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丑妻 驚變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逐妾(7)
    「嗯,還有呢?」

     「還有……還有,有次小人好奇地在門外聽了一會兒,聽見什麼薏仁之類的話題。」

     「張老闆您請起,」挽妝笑著看了一眼向元柳,又對裕成輕斥道:「裕管家,我們府中今日有事,你怎麼還將張老闆請過來,這不是讓張老闆看笑話麼?」

     「哪裡是笑話,不是笑話,不是笑話,小人什麼都沒看見。」沒等裕成說抱歉,張老闆就自己率先地對挽妝解釋起來:「那小人今日就先回去了,少夫人需要什麼藥材直接遣人來取便是了。」

     挽妝朝他點點頭,「張老闆客氣了。」

     張老闆見挽妝發話,當即就屁滾尿流地朝門外爬去,哪裡還敢停留半分。

     「你怎麼說?」挽妝挑過眉,看著向元柳。

     「啪啪」她忽然出人意料地拍起手來,依舊驕傲地揚著頭,對挽妝說道:「姐姐好計謀,不知這計是一石几鳥呢?」

     面對她的挑釁,挽妝十分從容地答道:「不及妹妹分毫。」

     向元柳看了眼她身側的睿淵,蹲下身子對椿兒說了聲:「是我連累你了。」

     「夫人……」椿兒朝她搖了搖頭,「夫人沒連累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為夫人辦的,只恨椿兒辦事不牢,才連累了夫人。」

     「常挽妝,你看似贏了,實際卻輸了,知道為什麼嗎?」向元柳依舊地雲淡風輕,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般,「因為你的下場會比我慘。」

     「你胡說!」從雲聞言,回頭朝她呵斥而去。

     「是與不是,到時候你便知道了。」向元柳淡淡地笑著,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一點都不介意即將到來的命運。

     「為什麼?」

     她連一絲恨意都沒有,這到底是為什麼?挽妝不明白,她難道真的是暗藏禍心,一心想要與自己爭權奪利的人麼?那些與世無爭都只是欺人的假象,可為何事到如今她還可以鎮定如常?

     向元柳輕蔑地看過她,又像是在可憐著她一番。「常挽妝,像你這樣出身的人,一睜開眼便什麼都有了,自然不明白淒苦命運中出現的那絲溫暖,即便偶然的,很少的,也值得用一輩子去懷念。」

     這番話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挽妝還想追問時,她卻做了「噓」的手勢,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一切似乎已然塵埃落定,挽妝轉過身看了看睿淵,見他臉色如常,並無其他異樣表情才對廳中之人說道:「谷雨香偷盜倉庫珍寶之事已經查明,本應送交官府,但念其已嫁入文府多年,立即淨身出戶,此生不得再踏入文府半步。」

     谷雨香愣了一下,本想著再分辨時,卻又想著這件事她本也說不清楚,如今不送官府已算是給了她天大的恩惠,也只能作罷。

     「至於向元柳嘛,」挽妝狀似思考了片刻,爾後宣佈:「向元柳意圖毒害正室及文家血脈,此罪重大,交送官府處置。椿兒、容兒等一併送交。」

     這一番交代完畢後,裕成便讓人將谷雨香、向元柳一干人等押送出去。

     見到這樣的結果,最開心的怕只有白緣君,不用她出手,霎那間就除卻兩人,日後看誰還能在府裡與她爭寵。然而她的開心沒到半刻,就似被雷劈中般,臉色劇變。

     「鑒於府中已多次出現同類事情,為了避免再次發生,」挽妝的目光停留在睿淵的身上,話卻是對裕成說的:「裕管家,在近郊尋處房子,讓少五夫人到那裡去生活。」

     「姐姐……」白緣君不明白挽妝所作的意義,追問道:」我又沒做錯任何事,姐姐為何要逐我出府!」

     「現在沒做錯,但難保將來不會做錯,我這麼做也只是防患於未然。夫君,我做的可對?」

     睿淵聞言才緩緩地抬起頭,將白緣君的希望看在眼裡,嘴裡吐出來的卻是讓她心寒的話語:「夫人做的十分好。」

     「少爺……少爺您不能這樣對待緣君,不能這樣對我啊。」明知這人素來都是無情的,但白緣君還是殘存了一絲希望,從前她覺得自己無法嫁入文府,後來不是也嫁了進來麼?谷雨香與向元柳犯事,為何連她都要備受牽連。

     懶得看她哭泣示弱的嘴臉,挽妝朝從雲招招手,事情已了,可以回清河苑休息了。從雲一股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因為跪得太久,起身的時候有些踉蹌,快要摔倒時忽然伸出一雙手將她穩穩地扶住。

     「是你?」她對上的是裕成關切的目光,拒婚在前,此刻又來關切,是來撩撥她的心麼?她沒好氣地推開裕成的手,連聲謝意都沒有就朝挽妝奔去。

     裕成望著自己落空的雙手,無奈地苦笑著。

     「少爺,少夫人這明明是善妒,用此般莫須有的罪名趕我出府,少爺您念在緣君對您的一片真心上,請少爺為我做主!」好難得才能攀上的高枝,白緣君豈能說放手就乖巧地放手。

     睿淵有些煩悶地甩開她的手,丟個不耐地眼神給裕成,自己隨在挽妝身後離開。

     「常挽妝,你這個毒婦!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什麼賢女!根本就是個毒婦!你一定不得好死!」見求情不成,白緣君也顧不上其他,當即就惡毒地罵起來。

     白緣君罵得相當難聽,挽妝有稍微的駐足,從雲擔憂地看向她,她卻忽然笑了起來,繼續朝前走去。

     「少五夫人。」裕成站在白緣君的面前,面無表情地提醒道:「您現在還是文家的少五夫人,若是再這麼罵下去,就是在詛咒身懷有孕的正室,屆時怕這個名號也難保……」

     他話故意沒有說完,像白緣君這麼聰慧的人自然是能聽出話裡的含意,果真她便住了口,再也沒有開罵,任由下人們將她架出正廳。

     什麼都沒有了。

    她忽然大笑起來,她自詡聰明過人,卻栽在常挽妝的手中。不,她也沒輸,因為她比向元柳還要好一些,至少她不會落得被絞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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