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遮天:指染浮華 怒兮 爹是什麼?可以吃麼?
    北辰逸佯裝鎮定的慢條斯理的喝著他手中的第數不清多少杯的上等熱茶,他在這個房間裡已經待了多久他已經忘記了。

    只知道天色已經漸漸的轉為夕陽紅,床榻上的『韓思線』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沒有想要說什麼,甚至都沒有變換一下姿勢,就連他中間在這個房間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那『韓思線』也沒有開口跟他說話,亦或者跟他一起用膳。

    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是那麼看著他,時間久了他也便放棄了,只好坐下來一杯一杯的喝茶,翻看著面前的奏折,他倒要看看,到底她會不會跟他示軟先跟他說話。

    當然,大眼瞪小眼的事情他實在是做不來,也絕對沒有『她』的那份功力,只能找事情做了。

    正當北辰逸打算在繼續喝第『N+1』杯茶水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他立馬皺眉,「都說了朕今日不見任何人~!」他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全然沒有了在人面前的那份溫和。

    「可是……可是,香月公主說她有重要的事情求見,若您不出來見她,便永遠也見不著她了。」門口的侍衛滿臉的為難,真真是兩邊誰也惹不得啊,誰不知道那蠻橫的公主?若是她一個不開心將自己打死了也不是不無可能啊。

    北辰逸聞言不悅的放下手中的瓷杯,與桌面發出重重的碰撞聲顯示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爽,與『韓思線』對峙了幾乎一天的時間,他都快沒有耐心了,心情正是很不好的時候,此刻誰來惹他那就是在往槍口上撞了。

    他真的是覺得往日太慣著這個皇妹了,竟然讓她敢如此威脅自己的皇兄,看來他真的是需要教育一下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小皇妹。

    看著北辰逸陰沉著臉走出了房間,床榻上一直保持著做起動作的『韓思線』才終於敢動了動幾乎僵硬的身體。

    小皓疲累的躺回了床上,揉了揉發酸發脹的眼睛,眼角的水花立刻就跑了出來,真真是酸死了。

    天啊,太辛苦了,為了不讓北辰逸看出什麼端倪,小皓從剛起床北辰逸走進屋子時就動都不敢動一下,無論他說什麼小皓都緊閉自己的嘴巴不打算說話,萬一露餡了,遭殃的可就是媽咪了。

    可是就在小皓都沒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僵硬的身體的時候,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小皓眼睜睜的看著北辰逸黑著一張比出去時更為陰沉的臉色朝床榻這邊走來,頓時心下『咯登』一下。

    怎麼?他發現了麼?

    似乎是應徵小皓的預言一般,北辰逸黑著臉一把將躺在床榻上甚至沒來得及起身的小皓拽起,輕易的就扼住了他的脖子,「說,韓思線在哪裡?!」

    小皓一看被拆穿,也不慌張,把眼睛撇向別處,一副打死也不說的表情,稚嫩的聲音帶著堅定,「哼,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媽咪在哪裡的。」

    由於北辰逸對一年前事情的大力封鎖,所以香月公主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是韓府的人在一年前都被皇兄派去隱居某地做秘密的事情了,而韓思線卻在當時消失不見了。

    一年來皇兄每天都在尋找韓思線的下落,現如今她在他的懷抱裡發現了皇兄苦苦尋找的人,定然要給皇兄說了。

    這樣,韓思線就會嫁給皇兄,就是她的嫂子了,而不會成為可能跟她搶夫君的女子,也好讓韓蕭絕了那點念想,香月公主的算盤打的是不可謂不智也。

    「好,很好,你果然不是韓思線~!」北辰逸的臉更為陰沉了,剛剛出去敏兒說的那番話他本來還不相信,此番只想驗證一下是否是真的。

    如此看來,眼前這孩子真的不是韓思線了,只是一個跟一年前的韓思線長的很像的一個孩子,而真正的韓思線此刻正在韓蕭名下的別院裡。

    不過,不是很像,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該死的,他冒了那麼大的風險竟然抓錯了人~!!!

    天啊,除了雙胞胎天底下哪裡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從來不曾聽說韓將軍府家還有一個跟韓思線長得一模一樣的胞弟啊,難道……

    北辰逸危險的瞇了眸子,難道韓思線這一年竟然是在外面給別人生了孩子?!

