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拿捏得很好,我到兩分鐘,她們也到了。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步行街最上頭的那家店去吃。晚上再吃好吃的。
「我們四個在外面逛,小剛不能出來不說,還得在家做家務。真是羨慕忌妒,老黃的命真好呀呀!!」雲兒笑著說出酸溜溜的話。
老黃比較低調,笑了下,「誰叫你們眼光高。挑來挑去,把自己剩下了吧!活該。」
「哎。」我長歎。「誰說我眼光高,我真是冤得慌。二七那年,我相親的一米四五我都沒嫌人家矮。一張如同月球表面的臉我也只當人是很青春。還說我眼光高。」
「夏夏,把你手機借我一下。」一直沒出聲的燕子問我要手機,我沒心機的給了她,只當她是要打個電話。只聽她一聲見鬼了般的驚叫,嚇醒了我。「哇,好你個夏夏,你不把人家電話號碼告訴我就算了,竟然把大帥哥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你什麼意思?昨天是怎麼拿到號碼的?有了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朋友。」
面對燕子機關鎗的掃射,我是投降了。「我哪有不告訴你,昨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他還沒走,我怎麼好意思當面把號碼告訴你。現在你拿去就是了。為一個面癱男,你惡不噁心?」
燕子不用我教,早已經把號碼存到了自己手機。笑嘻嘻的說,「這下總算是圓滿了。啊,我的帥哥我的王子啊!你幹嘛把他號碼拉進黑名單,這個男人中的極品你不喜歡?」
我想暈倒,或者是直接把燕子打暈。「他不是我喜歡的型。這下你放心加滿意了吧!我喜歡的是文弱書生型,不是屠夫型。要是我看上了,早就下手了,還能等到現在。」
「他不是死活都不給我手機號碼的嗎?你怎麼有了?」燕子問。
「呃,嗯。」我吞吞吐吐的在想對策呢,「就是問的泥鰍呀!」
「對喲,我可真笨,他們是一夥的嘛。」燕子算是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那顆不靈光的腦子。
「哈哈,這下燕子放心了。我對今天的晚飯很是欺待喲。」老黃向我眨了下眼,意有所指。
「我怎麼覺得你們有姦情。晚飯有什麼欺待的?」老黃笑得很曖昧,雲兒比往常要安靜得多,不正常,很不正常。
老黃走到我身邊,擠眉弄眼的說:「燕子看上了向羽,雲兒喜歡上了泥鰍。我們今晚吃飯約了兩位,你說,這樣的晚餐是不是很值得欺待?」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今天 二位小姐要開始展開進攻了。等一下你們得買兩件更漂亮的衣服,爭取將他們二位一舉拿下。」
「拿你個頭啊,還有沒有正經。」雲兒臉皮薄,經我這麼一說,脖頸都紅了。燕子皮糙肉厚,略略有點不好意思。我和老黃只是笑。
我問老黃,「小剛酒量怎麼樣?」
老黃不解,「啤酒能喝個兩瓶吧。問這幹什麼?灌酒?」
我點頭,「直接將他們灌醉,讓這兩色女將其撲倒算了。一步到位。」
「啊哈哈。」老黃大笑。「讓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揍扁你。」雲兒與燕子作勢要打我,我看情形不對,邊笑著喊救命邊跑。
我們笑鬧著,去吃了飯,然後逛街。路上大致說了一下昨天泥鰍將他們送回去後約其吃飯的經過。原來,是以感謝之名。以向羽那樣的酷勁,泥鰍有把握他也會來,還打了包票。想起向羽那個面癱,又想到了那個吻,我心裡挺不爽的。希望今天他將酷勁保持到底,不要來。
燕子和雲兒這次是動真格的了,特別是雲兒,平時挺省的。這次好幾百的衣服硬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捨不得票子套不住郎,就是這個意思了。
下午三點多,也逛得差不多了。我們決定回老黃府上。
「Hello,小剛,辛苦你了。」我向小剛打了個招呼,他正在廚房裡忙活,電飯煲裡正煲著湯呢。「你們狂街比較辛苦。都買了什麼呢?」
「我買的在腳上。」的抬起腳,我今天買了雪地靴。「要幫忙嗎?」
「不用了,我已經有了助手了。」他指了指正在擇菜的一個瘦高男孩。那男孩抬起頭羞赧的向我打了聲招呼,「你好。」然後又低頭繼續擇菜。「你好。」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他們三個已經在房間裡開始展示自己今天的戰利品了,我進房間他們立馬圍過來,齜牙咧嘴的笑著問我,「怎麼樣,廚房裡的那位感覺怎麼樣?是你要的文靜書生型不?」
