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方如墨感歎他們古人的輕功真是好使時,花無月虛無縹緲般的聲音傳了下來。「這下你滿意了?本宮不希望再重複一次——跟本宮回去。」
方如墨惱怒地瞪回去,看著那被遮住半張的臉龐忽然出了神。光下半部分就能看出,他的線條俊毅完美,輪廓無暇,相信摘下面具後的臉,也應是不錯吧?
她又想起那個經常做的夢境,一襲俊朗瀟瀟的身影立在花樹下,清越的聲音穿透紙窗縈繞耳邊。
她不得不說,那是她見過最美的場景。
一陣恍惚,才發現自己居然跟那些小女生一樣犯了花癡,暗罵一句緊接著向花無月反抗:「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花無月的瞳孔明顯變大了些。他沒想到有人敢一而再再二三地抗拒他的命令。
「方流錦,你吃錯了什麼藥?」
方如墨冷笑一聲:「難道平娘沒有告訴你,方流錦已經死了嗎?」
「死了?」花無月有些不相信,「那你是?」
「方如墨,佔據著方流錦身體的人。」
「既然如此,你就還是西月宮的人。是西月宮的人就必須聽從本宮的命令。」
「不從呢?」
「死。」
「哦,」她無所謂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既然是不是西月宮的人,只要違抗你都要死,那你還管我是誰?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要殺就殺,說那麼多廢話。」
本來憑她那不可一世的口氣和表情,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她。可是他不能,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只有她懂。
況且,他也並不是非常想殺她。
只不過這會兒,有些忍不住想要教訓教訓她,讓她學乖些罷了。
半臉面具的另一頭,那雙眼睛犀利地望著方如墨,看得她有些發毛起來。「幹什麼?」不自覺地往後看了看,什麼東西都沒啊……
花無月逼近她,一步一步將方如墨逼退到一戶人家的木門上。
「咚——」已經到頭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好糝人……
一慌神,方如墨決定先發制人!
左勾拳!
被抓住。
右勾拳!
還是被抓住。
眼中閃過一絲無措的時候,花無月的臉上展開一枚妖孽的笑容,簌簌兩聲往她身上迅速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
寂靜的大街上,響起方如墨無法控制的爆笑聲。
「哈……哈哈哈……你……哈哈……你干了……哈哈什、什麼哈哈哈……」
「你說呢?」他仍然無害地笑著,轉身就走。
方如墨驀地反應過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笑穴?!
「哈哈哈……哈混、哈哈混蛋……站、站住哈哈哈……救……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下,他抿嘴轉過身來,淡定地說:「還敢不敢跟本宮鬧了?」
看著笑趴在地上的方如墨,他的心情忽然變得異常得好。他從沒用這一招對付過人,剛剛看她冷著臉便忍不住想看看她笑起來的樣子,沒想這一招還蠻好使,對付她綽綽有餘。
果然是滷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方如墨卻咬了牙,死死不肯「認錯」。
「本宮就看你忍到什麼時候。」
走近她,像提小雞似的將她拎了起來,輕輕鬆鬆往肩上一甩,扛著走。
這麼一倒,她立馬就有些暈乎了。
「放、放我哈……放我下、下哈哈……下來……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咳咳咳……」
忽然氣有些不順起來。
聽到身後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他趕緊將她反了過來,見她已是滿面通紅,一邊笑一邊咳嗽,很是難受的樣子。
「認錯了沒有。」依然是不肯放過這個問題,無神地問道。
「咳……咳咳……哈咳咳……咳咳咳……」這邊咳著,那邊卻是極其憤恨地瞪著花無月,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之前她已經迫於蕭缺的淫威而屈服了一次,卑微地去求他。臉丟一次就夠了,有第二次她還是方如墨嗎!
現在,她就是笑死了也絕對不會再向任何人妥協!
「咳咳咳……」臉越發紅了,像只熟透了的蘋果。
「莫名其妙。」花無月失去了興致,解了她的笑穴。
方如墨漸漸緩過氣來,重重地呼吸著,胸口劇烈上下起伏。
花無月盯了一眼,轉了視線。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倔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