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艷刺客筱幽夢 第6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悲涼絕望
    南凌抿抿唇,遲疑了一下,答道,「殿下,之前屬下在刺客門時,與信中提到的叫幽夢的刺客有一段情,我們倆曾經海誓山盟,一定要喜結連理。後來屬下來到殿下身邊侍奉,便與幽夢失去了聯繫,但屬下心中一直裝著幽夢,屬下本打算等殿下登上帝位,就懇請殿下為屬下與幽夢賜婚,可沒想到門主搶先一步。」

    南凌頓了頓,抬眸看向蕭雷,急聲道,「殿下,您決不能答應門主的請求!門主比幽夢大上十七、八歲,兩人根本就不配,再說了,幽夢心中也有屬下,她還在等著屬下呢!」

    聽到南凌的話,蕭雷的眸子一暗,臉一沉,冷聲問道,「你說完了?」

    「是,屬下說完了。」南凌低下頭,答道。

    蕭雷頓了頓,怒視著南凌,冷聲諷刺道,「沒想到啊,你居然對本宮瞞了這麼一件事!」

    南凌心虛地抿抿唇,雙手抱拳,恭敬道,「屬下不敢欺瞞殿下,只是還未到時機將此事說出口,請殿下見諒。」

    「哼,本宮沒想到你居然看上一個刺客!雖然你從小長在僻野,可也是皇子之後,眼光怎會如此低劣!」太子蕭雷怒喝一聲。

    南凌不滿地皺皺眉,立即答道,「殿下,幽夢不是一般的刺客,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屬下傾心於她,從第一次見面起便發誓今生要娶她為妻、、、、、、」

    「夠了!本宮不想聽你那些情話,南凌,以前你在刺客門過怎樣的生活,喜歡怎樣的女子,本宮不想管,可如今你跟在本宮身邊,也知道本宮才是你的生父,你的婚事,人生都由本宮來決定,你聽懂了嗎?」不待南凌說完,蕭雷再次怒喝一聲。

    「可是,殿下,幽夢她、、、、、、」

    「不要再說了!本宮不想聽這些,本宮已經決定答應付衷的請求,你也盡快忘了那個叫什麼幽夢的女子吧!等本宮登上帝位會給你安排一個體面的身份,再把哪個大家閨秀賜給你,不比娶那個刺客強嘛!」

    蕭雷頓了頓,撇到南凌不甘的眸子,警告一聲,「南凌,本宮警告你,如果你為了那個幽夢與付衷反目成仇,壞了本宮的大業,本宮會親手掐死幽夢的脖子。」

    南凌的心『咯登』一下,他知道太子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就像他是太子的親生兒子,卻從未在太子身上感受到一點父愛,太子要是打算殺死幽夢,就一定說到做到。他決不能讓幽夢陷入險境,於是,百般無奈的南凌緩緩抬起雙手,抱拳,恭敬道,「屬下遵命。」

    撇到南凌眸中的無奈和認命,蕭雷知道南凌會聽從他的話,便暗自呼了口氣,說,「南凌,本宮是為你好,你是本宮的兒子,以後會成為本宮的左膀右臂,本宮不希望今後你與刺客門再有任何瓜葛,你懂嗎?」

    「是,屬下理解殿下的一片苦心,屬下遵命。」南凌答道。

    「好了,你下去吧,飛鴿傳書給付衷,告訴他本宮恩准他的請求。」

    「是,屬下這就去辦。」南凌點頭應道。

    「嗯,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隨即,南凌轉身離開了書房。

    南凌低著頭,慢慢地走回他的臥房,心中煩躁不已,幽夢要嫁給付衷,幽夢一定是被迫的,幽夢一定很傷心,很無奈,又很恨他,是啊,他又何嘗不恨自己呢?自己最愛的女人他都保護不了,只能任人擺佈,從前在刺客門,他受付衷的擺佈,回到他的親爹身邊,一樣像個奴才。唉,南凌無奈地搖頭歎息一聲。

    不知不覺便回到了臥房,南凌來到書桌邊,攤開一張白紙,右手執起毛筆蘸了蘸黑墨水,對著白紙作勢就要落筆,可右手像是凝固了一樣,怎麼都動不了,直至一滴黑墨水掉落到白紙上,湮了一塊,兩塊、三塊。

    過了好一會兒, 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南凌長歎了口氣,眸中一片抱歉,暗自呢喃一聲,「幽夢,對不起!」然後,南凌重新攤開一張紙,右手握著毛筆寫下一行字:門主,殿下已答應您的請求,祝您與幽夢百年好合。南凌敬上。

