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老胡走進了倉庫,拿了幾個牛肉罐頭,幾瓶法國的紅酒。他聽說這種酒一瓶就價值上千美元,可以買一個女人或幾頭牛,一直就在箱子裡鎖著,這樣一來,到現在就更值錢了。但是他不打算把這些東西賣出去,他也賣不出去。那些走私毒品的人對葡萄酒不感興趣。他便拿了出來,打算用這些美酒去證明友善。但是他還是咬了幾次牙菜下了最終的決定,把五瓶酒裝進了袋子,還是留了一瓶,打算以後慶祝點什麼的時候喝進自己的嘴裡。他一直想著是不是該弄個喝葡萄酒的水晶杯了,一直沒有喝的原因,和沒有這種酒杯也有關係。
他還拿了一些火腿腸塞進了袋子裡,心裡嘀咕:「希望他們需要。」出來後,他叫來了小五,兩個人就要上路。偏偏阮宏明也要跟著去,老胡心說,讓你見識下解放軍的手段也好,免得以後丟了命都不知道是怎麼丟的。
雲羽等人此時正沿著山間小路穩步前行,當他聽到身後的腳步突然停下來的時候,轉過身一看,曹萱一正舉著槍對著一隻野猴子。這裡的猴子非常凶,而且個子比國內大很多,獠牙露著,開始吼叫。據參加國遠征軍的國軍軍人說,這種猴子能將一個人撕成兩半,然後他們會哈哈大笑起來,不停地拍打著屁股示威。
曹萱一看著這兇猛的野獸有些手足無措,她是個動物保護者,寧願殺人夜不願意對野獸下手。但是此刻她確實怕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大這麼兇猛的猴子,雲羽過去,用手抓住了曹萱一的槍管,壓低,然後用身體擋在她的前面,拔出匕首看著這只可惡的猴子。結果,這隻猴子撓撓頭走了。
他不得不笑著說:「八成是看上你了,這猴子是公的。」
曹萱一狠狠踢了雲羽一腳:「就該讓這紅毛猴子撕碎了你!」
天快要黑了的時候,幾個人找到了一棵很大的樹,樹根就像是八爪魚一樣向四面八方伸了出去。經過長時間的沖刷,泥土走掉了,樹根撐了起來,在下面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空間。藍素素驚奇的同時感到遺憾,沒有帶相機過來。雲羽笑著說:「帶了也不會讓你拍回去一張照片,那是我們的罪證!」
幾個人在這巨大的樹根堡壘中撐起了帳篷,然後就都休息了。雲羽卻沒有真的睡去,他慢慢爬出來從樹根的縫隙中鑽了出去。他掏出香煙,靠在樹根上抽了起來。他在這裡看到了野豬活動的痕跡,怕野豬過來闖進去,這東西要是發狠,一頭撞過來就能把人撞得半死。還有,這東西最討厭的就是智商很高,它們要是準備逃跑,還會叼走你所有的東西。在這裡要是沒有了食品,那是最危險的。
所以,他決定今晚就在這裡守一夜了。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到了天亮的時候,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冠還是固執地鑽了進來,落在了雲羽的手心裡。樹上的鳥兒開始鳴唱,並且刮起了微微涼風。曹萱一出來的時候看著這個微微笑著的男人,他在這點點陽光裡就像個籃球場的大男孩一樣。她一直有一個夢,有一天能靜靜地坐在籃球場外,為一個和湯姆克魯斯一樣的大男孩所癡迷。他雖然沒有湯姆克魯斯的帥氣,但是看起來,他身上的男人味似乎更足,對於自己這樣一個女人來說,這似乎是致命的。
她決定愛上他。和那個討厭的藍素素賭氣也好,是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感受也罷,反正她決定了。
曹萱一穿著軍裝,卻邁著模特的步子走到了雲羽的身旁。她的聲音頓時就溫柔了。她那純正的台灣腔打開了,這種嗲聲嗲氣是她二十多年菜學得如此爐火純青。於是她在今天決定超水平發揮出來,說:「你一晚上沒有睡嗎?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呢?我可以替你站崗放哨的呀。」
雲羽看看她說:「我怕你被人偷走了。」
「你看不起我。」
「我怕你一晚上不睡覺,今天沒有體力,托我的後腿。」雲羽說,「準備吧,我們出發。」
山姆這時候伸著懶腰從裡面出來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伸展開來,嗯啊地怪叫著,就像是吃飽了撐得一樣。壓縮乾糧吃起來如同嚼蠟,除了有點鹹味,再也感覺不到其它的什麼味道。他現在最想的就是趕快到湯縣,然後吃上一頓當地最有名的飯。
長虎出來的時候已經整裝待發。曹萱一卻拿出牙刷開始刷牙。雲羽奪過來就把牙刷扔了,說:「難道你覺得你能一邊扣動扳機一邊和男人接吻嗎?你刷個屁啊你!」
