,定定地看著她。
「救你的人是我,不是洛北。你該感謝我,對吧?」
他舔著她的耳朵,輕輕噬咬,然後解開她袍子上的帶子,衣服敞了開,被他剝下去一半。
他的身體強勁有力,糾纏住不放,膝蓋頂そ開她的腿,手掌順著她的大そ腿往上攀升。
洛南突然如夢初醒,掙扎著想逃,風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不聽話的貓咪。」他喃喃說著,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去吻她。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ruそ頭,忽然一把握住,另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你的身體,比我想像的還要漂亮。你難道不該用身體報答一下救命恩人嗎?」
洛南用勁全身的氣力,別過腦袋,顫聲道:「別!……請你別!」
風瞳按住她,沉聲道:「洛北有什麼好?在他身邊,只有危險!你看,事情來了以後,他根本顧不上你,別忘了是他離開,把你丟下來的。你打算為他守身?真可笑。」
他舔-著她的脖子,在上面輕輕一口咬下:「男人不只他一個,丟了他,跟著我吧。我們在夢裡,不是也這樣過了麼?你還說,我只敢在背後偷偷摸摸地,現在,我就做給你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去想別的男人我會發怒的。」
洛南心裡有波濤翻湧,有很多以前沒說來的話想說。但她張開嘴,卻只說了一句。
「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