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遮天:指染浮華 怒兮 若是你,你如何抉擇?
    「額,黃……弘公子,這匹馬是不是不聽話?」你怎麼能給人家糟蹋成這副鬼樣子?!

    當然,後面那句話思線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腹誹了一下,畢竟那是人家的馬,她也不好說太多。

    弘子軒聽完一愣,頓時訕訕而笑,一手撫摸著馬,親暱的靠在白馬的身上,「啊,沒有啊,怎麼會,小白最聽我的話了。」

    「愛妃,你這是在作甚?」一個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思線不用轉身也知道是誰了。

    弘子軒聽得這一聲稱呼,面色怪異的看了看思線,又看了看緩緩走近的金黃色身影,一時之間竟然是忘記了行禮。

    感受著肩膀被人摟到懷中,思線皺眉躲了開來,面色不悅的微微呵斥,「皇上,還請你自重一些,小女還未嫁於你。」

    北辰逸也不惱,依舊是微微的笑意,「沒事,這不是遲早的事情?」

    說完他側眸看了看愣愣的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的男子,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真傻了,不過一看就是一個風流公子哥,想必是來自哪個富有人家或者官宦之家吧。

    只不過,再富有,再官宦,在皇帝面前那就什麼也不是~!

    北辰逸斜睨著眼看著那靠馬而立的桃花眼男子,一絲來自上位者的威壓不知不覺的從身上體現出來,讓周圍的空氣頓時壓抑了不少,站在思線身後的幾名宮婢又開始顫抖可憐的小心臟了。

    思線頓時覺得心煩,她只不過是看到『志同道合』的拔毛者突然來了興趣而已,順便想要轉移一下複雜到猶如萬年枯井一般的心,現在被北辰逸這麼一攪和,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看來,她還是盡快跟著他去了皇宮,將小皓救出來比較好。

    不然處處都被他陰魂不散的纏著,日子要有多難過多痛苦。

    思線也沒有再逗留下去的慾望了,看了看呆呆的靠馬而立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的男子,也沒有說什麼,便轉身朝著車架的方向走了回去。

    北辰逸看了看那個男子,不屑的嗤笑一聲,也隨著轉身跟思線一起走向了車架。

    而就在他們倆都轉過身的時候,那個看起來似乎是被嚇傻了的弘子軒眸光暗沉了幾分,勾著笑帶著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著離去的兩個人,最後視線停留在思線那略微瘦小的背影上,凝視著,直到她上了馬車,這才恢復了他公子哥一般的嬉皮笑臉。

    他側身拍了拍那白馬的鼻子,笑嘻嘻道,「嘿,小白,咱們又有好玩的了。」

    「走,咱們直接超過他們,在京都等他們,如何?」

    那白馬打了一個響鼻,似乎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看著那華麗的車架緩緩消失在視線中,弘子軒這才牽著那匹高頭白馬走進了一旁的一座野山林裡。

    不多時,便聞得一聲騷動,林中鳥兒四散逃也似的飛離了這一方天空,緊接著某一塊枝葉一陣猛烈的搖晃,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這方雜亂中騰飛而起,龐大的潔白羽翼在地面上留下不小的陰影。

    僅僅是幾個振翅間,那抹白色的影子便飛入高空化作一個白點融入那浮動在蒼藍色天空的白雲裡,模糊看不真切,似乎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覺罷。

    若是有人此刻能飛入那雲層中,定然能看到一副絕美到令人震驚的畫面,一匹高頭白馬的身側伸展著一雙潔白巨大的雙翼,同馬身一樣是潔白的,它有力的雙翅沒振動一下,便能向前飛出好遠的距離,甚至偶爾還能趁著一股雲層上的風力伸展了那絕美的雙翅滑翔一段時間。

    伴隨著完美有型的肌肉的運動,那矯健絕美的身姿肆意的翱翔在這無人可觸及的上空。

    當然,如果這匹馬身上的毛不那麼稀疏可憐,東短西長的,應該會更俊逸好看。

    而在那帥氣飛翔白馬的白馬身上,則站立這一名男子,他享受著因為極速而刮的臉頰生疼的風,桃花眼的眼眸此刻卻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嬉笑不正經,也驅走了身上的一派風流。

    他一手抓著白色飛馬的韁繩,另一隻手隨意的垂著,就那麼自然的站在奔騰而飛的馬背上,站的非常穩,就好像是他此刻站在那踏實平整的地面上。

    那他桃花眼裡也早已沒有了慣有的輕佻,那此刻泛著淡淡紫色的瞳孔透著難以言喻的豪邁,他就那麼穩穩的站著,安靜的看著底下渺小的一切,入目便是那翩飛的蒸騰白雲,那聳入雲間的高山之巔,便猶如那脫離了凡塵的隱士仙人般,灑脫中帶著不拘。

    若是思線看到了這一幕,定然會訝異一個人的氣質轉變怎麼可能如此之快?!!

