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木籠罩著一層稀薄的雲霧,整座悠然居似煙霧繚繞的迷濛隱約,清幽異常,竟是有種幻境的感覺。須臾日出,金燦的陽光射出,一切霧氣散盡,天地晴明,十分難得的燦爛、清朗的好天氣。
這樣明亮的清晨,人的心情也隨之愉快清爽起來。
「小姐,這個軒王是什麼意思?」紅箐俯身打量著眼前的玄色斗篷,細細的小絨毛光滑柔亮,金線鎖邊,十分的精緻、華貴,「憐香惜玉啊?」
「要你管!憐香惜玉又不是憐的你!」竹玉沒好氣地說。
「咦!」紅箐跳了起來:「火氣這麼大?我這不是關心小姐麼?」
「你關心小姐?你昨晚沒見軒王同著君妃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關心什麼?誰稀罕他的憐香惜玉!少將他同小姐扯在一處。」說著將斗篷一下子拿起來,甩到紅箐懷裡,「拿著!還回去!!」
紅箐抱著斗篷望著雲煙。
雲煙淡聲道:「送去吧——送到總管那裡即可。」
紅箐答應著疊了疊抱出來,直奔清爽齋。軒王府頗大,從北面最偏僻的悠然居走過來,要好些時才到。沿路林木蕭疏,花草枯萎,甚是寥落,毫無生機。在這如死井的軒王府,不知還要呆上多久,紅箐憤憤地想,活死人墓一樣,悶得人發瘋。忽聽幾聲嘹嚦的鳴叫,仰頭看,碧澄寥闊的天空中幾隻大雁悠然飛過。天高任鳥飛,它們,是自在的吧?
頭上看著入神,腳下卻並未放慢腳步,「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忙閃眼看:菊晶!不是冤家不聚頭!
菊晶手裡拿著纏籐皮鞭,正陰狠憤恨地盯著自己。紅箐忙退開兩步,笑說:「菊晶姑娘,這麼巧?又撞在一處,這次沒打翻了煎藥用的露珠壺,你該不會去向軒王告狀吧?」
菊晶冷笑:「教訓你,我就夠了,又何必去囉皂王爺!」
教訓我,只怕你還沒長那隻手!紅箐暗暗咬牙,依然笑著,「是麼?不知我何處得罪你了?你倒是教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