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遮天:指染浮華 怒兮 用盡生命的每分每秒逃離你~!
    冥夜狹長的眸子更為深邃,「跟我想的是一樣的呢,只可惜,事不如人願,當你先拿那稀世珍寶的時候,那人已經不會跟你走了,就算你給了那人稀世珍寶,那人也不屑的。」

    展風一滯,隨即垂眸,「那就選了那人,然後讓那人幫著拿那個稀世珍寶。」聲音果決,透著冰冷。

    「這分明是利用啊……」冥夜苦笑,眼底依舊是濃濃的解不開的暗沉和亂麻,似乎並沒有因為展風的回答而有任何的開解,反而更加的暗沉了。

    第二個選擇分明是他最不願的,其實早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他至今還是無法抉擇,身為帝王,誰又沒有那份野心想要分一杯羹?

    他搖了搖頭,似乎也沒想再聽展風說什麼,便邁著懶散的步子,走到精緻華貴的床榻前,小心翼翼的捂著自己的左肩靠坐在了那裡。

    兩個王者之間的爭鋒,四個國家的風起雲湧,空氣裡似乎都可以嗅到那絲不安寧的味道,一場沒有硝煙的血雨腥風似乎隨時都可以到來。

    而身為最微小但是最無法忽視的她,卻是整個僵局的關鍵,牽一髮而動全身,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推動著這一切。

    幽幽火光的冰冷宮殿中雜亂無章的搖曳著,映的這本就陰暗的大殿明滅不定。

    明明是清爽的夏日,但是這宮殿卻感到幽幽的冰冷,壓抑的氣息瀰漫在了空氣中。

    一群穿著暗紅色衣袍的人垂首站著,只是那紅袍暗的深沉,若不細看,定然會以為那是黑色的了。

    每個人的衣擺下方都用紅絲繡著一朵鮮紅的梅花,明明如此素雅的一朵小花卻在此刻顯得如此嗜血和妖異,帶著殺戮,所過之處,無不血流成河。

    而淡然的坐在那象徵權利的金雕高背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戴了面具的人,那人戴的面具卻並不是硬梆梆的,而是像是橡皮膠一樣柔軟的附在臉上,貼合的恰到好處,完美有型的臉輪廓在這柔軟的面具的勾勒下顯現出驚艷的弧度,讓人更覺的一種神秘的美感,而在他右眼附著的面具上一朵大型的梅花帶著不屬於梅花的詭異籐蔓,慢慢擴展到了整個臉頰。

    而這血紅色的梅花無一不代表著,這些人正是江湖上人人聞之喪膽的梅血閣。

    這個梅血閣是在一年前猛然崛起的,但是卻沒有人敢輕視這麼一個神秘的組織。

    梅血閣這個殺手組織全都沒有任何的規矩和原則,人們若是想請他們殺人,便可以去他們指定的地方去留下銀兩和目標,但是這筆單子接還是不接,還是一個未知數。

    有時候梅血閣的人還會不要銀兩,只要一些奇怪的物什,甚至是簡單的一首曲子,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物,亦或者是一張紙。

    但是這麼怪異個性的行為,在沒有強大的實力做背景的情況下是立不住腳的。

    江湖上人人傳聞,只要是梅血閣接了的單子,沒有一個不是漂亮的完成的。

    但凡是他們造成的血案,現場都會留下一個小巧的梅花血印子的形狀,有時候會在牆上,有時候會在地上,更有時候會在死者的身體上。

    比如,臉上和胸口上。

    但是如果是在人的身體上怕是就不是血印子那麼簡單了,而是一個深深的貫穿身體的梅花形狀的血窟窿,異常的駭人。

    聽聞梅血閣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名震江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們接的第一筆單子。

    發單的人人們無從得知,只知道那梅血閣第一個接的單子便是殺死了一個城主。

    要知道,城主可是官府的人啊,一般江湖上的人跟官府的人都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

    可是那梅血閣卻猶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接下了那個單子,並且非常張揚漂亮的完成了那個任務。

    人們一大早起床,便看到了高大的城門上用腥稠的暗色血液描畫了一副巨大的妖異梅花,而那城主的屍體正是被懸於城門口搖搖晃晃,正眼看去,赫然是那梅花的花蕊的正中位子。

    此番作為,不僅讓江湖上的人們瞪大了驚愕的眼眸,更是在官府的渾水裡翻起不小的浪花。

    接下來招引的便是江湖的好奇人士的探索和官府方面的追殺。

    但是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沒有人能查到那梅血閣的來歷,更不知道那梅血閣的閣主是何方神聖。

