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江,家住在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溝裡,家裡四口人,我還有個弟弟叫張進,比我小八歲。
本來我想跟我爹一樣一輩子就那麼過去算了,找個好媳婦兒娶了,一輩子呆在小山溝溝裡頭,好好的種地過日子,那知道天不遂人願,二十歲那年,爹爹連媳婦兒都給我說好了,準備結婚的時候。一場天災讓他們都雙雙去了。
弟弟才十二歲,我想找個事情做,可是連個家都沒有,怎麼照顧他,便帶著他去鄴城投親,卻不想半路一個不注意兩個人走散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我一路吃野果子,睡草鋪好不容易飄到了幻城,現在想起那段日子只想掉眼淚。我什麼都不會,就會使蠻力氣,也會大兩套不像樣子的拳腳。
於是便想著去賣藝,藝班子嫌我底子薄不收,我就在門口跪了三天,直到暈死過去,醒來的時候就見著爺了。
爺比我弟弟還小一歲,看起來很冷酷,面無表情的,不常笑,不對,是沒笑過,我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一個九歲的孩子,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當時他騎在馬上,我覺得那一刻好像看見了一個天神一般,對他崇拜的不行,說爺長得傾國傾城一點都不為過,比女子還要好看十分。
之後我就隨身跟著爺了,他練武的時候我便跟著,有時候他也讓我陪著他比劃比劃,我根本不及他一招,於是更加勤奮的練武。
爺長大了,卻比以前更冰冷,但是我知道他的心不是那樣的,因為有時候我做了錯事,他都裝作沒看見,也不責罰,正因為這樣我更加努力,幾乎不做錯事。
爺說,跟著我的人,就算是沒有武藝,也要有志氣。我明白他指的是我給別人下跪的事兒,頓時覺得十分汗顏,今生今世我只跪父母祖宗,是不該給人下跪。
爺越長大越俊美,能力超然,外界把他傳的神乎其神的,說他天人之姿,宛若謫仙,我興奮的不行,很想昭告天下,你們說的是我家爺!
爺卻不待見,之前每次出門的時候,街上都圍的滿滿的,就為了看他一眼,有的女人還為了佔位子打的頭破血流的,我覺得實在噁心,就你們這樣的庸脂俗粉還配的起我家爺?
後來我仔細想了想什麼樣子的女子能配上我家爺,想了一夜,腦子都想開花了都沒想出來這女子該是什麼樣子,這估計是我一生當中遇見的最難的一個問題,連打仗都沒那麼糾結。
於是我看女人就多了一個心眼,爺沒心思我幫忙看著,至少還能有個念想。
那些個女人後來越來越猖狂了,有的當著我們的面就說一些面紅耳燥的話,妄想爺能注意她攀個高枝什麼的,直白白的眼神看的我恨不得把她們的眼珠子都摳出來。
爺也厭惡的很,後來出行的時候都帶著面具,看的我揪心的很,不過我覺得就算是帶了面具,爺還威風的不像話。
有時候也對外稱李仙,一般這個時候就是不能暴露身份又不能戴面具的時候。
直到有一次回來,破天荒,爺笑了,看的我高興,一直問同行的瑞王爺怎麼回事,瑞王爺說也遇見了一個有趣兒的姑娘,人長的也好看。
說的我心裡癢的不行,什麼樣的姑娘能勾起爺的興趣,什麼樣的姑娘能比咱爺還美,於是又一次我成功的失眠了,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個結果來,悔的我腸子都青了,當時怎麼沒跟著爺一塊出去呢。
後來聽瑞王說那姑娘欠了爺人情,說要一輩子伺候爺,結果耍了嘴皮子推掉了,還跟著一個跟爺有的一拼的男人跑了,頓時我對那女子的印象壞到極點,這樣輕浮又不誠信的女人有什麼好的。
於是我更加積極的為爺物色女人,我想肯定是爺長時間的不近女色的緣故,才會覺得這樣的女人好。
後來我就時常看到爺看書看著看著就笑了,看的我以為我眼花了,嚇得幾天沒吃好飯,因為爺幾乎不笑的,我承認我被嚇壞了。每天做事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掛了。
過了一段時間,爺派人跟蹤她,打聽她的下落,還派人跟著保護她,我鬱悶的不行,不就是個女人麼,況且身邊還跟著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兒?就會自作多情。
過了兩天,爺聽說她到了火國與金國交接的匪窩,那是爺悄悄建立的軍隊,用來對付孟軒的,我們有一大支強悍的部隊在那裡偽裝成匪徒,要裝就要裝的像,劫得都是自家銀子。
她要幫我們出惡氣,剿匪!這丫頭的想法還真是奇怪,聽到這話,爺哈哈大笑,幾乎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我想也肯定是笑她不自量力,雞蛋碰石頭,光從山下上去的坡都能累死人,於是私下裡交代宋玉好好的「照顧照顧」她,看她以後敢多事兒。
爺還特意交代了,說讓那丫頭把那個坡爬完了再把她堵回去就行了,千萬不要傷著她,算是給她點小教訓,還交代了幾句話,就是這幾句話堵得我三天沒吃下去飯。
閒事莫管,安全重要,看完了爹爹就趕緊回家,總是要回來的,莫讓等的人著急了。
這字字都是疼惜關心的話,也說這話的時候眼角都是柔光,嘴角輕揚,宋玉嚇得揪著我的胳膊死命的掐,問我爺是不是中邪了。
還親手交了一包銀子托宋玉交給她。看著那包銀子我的眼角抽了一下午,我半年的軍餉都沒那麼多,於是這個女人在我的心裡又降低了一個等次,敗家子啊!
宋玉回來了,就帶了一句話,是與那女子同行的男人說的,好像叫向少卿。他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說不是他的人,閒事要少管,也不要瞎惦記。
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黑的能擠出墨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