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上一陣刺痛,聽到PPK「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時,方如墨的雙手已經被按在了背後,不得動彈了。
而花無月,自然就站在她身後。
「如何?還能讓我吃那個所謂子彈嗎?」
可惡!居然這麼快就被他逃脫了?
「不管你那個東西是什麼,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的眼。我雖不確定你殺死那個侍衛的直接凶器是什麼,但我卻知道,能致人於死地的地方就是前面那個圓圓的小小的洞孔。這就和弓箭一樣,不被瞄準,且有一定的速度便可以逃脫了吧?現在看來,我的推論必定沒錯。」
好敏銳的洞察力!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
像是早就知道方如墨的反應似的,他又說道:「若是連這點洞察力都沒有,如何成大器?想必離你最近的蕭宇清蕭缺二人,也同樣知道了這一點。故意不戳破的話,理由只有……」
「不管理由是什麼,都跟你無關!」她截道。
「與我無關?」花無月輕哼一聲,手一用力便推開了她。
方如墨站立不穩,摔在了PPK的左側。一秒之後又舉起了它。
卻是在這時花無月一扯外袍與臉上的假面,一襲戴著半臉面具的白色身影屹立身前。迷離的月光打在他俊逸飄然的身上,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暈。
幾乎是茫然間,方如墨已經不自覺地放下了槍。
西月宮宮主花無月?他怎麼混進皇宮裡了?難道……在她出狀況之前,他準備刺殺?
「你在猜本宮為何要冒險進去?」
彷彿自己的心思能被他看透般,不適地別過去了頭。
本宮……方如墨跟著抽了兩下。呵,不得不說,這角色轉換速度真迅雷。
「本宮還沒笨到冒險做刺殺那樣愚蠢的事。只不過是打探打探敵情罷了。」
既然如此,他根本就不需要出來救她……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他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吧?
「你不必疑惑了,救你只不過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就好比當年救你一樣。你的命,是屬於西月宮的。」
語畢,迎面飛來一個瓷瓶子。
他轉身走。「那是爆花散的解藥,以後別再動不動就呱噪,安靜冰冷的你——更有一番風味。——解完毒便跟來。」
方如墨想也沒想就把它吃了下去,然後心想,這古人的洞察力果真不是蓋的。
他們只要一接近她就知道她中了什麼毒了?
蕭缺蕭宇清那對兄弟一定想不到,不用他們,她也能把爆花散的毒一次性解決了吧?從此以後,再也沒有——
方如墨迷茫地眨了一下眼,忽地爬起來:「糟糕!」
前行幾步的花無月停下步伐扭頭問:「怎麼?」
只見方如墨猛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像是在自言自語:「Shit!剛剛我居然完全沒有想起流曦!天,流曦還在蕭白寧的手裡……」
真是瘋了,逃離的時候怎麼會沒有想到流曦?
「你說方流曦?」
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一般,方如墨扭頭就往回走。
「流——」喊了半聲她沒回應,身影一閃便抓住她的手,「你要回去?」
「自然是!我不能丟下流曦不管!」
「你這樣回去是送死!」
「那我也不能丟下流曦!我闖了禍,他們卻抓不到我,誰知心理變態的他們會不會拿流曦出氣?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能讓流曦替我擋下這些罪!」
莫名的,眼前這個女子竟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在大殿上,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其他人,都喊她方如墨……難道她不是方流錦?不對,方流錦的弟弟又千真萬確叫方流曦……
「跟本宮回去從長計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眼睛。
無視他強大的氣場,她冷冷回絕:「不!」
「這是命令!」
「我不管!」
「這就是你跟本宮說話的態度?」花無月一怒,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本宮的命令,還從未有人違抗過!」
憋紅了臉頂回去一句:「那我就成為第一人!」
她倔強的眼神刺了他一下,忽地鬆了開。「本宮說一不二。——七夕。」
也不知道從哪,一名紗衣女子冒了出來,跪在花無月的面前。「宮主。」
「去查看方流曦是否安全。」
「是。」七夕應下,轉眼不見了蹤影。
正當方如墨感歎他們古人的輕功真是好使時,花無月虛無縹緲般的聲音傳了下來。「這下你滿意了?本宮不希望再重複一次——跟本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