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學生 覆手為雨 第四十一章  夏天狂怒
    而螳螂就屬於那站在巔峰的人,她今晚的任務之一就是干掉豪友會的大哥中山勝正。謝天恨在第一天派出的殺手梯隊成功干掉了七個山口組和稻川會的頭目,當然由於出其不意所以對於執行任務的人危險性不那麼高。

    但是這第二夜任務的危險程度要遠遠高於第一夜,由於有了第一夜的例子,所以今天夜裡不只是是日本黑道聯盟的所有成員都加強防備,就連不是這個聯盟的大哥們也都各自加強自身的戒備,大家都深入簡處,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是誰。

    今天夜裡謝天恨派出的是血殺成員和任長風帶領的暗殺組,為了加快推進日本黑道聯盟的覆滅進程,螳螂和任長風也參加了今晚的狙殺行動。

    中山勝正此時雖然身處手下人馬的保護之中,但是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連番的詭異場面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嗅到死亡的氣味。

    “你們給我上!殺了她!快!”中山勝正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同時把左右兩邊的手下猛地朝螳螂推去,隨後自己調頭帶著十多個人向後跑去。

    在中山勝正的命令下周圍的手下人不得已朝螳螂沖了上去,其實剛才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江湖打殺這麼多年的人都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表面看的那麼柔弱,否則怎麼敢只身一人過來暗殺堂堂豪友會的大哥。

    螳螂微微低頭用眼角的余光冷眼望著沖過來的三十多人,嘴角含笑,右手輕捋秀發,右手掌心立刻出現幾根烏黑的秀發,發身通體黑亮,發角猶如鋼錐一般閃爍著寒光。螳螂柔唇輕咬秀發纏繞在雙手指尖,騰的一下半空越起向人群中落去。沖上來的人就見一道人影瞬間在眼前消失,接著從半空中墜落。

    很多剛想掏出武器還擊,就感覺脖子間一涼,接著自己的思維慢慢的停滯,很多人發現自己已經漸漸失去了對自己肢體的控制,有的人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高大。螳螂如風一般的身影在人群中跳躍,每經過一個人的身邊,那個人就感覺到一身的寒意。每個人在螳螂接近自己身邊的一瞬間就深刻感覺都到了死亡的意味,那純粹是一種直覺。

    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不斷跳躍著,一聲聲慘叫不斷地從後面傳出來,中山勝正甚至不敢回頭看,死亡的威脅只能催動他的步伐不斷地向前,冷汗已經侵濕了他的衣衫,粗重的喘息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恐懼。

    幾分鍾的時間,一道身影從人群輕盈地走出,她停住步伐從兜裡掏出一個化妝鏡旁若無人的照了起來。突然螳螂一道寒光直射在遠處奔跑的中山勝正一行人馬,露出一絲微笑,“啪”的一聲螳螂合上化妝鏡,化妝鏡合上的音波震動了空氣,空氣形成的氣流沖向後面矗立的一個個人,就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中山勝正那沖向螳螂的三十多人馬一個個都倒在血泊之中。

    三十多人,沒有一個是全屍。

    螳螂沒有回頭看,依舊不緊不慢地順著中山勝正逃跑的軌跡悠閒的走著,象是在夜色街頭中散步一樣。

    “會長,前面就是咱們的車隊了!”一人沖中山勝正大聲地喊道。

    “太好了!”中山勝正扭曲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容,劫後余生的感覺讓他似乎忘記了後面還有一個殺神在跟隨他們。

    遠遠的中山勝正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車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的街頭裡走出六個人,濃重的夜色讓中山勝正根本看不清楚站在自己前面的這六個人的真面目,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用黑紗蒙著面,渾身上下透露一股神秘的肅殺氣息,顯然這些人是專門來等他的。

    “血殺!”中山勝正失聲說道。中山勝正知道文東會有一只江湖聞名的殺手組織名叫血殺,行動的時候每個人都是黑紗蒙面,下手狠辣至極。雖然此前江湖一直揣測是謝天恨策劃了這次暗殺行動,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猜測,現在答案就在自己的面前,中山勝正感覺到自己的生是那麼的渺茫。

    其實中山勝正不知道眼前的這六個人是螳螂和小龍堂的成員,行動的時候為了怕別人認出所以才用黑紗蒙面,江湖所傳的血殺其實就是謝天恨的底牌,由於這只底牌辦事來去如風,甚少在江湖直接露面,所以江湖的黑幫對於這只神秘的組織有諸多的猜測。

