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遮天:指染浮華 怒兮 為什麼為什麼~!!!
    秋兒的臉已經有些蒼白,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小腹,下體的衣擺緩緩的滲出了一片一片的血紅,猶如綻放的花朵一般嬌艷絕人。

    她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絕望的笑意,此情此景竟然如此的淒美,「我死了沒什麼關係,只怕是對不住老爺和夫人的委託了,更是對不住大公子的骨肉……」

    話音剛落,秋兒一個傾身便將脖子抹在了一旁的刀刃上,傷口之深導致脖頸處的大動脈完全破裂,她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劃出絕望而美麗的弧度,不多時便猶如小泉一般汩汩的流出,順著她的脖頸一路流下,浸染了她的衣裳,滑過了她的臂膀,聚留在她的掌間。

    那裡,是她緊緊捂著小腹的手掌,此刻已經翩然滑落。

    血霧飄散在空中久久消散不去,猶如被蒙上了一層妖異的紅紗,讓人看不真切。

    在思線的眼裡,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真切了。

    她之前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根本沒想要害及秋兒的姓名,可是她剛奔到秋兒的身邊,便眼睜睜的看到秋兒脆弱細長的脖頸抹上了那柄冰冷的大刀。

    思線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突然她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想要流淚,可是,淚腺似乎早已乾涸,秋兒死了,一個侍女死了,她就算不傷心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

    思線的視線轉到了她的小腹上,她剛剛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她剛剛會看到從她的下體會流出來猩紅的液體呢,她明明沒有用那麼大的力道啊,怎麼會流出血來……

    還有她剛剛那句話是什麼?對不起大公子的骨肉?……

    思線突然就覺得自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為什麼太多太多的意外,為什麼太多太多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為什麼總是要讓她做了之後才感覺到絕望一般的後悔,為什麼為什麼~!!!

    如果上天真的有神靈,她一定要捅破了那天,揪住那神靈狠狠的問上一句『為什麼~!!!』

    就是因為她剛剛想要自保的一腳,所以踢掉了秋兒肚子裡的孩子麼?而那個孩子,還是她跟大哥韓宇的?

    「呵~!」思線輕笑出聲,微微搖晃了一下身體,面上已經是慘無人色,她真真是覺得上天跟她開了一個極大極大的玩笑,從她穿越而來便是一個極大的玩笑,所以,她的命運是等著被上天看笑話的麼?

    肩頭突然傳來一個大掌的重量,那熟悉而淡漠的聲音滿滿是複雜,「思思,別難過……」

    一聽這個聲音,思線放佛是找到了發洩口一般通紅了雙眼瞬間轉身,將手中尚未收回的匕首朝著身後那人的心臟狠狠的插去~!

    她恨,她恨他坐上了爹爹的位置,恨他為什麼要出現,恨他為什麼不快點把刀移開,她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可是恨有用麼……

    爹娘和哥哥們不會活過來,秋兒也不會活過來,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會再有生還的可能~!

    直到思線的匕首到達韓蕭的胸口時突然無力的滑落,思線眼前突然黑了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韓蕭的懷裡。

    淚,終究還是滑落了……

    太累了,僅僅是一天,這麼多讓她震驚和絕望的事情接踵而來,甚至連給她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的心好累,已經無力支撐……

    原本就因為冥夜的傷勢一個晚上都神經緊繃的不敢睡覺。

    再到後來小皓失蹤時的緊張和無助,再到感應到北辰逸說的那番話的震驚和絕望。

    再到現在……

    秋兒死了,她成了殺害全家人的兇手,甚至連秋兒腹中大哥的唯一子嗣也喪失在她的手上。

    這些所有的一切,讓她如何承受,她甚至連悲傷都已經表現不出來。

    陷入黑暗中的那瞬間,她只覺得好輕鬆,似乎可以逃避了,不用再面對那麼多那麼多的心殤,不用再面對那麼多的繁雜和變故。

    就這麼沉睡便好吧……

    再也不要醒來,再也不要面對。

    如此,便已經非常滿足了……

    韓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思線暈倒的身子,看著暈倒在懷中的思線,韓蕭眉間滿是複雜之色,更多的,是憐惜。