    寫完,南凌便將書信疊好,走出書房,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唇邊『咻』地吹了個口哨,隨即,一隻白色信鴿呼扇著翅膀飛了過來落到南凌伸出的右臂上,南凌左手摩挲兩下鴿子的羽毛,然後將書信放到信鴿一隻爪子上的信筒中。當南凌雙手放飛信鴿時,他的一顆心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之中,望著遠遠飛走的信鴿,南凌的眸中滿是悲慼和抱歉,暗自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只信鴿一旦到了付衷的手中,他和幽夢再無可能了,他一生也不會開心了。

    *

    刺客門

    三日後的下午,幽夢背靠床壁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本線裝書,認真地看著,這幾日又是敷藥,又是喝藥,腿上的傷好了一些,疼痛也緩解了許多,但還是不能移動下身,每次想抬腿時,那股鑽心的劇痛便翻江倒海地襲來。

    剛走進客房的刺客門門主——付衷撇到幽夢坐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書,不禁調笑一聲,「幽夢挺有興致嘛!看的是什麼書啊?」

    聽見這道令人厭煩的聲音,幽夢不用猜也知道——付衷來了,她沒有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付衷,而是冷聲答道,「史書。」自從上次與付衷話不投機之後,幽夢一改常態,對付衷也不再恭敬,甚至是冷嘲熱諷。對此,付衷沒有動怒,只是付之一笑,說實話,他更喜歡現在的幽夢,因為現在的幽夢才是真實的。

    付衷淡淡一笑,踱到桌邊坐下,說,「沒想到幽夢對史書也有興趣!」

    「我的興趣多了,門主不知道也不稀奇。」幽夢仍舊盯著手中的書,不以為然道。

    付衷暗暗勾勾唇,側頭斜睨著幽夢,說,「看來本座要慢慢瞭解幽夢了!」

    幽夢不屑地撇撇嘴,沒有回話。

    付衷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白紙,起身踱到床邊,將白紙遞給幽夢,說,「幽夢,看看吧,這是南凌送來的信。」

    提到南凌,幽夢的眸子一閃,放下手中的書,斜睨了眼眼前疊好的白紙,然後抬眸看了眼付衷,抬起左手接過那張紙,攤開一看,上面寫著:門主,殿下已答應您的請求,祝您與幽夢百年好合。南凌敬上。

    幽夢訝異地猛地睜大了眸子,反覆認真地讀著這幾個字,尤其是最後那四個字——南凌敬上,幽夢傻眼了,她沒想到南凌最終還是出賣了她,一股酸澀和悲涼禁不住湧上了心頭,鼻子一酸,眼眶漸漸紅了,眸中一點一點噙滿了淚花。

    站在床邊的付衷,撇到幽夢這副悲傷、絕望的模樣,心生憐惜,感歎一聲,「前幾日 本座給太子呈了封密信,懇請殿下答應我們的婚事,太子答應了,由南凌執筆回信給本王。幽夢,你也應該認出來了,這是南凌的親筆信,他在恭賀我們,希望我們白頭到老,百年好合。」

    付衷頓了頓,繼續道,「幽夢,你與南凌的一段情已成往事,他把你忘了,你也忘了他吧!今後,本座會好好待你的!」

    聽到付衷貌似施恩的話語,幽夢不屑地冷哼一聲,抬手擦掉流到臉頰的淚水,抬眸冷冷地撇著付衷,硬聲道,「付衷,你以為太子、南凌答應你娶我,我就一定要嫁給你嗎?你休想!我不喜歡你,我不會嫁給你,永遠不會。」

    付衷心中的怒火噌地竄了上來,瞪著幽夢,厲聲道,「幽夢,好,你不嫁給本座,本座偏要娶你,本座倒要看看,咱們誰熬得過誰!」說完,付衷轉身,憤然離去,留下一臉憤怒、淒涼的幽夢。

    幽夢再次低下頭,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苦澀地笑了笑,眸中再次噙著絲絲淚花,她的左手慢慢將那張白紙揉成了團,心中蒼涼無比,她對南凌尚存的那份愛戀也隨著這個紙團的拋出蕩然無存了。

    幽夢剛將那個紙團拋出門外,正好小言端著清水泡著草藥的碗走了進來,撇到一個白東西向她襲來,小言快速閃到一側避開襲擊,扭頭看向床上的幽夢,問道,「姐姐,你扔的那是什麼東西啊?」

    幽夢面露絕望,冷聲道,「該扔的東西。」

    額,聽出幽夢語氣中的憂傷,小言狐疑地皺皺眉,沒有詢問,轉身走到床邊,對幽夢說,「姐姐,小言給你敷藥吧!」

    聞聲,幽夢斜睨了眼小言手中泡著草藥的碗,眸子微微一閃,硬聲道,「從今天起,我不再吃藥,敷藥,小言,你把藥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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