我就知道沒好事,怪不得早上打電話的時候他們仨笑得那麼奸炸,逛街的時候幾個人眉來眼去的。原來在這等著我呢!不過,我早已見怪不怪了。這種事姐姐我不是一兩回了,可是,好心情沒有了。
「怎麼樣,我可是好不容易尋了個合適的。他是小剛的堂哥,今年三十了。家裡人很好相處的。」老黃介紹男方的具體情況。
「嗯哼,知道了。等一下我會認真觀察的。真是難為你了老黃,為我們這幾個不爭氣的姐妹,讓你和小剛費心了。」我蔫頭搭腦的對老黃說。人家怎麼著也是一片好意,我不能不知感恩。
看著雲兒和燕子換上新裝,我為他們感到高興,他們終於找到了心動的人。有了心動的人,就有了目標,有了目標也就有了奔頭。為了能讓我和老黃安排的相親對像有進一步的接觸,我被他們轟了出來,那男孩也沒有再幫忙小剛了,陪我在客廳看視。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不想說話。男孩為了打破沉默,像我昨天一樣,沒話找話。無非就是叫什麼,家哪裡,做什麼工作,以前在哪裡工作,沒有工作準備做什麼樣的工作?這樣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一百八十遍了,出於禮貌,我回答了第一百八十一遍。
我被這氣氛煎熬著,眼睛盯著電視,假裝看得很有意思。心裡早已將他們三個腹誹了N遍。我排斥相親,從一開始就排斥,但現實又讓我一次又一次的相親,這就是我的悲哀。
好不容易老黃出來一下,也是去幫她的親親老公。燕子和雲兒更不用說了,出來也是曖昧的看著沙發上的我們兩個。哼,笑我。等一下我看你能有多囂張。
門鈴響起,讓如坐針氈 的我如釋重負,我如兔子一般跳著去開門。「你怎麼來了?」是面癱向羽。他能來,我真的很意外。他的高大和強壯將整個門遮得很嚴實。我看不到後面有沒有人。「泥鰍呢?」
「他去送一個朋友了。很快就到。不讓我進去?」
聽到響的大色女燕子已經穿著她的新衣服蹦蹦跳跳的出來了,「向大哥,太好了,你真的來了。」說著,扯開傻愣著的我,拉著他的胳膊進客廳。燕子表裡如一的笑開了花,面對她的豪放舉動,我只能歎世風日下。
我沒敢直視他的眼睛,從一開始就是低著頭的,我能感覺我的耳根都紅了。我很想忘記昨晚的那個吻,但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想忘記也難啦!於是,心裡更煩了。
奇怪的是,今天的面癱男特別好說話,有問必答,燕子抓著他的胳膊他也沒掙脫。與昨天的冷漠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在開飯前泥鰍總算是到了。雲兒羞羞答答的,更是紅著臉。吃飯的時候,當然都是一對一對的坐在一起,但我還是坐到了向羽的右手邊。而我的相親對像理所當然的坐在我旁邊,不知是抽的什麼風,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還沒開始呢,每道菜都給我來了一筷子。「別,我自己來就好。」那人不以為意,繼續將菜夾到我碗裡。我無語問蒼天。要不是為了燕子和雲兒的幸福,真想摔筷子走人。
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對上幾個妖女曖昧的笑意,我什麼心情也沒有了。對我的相親對像在心裡打了大大的鴨蛋。我不說話,低頭猛吃。燕子和雲兒在心上人面前收起了狐狸尾巴,不敢放開了笑,放開了說。我感覺旁邊時不時的總有那麼一道目光從我的頭頂掠過。
「大家吃菜吃菜。」老黃兩口子招呼大家吃,眼睛不是瞟著這對,就是看向另一對。燕子不停的給向羽夾菜,與她相比,雲兒好多了。只是指著桌上的菜對泥鰍說:「泥鰍,你吃啊!」
這吃的是什麼飯,真想找借口溜掉好了。但小剛的最後一道菜才剛剛上桌,不好意思先離席。
「哦咳。」想著開溜走了神,一個辣椒嗆到了喉嚨,頓時我的喉嚨裡火燒火燎的痛,眼淚都出來了。
「怎麼了?怎麼啦?」我又一次成了眾人關心的對象。但現在問我什麼也是回答不出的,我一個盡的咳,臉都紅了。一隻大手拍著我的背,一杯溫水遞到我嘴邊,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下去。淚眼朦朧中,看清端著水和拍我背的人是面癱,又是一陣猛咳,邊咳邊撤離飯桌。斷斷續續的說:「你們吃,我,我休息一會兒。哦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