    這是他淡漠的面容上很少顯露的情緒。

    他癡癡的望著思線的容顏,一年沒有見了,誰能瞭解他是有多麼想念這張容顏。

    天知道他的內心是多麼複雜,既害怕與她的相遇,但是日日夜夜卻在思念。

    命了身後的侍從帶著秋兒的屍體,並留下一批人處理小巷中的雜亂,韓蕭抱著思線鑽進了巷子口下人早已準備好的轎子裡。

    「去水城。」淡漠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來,侍衛們趕緊整裝就緒,轎夫們抬著一頂不起眼的轎子,一撥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水城是緊挨著元豐城的一座小城,是由一個小城鎮發展而來的,但是由於地處繁華的元豐城附近,受其影響,經濟也都被帶動的迅速發展起來,由一個城市附屬的小鎮變成了一座小城。

    香月公主站在驛站的迴廊處,柳弱的身姿隱在石雕精緻的柱子後面,眼底滿滿是感傷,她從未看到過韓蕭對她露出過恭敬和淡漠之外的表情,那種複雜,哪怕是她遠遠的看了也會覺得滿足。

    她已經為了他,褪去了少女的蠻橫嬌麗,僅僅是一年的時候便宛然一副溫婉淑良的夫人之姿,但是他的淡漠,他所謂的『相敬如賓』,那真可謂是真正的『賓』啊。

    香月公主眼底滑過暗傷,除了那一晚的溫存,他真的是再也沒有親近過她了……

    那天,韓思線奉了父皇的旨意要回家一趟,可是卻獨獨忘記了韓蕭這個人的存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夜深,她從某個妃子姐姐那裡玩了回來,在即將進入自己的廂房時卻發現韓蕭房間裡的燈還亮著,猛然想起,此刻將軍府的人應該都全家歡聚的在舒適的家裡安然入眠了,可是卻獨留韓蕭一人在這冰冷的皇宮,不僅是皇帝遺忘了他,甚至是連他的家人也遺忘了他麼?

    她心下頓時不忍,令侍女們都退了下去,折身向著韓蕭的房間走去,她打算去安慰一下這個以往都很安靜的男子,或者,讓他拿了自己的令牌出了皇宮回家去也好,總比他一個人亮著一盞孤燈在這公主府一派淒涼的好。

    伴隨著房門的推開,撲鼻而來的酒味頓時讓她緊皺了眉頭,入目滿是狼藉的圓桌上,東倒西歪的放了很多的酒瓶子,而她此次要見的那個人此時坐在桌子前,正在用一隻手倚著桌子扶著額,雙眸微微閉著,身子若有若無的晃著,似乎是已經醉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韓蕭的身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試探著問道,「韓蕭?」

    她不推還好,此番一推,韓蕭原本微微搖晃著的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朝著她的方向倒去,她頓時慌了,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他倒向自己這邊的身子,也穩穩的扶住了韓蕭的身子讓他沒有倒地。

    似乎是驚醒了他,韓蕭微微睜開了滿是醉意的眸子,飄忽不定的視線移向了身後人的面容上,起初先是淡淡的疑惑,接著便是滿眼的複雜,最後一把抓住了香月公主扶住他的柔荑,二話不說雙臂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入懷中,帶著醉意的蠻橫吻上了她因為受驚而微啟的嬌唇。

    她何時遇到過這種陣勢,頓時就慌了,大腦一片的空白,手足無措的呆愣在了那裡,竟然就連憤怒也忘記了。

    直到韓蕭一把將她抱上了床榻,粗魯的開始解掉她的衣衫,她才驚醒,頓時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韓蕭的臉頰,誰想到不僅沒能讓韓蕭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更加的粗魯和急切。

    胸前突然一涼,讓她頓時又羞又惱,再次揮手向著韓蕭的臉頰打去,「韓蕭,你放肆,竟敢……唔唔……」

    她揮出去的手被一個大掌準確的攔截,連帶著另一隻手一起被鉗制在了頭頂,頓時沒有了抵抗的空間。

    而她幾欲說出口的話語也被覆上來的唇所淹沒在口齒的交纏間,那瘋狂的掠奪和索取,令她拼了命的掙扎著身子,這樣的韓蕭太可怕了,她從未見過安靜的他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面,她不要再安慰他了,她現在只想離開。

    她的淚不斷不斷的流著,很快便浸濕了枕頭,她好害怕,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口被封著不知道要怎麼辦,雙手被他鐵鉗一般的大手鎖在頭頂用不上力氣,就連不斷掙扎的腿也被對方用身體死死的壓制著,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以往看起來安靜溫雅的他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她的淚越來越洶湧,被他含住的唇甚至發出哭泣的『嗚咽』聲,她現在恨極了他,她發誓,此事過後她定要讓皇兄狠狠的治他的罪,最好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後悔這麼無理的犯上,讓他後悔他讓她如此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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