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必氣餒,辦法總會有的!」暮羽萱從石階上緩緩走來。
聞聲,北宮家兩父子同時轉身。一臉期盼的看向來人,待人走近,宮掠影忙上前拉過她的手。整整一日都在拚殺中度過,多少次心驚,多少次膽顫,還好她沒有一點傷。本來退回城中時他們兩人一起照顧傷兵。後來經連城通傳他才到城樓之上陪伴父親。
北宮離問道;「羽兒這樣說,是不是想到什麼應變之法?」
暮羽萱上前朝著北宮離行禮才對宮掠影說道;「暫時沒有,不過照現在的天象看來,明日必定有雨。只要趙弘文沒有機會用火攻,我們就不用太擔心!再多的箭也總有射完的時候。」
北宮離抬頭看了看墨黑是蒼穹,片刻後回頭道;「你繼續說下去。」
「趙弘文既能等上八日,今日卻突然發起進攻,那說明昊雲的軍隊已對西鳳造成了不小的打擊。目前以我軍的實力,是不可能有迎擊的勝算。那我們就只有死守。只要多守住一天,便多一天的希望!西鳳的羽箭歷來聞名,那我們為何不能借上一些用用呢?」
在宮掠影心中他妻子是個直來直去人,這會說話他怎麼有些聽不大明白?看看老爹卻是一臉的意味深長,忍不住道;「羽兒所說的借,是如何個借法?」
「按照渭城城牆的高度和厚度,我想找弘文不可能採取硬功。這樣一來內城牆下變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軍所有人馬都轉移到城牆下方。不但能躲得過羽箭,反而還可以收集他們射來的羽箭,作為反擊只用!」暮羽萱解釋道。
宮掠影又問;「那西鳳處於順風,自然能將箭射進來,而我們處於逆風,要單靠羽箭還擊卻不在射程之內呀!」
聞聲,連城都忍住不發話了;「世子妃的意思,是要以逸待勞,靜觀其變。而後攻其不備!」
宮掠影算是明白了點,可還不是很明白。想要再問,有有點不好意思。
暮羽萱見他一副呆呆的樣子,方又解釋道;「記得李將軍曾說過,西鳳騎射軍共計三萬六千人。每人羽箭一百發。按照一天最少五十萬箭來算的話,七日後那趙弘文不得不採取硬功,等他的先遣軍一靠近,我們便能還擊了!」
「原來是這樣!妙啊!」宮掠影總算搞明白了,拍手讚歎道。
「一直只知道世子妃武功高深莫測,卻不知對兵法也有此見解。老夫著實佩服!」連城也不禁讚歎道。
北宮離雖沒有出聲,不過那臉上的笑容足以證明他對這個兒媳的肯定。後輩能有這樣的人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不論的北宮家族,還被宮掠影。能夠遇上這樣的女子確實很幸福。
「莫說是師父您了,連我也從不知道羽兒還會兵法!」宮掠影話裡有些變味兒。那是他枕邊的妻子,她會什麼不會什麼,自己都搞不清楚。不過隨之一想,臉上又飄起那自豪的笑容。
貌似他的羽兒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懂的,什麼都會!真不知道自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娶得這麼完美的人兒。
「我也不會什麼兵法,這也只是突然想到的!況且此事能不能成還得看上天。若是七日之內都是雨天那便又五成的把握,相反雨一旦停,我們又會陷入危機。」暮羽萱她的主意是來自『草船借箭』的典故。只是那諸葛亮能算得天時地利人和,而她卻不能,一切還得看天意。
北宮離抬頭道;「上蒼總是公平的!」說完後有吩咐連城道;「傳令下去,自校尉以上的軍將,全部到前堂議事!」
「屬下這就去辦!」連城領命轉身離去。其餘三人也隨之離開了城樓。
······
十月初二,果然是冬雨霏霏。
西鳳騎射部隊事先預備好的『火箭』經過幾番嘗試。最終火苗還是送不到渭城中。
趙弘文似乎也不心急,雖然火攻不見成效,但那西鳳引以為傲的騎射軍也不蓋的。燒不到你,總還能射死你!
而渭城中,所有軍士都聚集到了高聳的城牆之下。頭頂是千盾萬盾。任由著那千萬支羽箭淅淅刷刷的飛過。
一到晚間,西鳳軍停止攻擊。那烈風將士便爬房頂,翻草叢。一支支精心打造的羽箭手到擒來。
十月初三,冬雨似乎更猛烈了。
趙弘文不算很急。縱使那渭城看起來向座空城!只是晚上那喧囂聲又是誰製造的呢?不論你們在玩什麼把戲,最終也逃不過一死!
西鳳騎射將士,累了一天。晚上是腰酸背痛。正當他們倒頭大睡時,那渭城中正忙得不亦樂乎!
十月初四,雨小了。但那綁在羽箭上的火把還是不能保持正常狀態飛進城中。
趙弘文急了,任誰接到那一天三道的急報,都會著急!昊雲軍隊正如潮湧般撲向鳳凰城。
天氣越來越冷,風寒是最為可怕的事情!一人患病,多人感染。軍中也受到不小的影響。而那渭城中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好在這場雨就快結束了。
北宮離也急了。按照軍中收集的羽箭數量來看,那西鳳還有近一半的箭。雨一旦停止,那還有什麼能夠擋住西鳳的『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