    雖然只是六個人,但是六人形成的氣勢足以讓中山勝正這十多個人望而卻步。六個人殺人的方式很直接,六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用同一動作掏出了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准了他們前面的敵人,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扣動了扳機。

    “啊??”連番的慘叫聲在中山勝正的耳邊響起,象一陣陣的催命符一樣敲動著中山勝正的心髒。眼看著一個個手下倒在自己的腳下,中山勝正的眼都紅了,但是此時他還保持著清醒,那就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趕緊跑!要快!”中山勝正本來就藏身在隊伍的最後面,所以就在自己的手下遭到小龍堂狙殺的時候,他立刻調頭往旁邊的小巷跑去,不過還是慢了一步,六人中的一槍就打中了中山勝正的右邊小腿。中山勝正一個踉蹌但是卻沒有倒下去,中山勝正忍受了巨大的疼痛朝小巷裡面跑去,此時人的求生意志已經遠遠超過了肉體上帶來的痛苦。

    片刻間中山勝正的十多個手下就全被小龍堂的人干掉了,六人冷漠地站在街頭望著地上的死屍沉默不語,不多時六人緩緩地抬起頭望著對面緩步走過來的螳螂。

    “人呢?”螳螂輕聲問道。

    六人沒有說話,一起轉頭望著中山勝正逃跑的那個小巷。螳螂望巷子裡望了一眼,眼中露出嘲弄的目光,原來慌不擇路的中山勝正逃進了一個死胡同。

    小龍堂的六人手握槍跟在螳螂的後面順著地上的血跡朝巷子裡面走去,一滴一滴鮮血組成的軌跡有規律地向前面延伸著,直到一個大門前消失。這是一個倉庫,螳螂一把推開倉庫的大門,倉庫裡面一股潮濕的氣味迎面撲來。

    螳螂彎下腰用指尖沾了沾地上的血跡,用手輕輕碾了幾下,頭輕輕一甩示意小龍堂進去辦事。小龍堂六人魚貫而入,順著血跡找尋中山勝正的蹤跡。倉庫的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光線,六人只能借著從倉庫牆壁上照射下來的微弱霓紅來看清道路,中山勝正可能也發現自己的血跡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所以在進入倉庫之後就影藏了血跡。

    此時的中山勝正用手捂著小腿上的槍傷,忍受著巨大的疼痛藏匿在一個大箱子的後面,現在的他只能寄希望於警察了,希望警察早些發現街頭的那些死去的兄弟。也許中山勝正從來沒有如此的期盼警察的光臨,也許在中山勝正的心目中現在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就是日本東京的警察了。

    小龍堂六人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在諾大的一個倉庫裡仔細地尋覓著中山勝正的蹤跡,但是倉庫停放了很多大型的箱子,想要從這裡把一個人找到在短時間內似乎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鈴…鈴!”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想起,小龍堂六人互相對視一眼一齊朝倉庫的東北角望去。

    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中山勝正還在納悶是什麼聲音,後來才恍然大悟那是自己的手機響了。中山勝正慌忙的掏出手機,但是他在那個時候實在是太緊張了,手機在他手裡就好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中山勝正怎麼也找不到關機的那個按鈕。

    慌亂中手機掉到地上,中山勝正剛想探出手去撿回手機,誰知道手剛伸到手機前他就看見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中山勝正顫巍巍的抬起頭,正好迎上一個黑黝黝的槍口。

    “到地獄去接電話吧!”六人小龍堂中的一人說完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扳機。就聽到“撲”的一聲,中山勝正後腦爆裂,一顆子彈噴射而出,中山勝正立時倒在了血泊中。

    “喂…會長!”

    手機傳出了一聲聲急切的呼喚,但是很可惜中山勝正此時已然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喀嚓”一聲,中山勝正的手機被小龍堂成員踩的粉碎,隨著手機的破碎,日本黑道聯盟又一個中堅力量的大哥被謝天恨消滅掉。

    今天這一夜包括竹中正久、中山勝正還有五名日本黑道聯盟的黑幫大哥在層層防護下被謝天恨派出的殺手暗殺掉,又是一個黑色的夜晚,連續兩晚十四名黑道大哥被干掉,整個日本黑道一片嘩然。很多人都傳說日本黑道的冬天隨著謝天恨的到來而到來了。

    風也組總部。

    “謝天恨,我要殺了你!”岡山仰天長嘯………

    此時的岡山已經處於瘋狂的邊緣,當手下人把昨天夜裡掛掉的七個黑幫大哥的名單交到他手裡的時候,岡山其實就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中。