    他們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一般根本無從查起。

    只有在再次接到單子之後才會在人們震驚以及膽戰心驚的目光下華麗登場,然後又褪去的無影無蹤。

    而那在世人眼中極度神秘的梅血閣閣主正淡淡的坐在那奢華權貴的椅子上,寬大的衣袍下,襯得他的身子有些許的薄弱,明明看著是一副少年的身軀,但是底下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有半點不尊重。

    「閣主,這次的機會我們必須抓住了啊~!」一個人緊抿著唇拱手跟那上座的男子說著話,語氣急切,他實在不明白,明明此次機會百利而無一害,閣主究竟在猶豫什麼。

    底下人有人聽到這句話也膽大附和,「是啊閣主,若是這次機會不把握住了,以後我們便會寸步難行,想要完成那件事,更是望塵莫及了~!!」

    那坐在上面的男子緊鎖著眉頭,依舊不說什麼話,利弊他不是不知道,可是……

    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可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天下的大局上最重要的那顆棋是她呢?!

    若是別人,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便決定按計劃行事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

    底下附和的人聲越來越多,男子不由的心下煩躁,本來就複雜的腦海此刻更是猶如亂麻一樣繞的腦子幾乎要運轉不了。

    極度煩躁之下,男子猛然站起重重一揮袖袍轉身離去了,留了滿殿堂的人面面相覷,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再去往京都的路上,一個華麗的車架上,琉璃燈照的車內有如白晝,一派奢華的軟榻和毯子,還有寬敞的車內放置的小桌矮凳,甚至靠窗還擺放著看書品茶的一方桌子。

    北辰逸以手支著頭,閉上了眸子淺淺的睡著,思線卻是呆呆的坐在另一邊的軟榻上絲毫睡意也是沒有的,此番已經是夜深,思線卻清亮了眸子,雙眼毫無焦距的看向一旁垂下的簾子,視線似乎透過那簾子看到了外面,或者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心底隱隱的不安讓她無心睡眠,再加上跟北辰逸共處一車更是讓她需要壓制自己的情緒。

    她真怕她一個沒忍住便不小心放蠱殺了他。

    可是她不能,在沒有救了小皓以前,是不可以亂來的。

    明明伴隨著車架離得那京都越來越近,明明離著見小皓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明明是那麼渴望被並且期待著。

    可是,為什麼心底會如此的不安呢?

    濃濃的墨色暗夜中,京都的方向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不斷的吞噬著一切,似乎,這一去,能不能成功脫身還是一個未知數……

    可是,就算前方即將是一片昏不見光的地獄,她也是毫不猶豫的要去的,因為,小皓在等著她。

    若是連她都放棄了小皓,那麼誰還能救的小皓呢?

    那個孩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已經成為了她最柔軟的軟肋,可是她不後悔。

    若是她夠冷血,夠強大,夠聰明,那麼她便會消滅這個軟肋,沒有軟肋的人是強大的,是沒有人能傷害的到的。

    可是,她不是別人,她只是思線,一個有著自己性子,有著矛盾意識的思線而已,有時候她就算犯下滔天的罪孽仍舊會笑的妖嬈,但有時候她又會因為一點點的人情而茫然無助。

    一個矛盾的她,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瞭解的思線。

    感受著馬車的緩緩前進,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重,思線就這樣在不安和複雜的心緒下一日又一日的煎熬著,而就在一個驕陽耀眼的晴日天氣裡,那皇宮高大堅固的朱紅大門就在眼前,朱紅的大門上懸掛的是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紫城』兩個字。

    而在那威武的朱紅大門兩側則是兩個粗大的盤龍柱子,柱子上的威嚴的盤龍眼眸半開半合,似乎在斜睨這一切,栩栩如生的模樣像是要即將騰飛與天際。

    看著那幽幽不見盡頭的皇宮,一個宮門後是另一個宮門,門門相環,似乎是永無止盡。

    突然的,思線就不再是那麼的慌了,心下頓時安寧一片,耀眼的烈陽當頭,陽光刺眼的直射而下,照在她的身旁卻猶如破裂一般散落成淡淡金光漂浮在空氣中,像是被她心底的陳然冷靜所感染一般,連帶的她週遭的空氣都不是那麼的燥熱了。

    不管周圍有多少的捕食者對她虎視眈眈,不管有有麼深沉的陰謀詭計等著她跳入,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踏上這條路。

    此番,已經沒有了親情的羈絆,而她最柔軟的軟肋就在那最危險的地方,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眸光沉穩而堅定,極度的不安和恐懼之後,便是破釜沉舟的果決。

    「怎麼?愛妃,莫不是在想著如何逃離?」北辰逸帶著輕笑的溫和聲音從身後傳來。

    思線也笑了,笑的那麼堅定和輕鬆,「是啊,只要是在你的身邊,我會用盡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來掙扎著逃離你的身邊~!」

    若是可以,我會選擇讓你生不如死~!這是思線內心的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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