    一個貌似浪蕩不羈風流無限的公子哥下一秒便可以化身為灑脫不羈的豪邁之人?

    那她怕是也只能用精神分裂來形容這個人了吧。

    可是弘子軒就是這樣,每次只有飛入這浩瀚的天空,他才能洗淨心中的一切雜念,在狂風和這無盡的天地間肆意的看著一切,享受一切,試問這天下間,誰人能做到?!

    他想,就算是當今四國的帝王,也不曾有誰如他一般真正的傲世天地間吧。

    夜幕將臨,華燈初上。

    清涼的夜帶著絲絲的寒意飄蕩在京都安寧的街道上,告別了整整一個多月的喧囂,百姓們的生活也都各自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運轉,這份最普通的平凡才是最令人舒適安心的。

    夜幕中深墨色的蒼穹劃過一抹巨大的白影,清晰的風聲滑過,但是卻瞬間不見,猶如幻影一般,驚的那正在黑暗中奔跑的黑影頓時停住了腳步,驚疑的抬頭望了望,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便面帶疑惑的繼續向前奔走了。

    那黑影靈敏的幾個跳躍間便繞過了地形複雜的一片小巷子,來到了一座非常不起眼的一座民居旁,這裡的房子是京城裡平民百姓住著的地方,房屋的構造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並且都是緊緊的擠挨在一起。

    那黑影進入那座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房子,屋子裡似乎沒有人一般一片的漆黑,那人剛一走進後院的一間寢室,甚至於一片黑暗中都沒有看清楚屋子內的陳設便躬身屈膝而跪。

    「消息回來了?」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淡淡傳來,似乎是經過特殊的處理一般男女不分,老少莫辨。

    「是。」那黑影回答,然後跪行而前,從貼身的內襯裡取出了一支蠟封的竹管,輕輕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又退到了原先跪著的地方,不再言語。

    並沒有人伸手去取那桌子上的竹管,黑暗處沉默了半晌,似乎都讓人誤以為已經沒有人了之後,那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什麼事?」

    那黑影似乎有些猶豫,但是他猛一咬牙,一股腦的說出了堵在齒間的話,「還請主上注意安危,莫要親自前來了。」

    似乎是輕笑聲從那黑暗處傳來,聲音傳到空氣這,透著莫名的味道,「這次的好戲,朕怎能錯過……」

    那黑影一怔,下意識想要問出口的話語頓時被嚥了下去,主上的心思豈是他輕易可以揣摩的。

    隨即也不多言,只是深深一個叩首,便再次飛身離去,隱匿在了黑暗中。

    一隻修長略瘦的手出現在了被月光淡撒的那只竹管上,輕輕捻起,似乎是若有所思的在指尖微微轉動,便立刻又回到了黑暗中,伴隨著一陣像是機關的機括聲響起。

    「該死的兔崽子,有這麼讓自己的爹一大把年紀了還出來抓兒子的麼。」似乎有一個輕聲斥罵的聲音飄在空氣,但是被機括聲音所掩蓋,所以並不真切,不多時,一切又都歸於平靜。

    而在同月同夜同一片疆土之上,一抹紅色身影倚窗而立,雙手環胸一副慵懶的模樣,絕美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驚心動魄,他面色微微的慘白,似乎感覺到了夜月的微寒而輕咳了幾聲,更顯一絲柔弱的魅惑之姿,讓人心神蕩漾。

    曾幾何時,他如此的偏愛紅衣了?

    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是因為某個小笨蛋帶著挑逗的一句話,『美人配紅衣,最完美不過了。』此番話語猶自在耳邊,人亦是同樣的人,只是有什麼東西變了,徹底的被封埋在了過往。

    冥夜微皺了眉,難得的眼底沒有那絲輕浮的嫵媚撩人之姿,帶著淡淡的複雜神色,他望向一個方向,眼底的複雜和微微的掙扎由濃轉淡,再由淡轉濃,幾番的翻來覆去,終究化為嘴角的一絲嘲諷的弧度勾勒起一個慘淡的笑意,「展風,若是一個稀世珍寶放在你面前,一旁卻立著一個你很好奇的甚至帶著心動的……人,你會選擇哪個?」

    一點動靜都沒有,展風便安靜的現身在了冥夜的身後,一直面無表情的眼底卻帶了一絲疑惑,但是瞬間卻不見,他平淡無波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晰的響起,「拿了那稀世珍寶,送給那個人,那人的心是我的,那稀世珍寶便也是我的了。」

    展風聲音平靜且死板的回答著冥夜的話,他從來不會回答一些毫無意義的話語,他只是在很認真的回到冥夜的問話,一點也不避諱,若是他,他便真的會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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