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多慮了,」呂太后搶道,「小小曲楚國都已經被先皇滅了,剩餘都是一盤散沙,不成氣候!皇上何必擔心這擔心那?皇上就鳳寧這一個寶貝女兒,現下被那賤奴所傷,做父皇的,不是應該替她討回公道嗎?」
「太后!」蕭白寧衝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曦兒絕對不是故意的,您就讓他有個申辯的機會吧……」
「寧兒!虧得哀家前幾日還誇你,這麼快就讓哀家失望!鳳寧可是你親妹妹,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只知魅惑主子的賤奴嗎?!」
「孫兒不是這個意思……太后……可能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您總該給曦兒一個解釋的機會!」
「機會!」呂太后拍案,「鳳寧至今生死未卜,你還讓哀家給他機會!說白了,今日公審不是審他有無罪行,而是讓眾大臣商榷,什麼懲罰才能替鳳寧出盡那口氣!你若是想哀家饒過方流曦,門都沒有!」
「太后——」
蕭宇清也出列:「鳳寧不是還沒死嗎?我們若不讓方流曦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要是怪錯了人,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老二!鳳寧可是你親妹妹!」呂太后再次強調。
他聳了聳肩,不接話。
就在這時,蕭缺也出列:「孫兒也以為,讓方流曦先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定案也不遲。」
「你們——你們!」呂太后實在有些氣著,「皇上,看看你的這些好兒子!」
蕭宇清嘟囔了你一句:「我們還不是您兒子的兒子……」
蕭瞿開口:「來人,把方流曦帶上來。」
方如墨簡直就不敢相信那個人模鬼樣的人就是她最愛的弟弟。
衣衫襤褸儘是血色,蓬亂的頭髮,一身的傷痕……雙腳雙手都帶著鐵鏈,「鏗鏗鏘鏘」艱難地走向大殿中央。
曦兒……她的曦兒究竟受了多少苦!
她再也忍受不住,掙脫了劍行的手跑出去。「流曦!」
幾人都同時轉過來。
她怎麼在這?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
蕭缺隨即一掃大殿,看見了劍行。可惡!
劍行知道自己完了,悻悻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方流曦轉過頭,看見方如墨的同時有喜有悲。「姐姐……」
「流曦……」方如墨推開那些該死的侍衛,一把抱住了方流曦,「流曦疼不疼……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沒有保護好你……」
「姐姐,我沒事……」
「這叫沒事?!」她指著他到處的傷痕,「都有誰折磨你了?一一說出來,姐姐替你去報仇!」
呂太后怒拍桌案:「方如墨,又是你!你好大的口氣,若哀家說是哀家折磨了他,你還能找哀家報仇不成!」
「有何不可!!」即使沒有爆花散的束縛,方如墨還是暴怒地轉過身,瞪著呂太后,「如果那個人是你,我照殺不誤!」
「你——」
蕭缺連忙站起身拉過她:「閉嘴!你不要命了!」
看在他的確有救流曦的份上,她並沒有對他怎樣,而是「嗖」的一聲抽出左腳的HK指著呂太后:「你是天真地以為我不敢嗎?!」
「護駕!快護駕!」
立馬有無數隊人馬擋在了御案前。
蕭缺低聲喝道:「你這樣解決不了事情,想救方流曦就冷靜點!」
冷靜……對……她要冷靜……她這樣會害了他……對,會害了流曦的……
憑著這個信念,方如墨深深地呼吸著,緩緩捶下了手,將HK放回原處。
呂太后一驚一乍地探頭查看,卻見方如墨已經收起了那個危險的武器,然後轉身往後走。
她想幹什麼?
一時之間眾人都沒了想法。
他們還以為她又有了什麼新作為的時候,卻看見她只是走到了方流曦的身旁,一雙手撫上他的額頭柔聲問道:「難受麼?發燒了吧……」
看他渾渾噩噩的,她心裡就難受得要緊。
宮裡的這些人……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報仇的!
方如墨拿出一個很小又精緻的小盒子,取出一粒藥丸遞到他面前:「吃了吧。」
「這是?」從來沒見過……他雖疑惑,卻還是吃了進去。因為他知道,他的姐姐不會害他。
方如墨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是退燒藥,吃了就會沒事的,相信姐姐。」
方流曦的臉上出現睏倦的笑容:「嗯,我一直都相信姐姐……」
「乖了,放心吧,姐姐一定會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