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皇后的臉色一白,目光躲閃著瞥向一邊,正想找理由解釋,眼角的餘光卻陡然發現——屋子的角落中站著一抹熟悉的黑影……
皇后的臉色不禁一白,瞳孔緊縮了幾分。逆著光,她看不清誰在那裡,但是明顯……來意不善!
「告訴朕!」皇帝還沒有察覺到,依舊拽著皇后的手大吼,但是因為身體虛弱,吼完一句,便又是劇烈地咳嗽起來。
皇后不悅地抿了抿唇,用力一拉,輕而易舉地讓自己的手腕掙脫出來,索性站起來俯瞰著低喘的皇帝:「不錯,是我做的!」
他都懷疑了,她不防就承認算了!反正她早晚是要離開的,而真相他也早晚會知道!
所以她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就連自稱「臣妾」也省了。
皇帝顯然沒有料到她回答得這麼乾脆,一時間怔在那裡,那隻手還抬在半空中微微發顫。好半響,他才苦笑出聲:「想要朕命的人不少,朕竟然還傻呼呼地將危險留在身邊這麼多年!」
「我沒有策劃多年想殺你的心。」皇后冷冷地開口,後退一步,同時目光若有若無地移向角落,思量著那抹黑影到底是何人?
「那你……」
「我只是想借你的命一用。」她打斷皇帝的話,淡淡地開口,算是對他所有疑惑的回應。
「毒婦!朕的命豈是你想借就借的?」皇帝震怒,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拍打著床板大喊,「來人!來人吶!」
他要派人拿下她!
他不允許他的身邊存在任何的危險!
皇后的神色一凜,瞬間拔下頭上的髮簪,猛地上前幾步頂住皇帝的脖子,如果有人衝進來,她就挾持皇帝。
「父皇想叫誰來?」沒有任何人衝進來,倒是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了出來,讓僵持中的兩人皆是一愣——是軒轅瑾。
「是你?」皇后一愣,手上不由地一鬆,將皇帝放開,退後了一步。
「快!叫侍衛進來,把她拿下!」皇帝顫顫巍巍地伸著手,指著皇后,示意軒轅瑾動手,卻看到軒轅瑾依舊紋絲不動地站著,嘴角還噙著淺淺的微笑。
皇帝不禁愣住了,半響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你們……」
「父皇不用叫了,外面的人兒臣都已經打點過了,都是兒臣的人……」故意拉長的聲音,軒轅瑾得意地看著皇帝瞬間面如死灰的模樣,突然又朝著皇后低喃了一聲,「母后,你的動作實在是慢!和你聯手,還不如一個人動手來得痛快!」
他已經看到了機會,自然等不及了。
成大事者,要冒點風險,也是必然的。
皇后神色微凜,想要說什麼,卻終究忍了下去,靜靜地站到一邊,不去看他們「皇室內部」的爭鬥!反正與她無關。
「你這個逆子!」皇帝氣得大吼,「你想怎麼樣?造反嗎?」
「造反的罪名,兒臣可擔待不起。」軒轅瑾淡淡地開口,慢慢地上前兩步,突然微微一笑,「兒臣會想一個,比造反好很多的罪名。父皇,我若再不動手,你應該已經想好將江山拱手讓人了吧?恩?」
皇帝的身體狀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太醫還沒有找到能徹底祛毒的方法,所以估計皇帝也是時日不多!
軒轅瑾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再加上得知皇帝單獨找軒轅皓的事情,他就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若他不捷足先登,皇位勢必要落在軒轅皓頭上!
皇帝臉色發青,瞪大了雙眼看著軒轅瑾,半響才咬著牙,憋出一句:「朕-還-沒-死-呢!」
要知道,在皇帝面前說這個,可是大逆不道,要砍頭的大罪!軒轅瑾實在是狂妄得可以!
「遺詔的話,也不一定要等父皇百年之後吧?」冷哼一聲,軒轅瑾直接說明來意,「過兩天的祭祖,百官雲集,全天下的人都會看著,父皇應該知道怎麼做?」
軒轅瑾說到這裡,知道皇帝已經聽得很明白——要在祭祖之時,在祖先面前開口,明確百年之後傳位何人!
「不可能!」皇帝想也沒想便斷然拒絕——軒轅瑾不是當皇帝的料,他一直瞭然於心!他不能看著蒼生天下,敗在他的手上!
「你!」軒轅瑾臉色一黑,氣惱地哼了哼,倏地,臉上又閃過一抹陰沉,「既然如此,父皇就不要怪我……」
話音未落,他已經快步上前,運足了內力,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皇帝的天靈蓋上,讓他孱弱的身體一下子無力地栽倒在床上,嘴角滲出了淡淡的血絲。
「啊!」皇后驚呼一聲,臉色蒼白了幾分,轉向軒轅瑾,「你殺了他?」
「沒有。」他冷聲開口,語調中有著一絲嗜血的傲然,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喃喃自語,「父皇病危,國事紛亂,本王就算是逼宮,日後也有證可循……母后,你明白兒臣的意思吧?」
說完,輕拂衣袖,邁步離開。
皇后站在原地怔了半響,直到當日的太醫過來,才猛然回過神來——看來皇帝只存一息了!
「小桂子!」她走出屋外,叫出自己的心腹,壓低了聲音交代,「速去通知三王爺,皇上病危……」
她相信軒轅皓的智慧,期盼著事情出現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