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遮天:指染浮華 怒兮 除了自由……
    北辰逸感覺到自己的心猛的一震,震到了麻木,嘴角的笑意都似乎有些僵硬。

    用盡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來逃離你的身邊……

    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來逃離你的身邊……

    每一分每一秒來逃離你的身邊……

    逃離你的身邊……

    身邊……

    這句話猶如山谷的回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耳邊,聲音越來越大,那雜亂的聲音甚至震的他頭生疼。

    雖然思線是背對著他笑的,可是他依舊可以想像到那笑容會是多麼的刺眼。

    「繼續前進~!」北辰逸低沉的命令一下,一旁的婢女趕忙扶著思線坐回了車裡,放下了車門的簾子,伴隨著轆轆的車轍聲碾壓過整塊平整的青石板路,嚴整的軍隊護著華麗的向著皇宮裡面走去,路途漫漫,帶著暴風雨來前的寧靜和死寂一般的壓抑。

    夏日的炎熱使得不管哪裡的空氣都死氣沉沉一般的壓抑,空氣裡到處都是暴躁的情緒。

    思線坐在較之外面清涼很多的宮殿內,卻沒有半分清涼的感覺,進入皇宮了,她該要抓緊一切時間去尋找小皓了。

    可是,這又要從哪裡找起呢?

    門口的侍衛根本就不算問題,可是若是思線感應的不錯,房間周圍還是有很多的暗衛吧?

    隱在各處,無處不在。

    思線四下走動間,略略打量了這座宮殿,相比一年前在香月公主府上住的那間要大了很多,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先不說屋內佔地就很寬廣了,光是那些隨意在架子上和桌子上擺放的裝飾品就比公主府用來招待客人的客房好多了。

    白芷錦繡的百花爭艷的屏風安靜而大氣的坐落在床榻的不遠處,床榻兩側垂著厚重而華麗的床幔,下面繡著淡淡的祥雲樣式,華貴而不失雅致。

    步伐漸漸緩慢了下來,思線的心也慢慢淡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在一切都沒有頭緒和方向的時候,安靜下來才是比較好的,她記得前世的那個男人說過,陷入困難時,一杯難喝的咖啡或者一塊烤焦的麵包都會給你更多的靈感。

    慢慢揣摩著,觀賞者,視線被角落裡的銅盆所吸引。

    環視屋子,似乎宮殿內的四個角落都放上了這樣的銅盆,走得近了,才發現裡面放著一大塊的冰,此刻冰塊已經只有不到半個臉盆的大小了。

    不見了的半塊冰已經消融成了冰水被呈在銅盆裡,看來應該就是角落裡的冰塊為室內降溫不少。

    夏天?冰塊?0。0

    思線驚疑,這可是古代啊,沒有電器,沒有冰箱的,哪裡來的冰塊?

    正在這疑惑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思線轉身,便看到一個宮婢將手中的銅盆放在了身側,躬身緩步走了進來,「奴婢拜見小姐。」

    她心想,呵,這個人倒還不錯,知道該怎麼正確稱呼。

    可是她卻不知道是她的惡名早已經被傳了出去,這個院子所有的宮婢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新主人的『怪癖』。

    思線隨意的『嗯』了一聲,站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那個進來的宮婢,只見她雙手捧著那新端進來的銅盆,裡面是一塊特別大的冰塊,將那銅盆擠得滿滿的。

    那宮婢端了銅盆跟你角落原來放著的銅盆交換了一下,對著思線又是一個十足的禮儀,「奴婢告退。」說完就起身準備往外走。

    「等一下。」思線的聲音響起。

    嚇得那宮婢渾身一個劇烈的顫抖,幸好手還在死死抓著銅盆,沒有掉落在地造成更大的失誤。

    她實在不明白她哪裡惹到了這位難纏的主子。

    只能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放開那銅盆,兩手掌貼在地上,以額抵著手背,一動也不敢動,這是一個意味著極度的卑微和臣服的姿勢,但是她原本就是一個卑微的宮婢,尊嚴什麼的早已經與她無關。

    思線看著她這麼誇張的姿勢,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冰塊,哪裡來的?」

    宮婢也不知道思線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此刻更不敢亂揣摩思線的心思,只能老實回答,「是從極遠極寒冷的地方運送而來,儲藏在一個陰冷的地下庫房裡。」

    「哦?也就是說現在正有一個地方儲存著大量的冰塊?」思線挑眉,眼睛裡閃爍著莫名的光澤。

    「是,儲量並不是很多,因為這炎夏日運送冰塊極為不易,等送來皇宮也就消融了很多……」

    思線只是聽到了那句肯定的『是』之後,便再也沒有心情聽那宮婢接下來的話了,若是有地方儲存著大量的冰塊,而這些冰塊又是要運到各個宮殿裡去降溫的話,那麼……

    思線嘴角勾勒出一份自信的笑意,這幾日一直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漸漸處於被動的狀態了,此番一個發現頓時讓她自信了不少。

    她還有任何人都不瞭解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的蠱蟲,不是麼?

    沒有人瞭解到這一點正是她最大的王牌。

    又或者是,可以自保的王牌。

    「退下吧。」思線阻止了那宮婢繼續事無鉅細的說下去,想了又想,又突然道,「以後你每天便來我這裡伺候吧。」

    這麼一個能說會道的宮婢不留下豈不是很可惜?

    「是。」

    思線頓時挑眉,似笑非笑,「怎麼?我想要便要,都不用跟誰報備?我只是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小姐啊。」

    那宮婢的腦袋垂的更低了,「回稟小姐,不日後,小姐將於皇上完婚,封為皇后,詔書已經頒發,皇上說,此前您的任何命令都已經可以作為皇后的命令,除了……」

    看那宮婢不敢再說下去,思線冷笑,「除了自由,是不?」

    那宮婢顫抖著身體不敢說話。

    思線嘴角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名宮婢,眼底沒有一絲的感情,此番她如此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人,猶如在看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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