曹萱一聽了後,直接把滿嘴的【泡沫噴在了雲羽的臉上,然後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就去收拾東西了。藍素素在裡面看到了這精彩的一幕,幸災樂禍起來。沒想到曹萱一聽了這刺耳的笑聲後,收拾了一半的東西摔在了地上,直接出去就站在了雲羽的面前,二話不說,抱住雲羽的腦袋就親了個遍。雲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這狂風暴雨一樣的襲擊戛然而止。曹萱一已經甩著胳膊又鑽了進去收拾行囊。
曹萱一總算是體會到了報復後的快感。看著在一旁目瞪口呆,隨後就像是個啞巴吃黃連的藍素素,她得意地笑了。她並且覺得自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她剛要拉著自己的包裹出去,卻被雲羽用巴掌把她推了回來。接著,山姆和長虎都進入了戰鬥狀態,紛紛單腿跪在了地上,把身體藏到了書後。雲羽說:「拿武器,你們就在裡面。」
但是,隨著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雲羽發現對方腳步平穩緩慢,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一方。他打了個手勢,讓山姆和長虎注意隱蔽,同時他回頭看了下藍素素和曹萱一,發現從樹根裡面伸出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她們隱藏的很好。
三個身影很突兀地就出現了,首先出來的就是小五。雲羽一眼就認出了他,他開始往後退,然後開始朝著小五他們來的方向走去,他確定沒有援兵後,心放了下來。他從暗處走了出來,對著前面的三個人說:「別走了,再走就要沒命了。」
阮宏明走在最後,他最先停下了腳步,然後舉著雙手慢慢轉過身看著雲羽,用標準的普通話說:「你就是解放軍嗎?」
此時,長虎和山姆過來解除了三個人的武裝。隨後藍素素和曹萱一夜出來了。阮宏明這時候放下手,他知道,自己對他們已經沒有威脅了。他看看山姆,又回過頭說:「你們解放軍開始要外國人了嗎?看那德行是美國人吧?」
雲羽呵呵一笑:「你過來,不是和我研究解放軍內部是怎麼編製的吧?他叫刁德一,是中國國籍,你滿意了嗎?」
老胡這時候笑著說:「兄弟,我們不是來找彆扭的,我們旅長讓我們告訴你們,我們讓路,還讓我送來了一些給養。」他指了指地上的包說:「都在裡面。」
雲羽看看包,又給了長虎一個眼神。長虎小心翼翼打開包,拽出了一瓶法國的葡萄酒。他拿出瑞士軍刀打開了一瓶,然後聞了聞說:「很香。」
「香個屁!」雲羽說:「看看有沒有氰化物之類的毒藥,喝一口。」
長虎哦了一聲,隨後就要喝。剛舉起來覺得不對勁,過來捏住小五的腮幫子就給他灌了一口。這小五咬住瓶子就不放,最後還是挨了長虎一巴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瓶嘴。接著,長虎開始給小五吃罐頭和火腿。小五是來者不拒,雲羽這才笑著過來伸出手說:「多謝了,不好意思,在外面不得不小心行事。」
阮宏明夜伸出手,握住了雲羽的手,突然就加了力。雲羽頓時反抗,兩個人就這樣較起勁來。看著兩個人的手臂,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長虎發現了不對勁,舉起槍對著阮宏明的腦袋說:「你想幹什麼?」
雲羽說:「長虎,沒事。」
阮宏明先出手了,另一隻手直接敲向了雲羽的太陽穴。雲羽卻左手一擋,然後一拳打了出去,直奔阮宏明那張俏臉。阮宏明躲也不躲,一膝蓋撞向了雲羽的小肚子。
啪,咚!兩聲化作了一聲。兩個人頓時分開了。雲羽顧不得疼痛,把低下的頭抬了起來,看著正在晃腦袋的阮宏明,然後直接撲了過去,高高躍起,接著用胳膊肘砸了下來。阮宏明下意識用小臂格擋,就聽卡嚓一聲,頓時疼痛充斥了神經,他咬破了嘴唇才忍住了疼痛。但是一隻拳頭此時又到了面前。呼地一聲,自己的頭髮都飄了起來。
這只拳頭的威力,如果砸到自己的臉上,立即就會鼻樑坍塌,往輕了說就是昏迷,重了會壓迫神經或被打碎的鼻樑刺破大腦瞬間死亡。他說:「我輸了,你贏了。」
雲羽收回拳頭,看著阮宏明說:「你輸給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陸戰隊的隊長,所以你應該感到自豪。」
偏偏這麼嚴肅的時刻,曹萱一鼓起掌來。這掌聲響得讓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感覺不到哪裡不對。難道勝利了不需要鼓掌嗎?
長虎看著曹萱一,隨後揉著腦袋想這個問題。他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