    想到這裡,北辰逸的臉色更為陰沉了,他加重了手裡力道,小皓的臉色頓時因為氣息不暢而漲得通紅,他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說,你爹是誰?!!」

    小皓因為氣息不順導致大腦也反應不過來,外加他原本對於外界的瞭解就很少,沒有跟媽咪意識相感應,他獨自一人思考的時候,是很難理解一些他所不熟悉的詞彙的。

    小皓嘟著嘴,滿眼的疑惑,「爹?那是什麼東西?可以吃的糖麼?」

    北辰逸的臉色瞬間就像是被噎住了一顆巨大的鴨蛋一般,好一片色彩斑斕。

    他實在實在很好奇這個小鬼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可是看他的神色似乎也不像是故意在玩弄自己啊,而且這麼小一個孩子,眼神如此清澈,怎麼可能有如此的惡作劇。

    「哼,既然你不說,那朕就抓來韓思線問好了。」北辰逸冷哼一聲,就要往門口走去。

    小皓微微皺眉,疑惑的嘟囔,「難道媽咪藏得不夠好?」

    唉,他就知道媽咪的藏匿本事不是很好,以前在山谷的時候,每次他們玩捉迷藏,媽咪總是輸,幾乎就沒有贏過,這下好了,輕易就那麼被抓住了,o(︶︿︶)o 唉,下次應該好好教媽咪如何藏身才好。

    快走到門口的北辰逸聽到小皓的這聲嘟囔,頓住了腳步,轉身挑眉問道,「媽咪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韓思線是你娘親?」

    小皓再次怔愣,娘親?又是一個陌生的詞語,果然沒有跟媽咪的意識相感應,他什麼也不瞭解,無奈加好奇寶寶附身之下,小皓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娘親是什麼?跟爹一樣可以吃的糖麼?那小皓可不可以嘗一口,就一口,唔,其實小皓還是比較喜歡雪梨味道的,唉,你怎麼走了,別走啊,小皓還沒說完呢,那,那蘋果味道的小皓也可以吃啊……」

    北辰逸不顧身後小皓在身後的呼喚,鐵青著猶如鍋底一般的臉,逃也似得跨大步伐飛速離去了,他真怕他再在這裡多呆一秒,他會忍不住捏死那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孩子。

    當然,若不是那個小孩子長著跟韓思線一樣的面容,他現在早就把那個小孩拉出去砍頭一千萬遍啊一千萬遍了。

    水城,當然是因為『水』而聞名遐邇,在水城的城內,流經過一條河水的分支,為這座小城增添了秀麗田徑之姿,更顯得舒適閒逸。

    而在水城的一座精美絕倫的別院裡,假山叢林錯落,為院子裡增添了別樣的美景,汩汩清泉水滑著優美天然的弧度繞過被沖刷的光華的原石,流過人工鑄造的水道,圍著小木橋,展花亭,綠葉林,百芳園,歡快的流淌著,宛如人間仙境。

    而在百芳園旁邊的一座精緻的小屋內,思線緊閉著雙眸躺在床榻上睡的深沉,似乎那夢裡要舒服自在的很多,她不想醒來,也不願醒來。

    已經兩天了,思線就那麼靜靜的睡著,滴水未沾,韓蕭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請來了水城和元豐城最有名的大夫過來,也都束手無策,只開了幾個藥方,還說她若想醒,自會醒來。

    韓蕭冷著臉將那些個庸醫呵斥了下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意思是說思思自己不想醒過來麼?!

    他不信,他絕對不信~!

    韓蕭一個命令下去,別院裡面的下人門頓時誠惶誠恐,若是第三日韓思線還是沒有進食,他便要他們所有人陪葬~!

    誰曾見過以往淡漠冷清的韓蕭將軍竟然也有如此暴戾的時候,各個想盡了法子也沒能讓思線的嘴巴進入一丁點的飯食。

    曾經有一個非常怕死的侍女趁著韓蕭不在做了一件非常不怕死的事情,她拼了命的往思線的嘴裡塞東西,還一邊灌水使勁往下衝。

    結果食物沒有塞進去,卻讓思線直接將胃酸連帶著都吐了出來。

    韓蕭回來得知後,二話沒說讓人將那侍女拖了下去,讓侍衛將她強行喂以豬食,直至撐的肚體撐裂而亡,這才將那侍女的屍體扔到了荒山野林裡餵了豺狼虎豹。

    自此以後,所有的下人都不再敢擅自對那床上的少女做什麼了,只等著第三天的死期到來。

    門被人輕柔的推開了,似乎是怕驚擾了屋子裡的人,韓蕭揮退了門口戰戰兢兢站著的侍女,手裡拿著盛放著藥粥的琉璃小瓷蠱。

    韓蕭走進屋子,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屋內的桌子上,他邁步走到了思線睡著的床榻上,癡癡的望著那陌生又熟悉的眉眼。

    他緩緩扶起思線癱軟無力的身子,她的唇因為長時間滴水未進而略顯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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