    所謂出師未捷身先死大概說的就是岡山現在的這個狀態吧,岡山猛地一落拳拍在了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跟我玩暗殺,那咱們就看看誰更利害!”岡山陰險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整個面孔看上去都已經扭曲了。

    由岡山導演的一出暗殺也即將上演,他的目標就是謝天恨,和謝天恨所不同的時候,岡山派出不是自家的兄弟,而且花重金從美國雇傭回來的一批頂尖殺手。

    從岡山發出狠話的那一刻起,謝天恨的人身安全就開始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與此同時,日本雅庫扎總部邊川一郎的辦公室裡,邊川一郎面色冷俊地聽著辦公桌前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的匯報,當那名男子說完就退在了一旁,臉色蒼白,冷汗不時地順著臉流下來。

    一幫飯桶,集團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連個人都能跟丟了,邊川一郎大聲地訓斥著。

    底下的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走了進來遞給邊川一郎一封信,說道,會長人找到了,這是地址。

    邊川一郎露出難得的一絲笑容,說道,血天使找人真是有一手,替我謝謝你們現在的老大,約個時間我請他吃飯。

    邊川一郎說完隨手開了一張支票,那個人接過支票客套了一番轉身就出去了。

    邊川一郎手持著那個封信對著下面的人說道,你們猜猜這封信值多少錢!一百萬啊!如果你們稍微有點用,我也不會求助外人,哼!

    此時的邊川一郎真是有點恨鐵不成剛的感覺,幸好他留了一手,托江湖上打探消息最准的血天使出馬,否則現在可能還不知道那些人在什麼地方呢。邊川一郎打開信封,看了一眼。低頭思索了一下,伸手叫過一個人,吩咐道,給你三天時間,我要知道在這個地址裡到底住著些什麼人。

    記住,如果這個事你們要是再辦不好的話,你們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老大。那個人答應道。

    三天後,邊川一郎看著手中的幾張照片,邊聽著手下的匯報。當翻到其中一張照片時,邊川一郎臉色凝重起來,照片裡是一位站在一棟別墅涼台上的一名男子。照片裡男子的眼神深邃而且悠長,眸子中的凌厲似乎無盡的黑夜也不能阻擋它前進的步伐,邊川一郎從來不懷疑他的直覺,直覺依然在告訴他最好不要去惹照片裡的這個男子。但是他不去惹,並不代表有人不會去動他,想著想著邊川一郎笑了,笑得那麼自然卻又飽含深意,一個借刀殺人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產生了。

    一揮手叫過一名心腹,小聲說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遞給戰斧,記住要不露出任何馬腳。

    來人點頭稱是。

    邊川一郎如釋重負,深深地向背後的辦公椅靠了過去,閉上雙眼隨著辦公椅前後的慣性而搖擺著,過了一會,邊川一郎突然停了下來,沉聲說道,把幫裡的十大堂主監視住了,同時告訴政府一聲就說,天—快亮了!

    是,老大!

    消息可靠麼?破天問到。

    老大,消息絕對可靠,我們幾個弟兄親眼去看了,就是他們幾個,幾名手下信誓旦旦地向破天說道。

    哼,哼!好!找你們好久了,總算是找到你們了,破天惡狠狠地說道,既然那麼多人都拿你們沒轍,那麼好,這次就五百人,戰斧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要淹死你們。

    有話說,白天不懂夜的黑,黑夜帶給人不僅是視覺上更是心裡上的恐懼,所謂月黑風高夜,最是殺人時。

    一條從東京市內通往郊區的馬路上,二十多輛的大卡車在路上緩慢地行使著,這時如果有人看見卡車拉的人,發現車上並不是物資,而是數十個手拿砍刀的黑衣人,各個殺氣騰騰。這些卡車似乎並不想驚動其他人,所以卡車行使地很慢,終於所有卡車在一群別墅前一公裡的地方停了下來,車上的所有黑衣人也全部下車。一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人,根本看不出來有多少人,不過根據卡車的數量來看大約有四五百人。

    這個時候領頭卡車上下來一名黑衣人,緊身的黑衣把全身的肌肉刻化得一塊堅硬的石頭一樣,他一揮手,四五人全部小跑向別墅區奔去。一公裡的距離不是很遠,片刻的工夫,四五百人都進入了這棟別墅區,並朝著其中的一棟別墅奔去,正棟別墅正是夏天眾兄弟藏身的地方,而這四五百人正是破天從戰斧裡派出的精銳好手。四五百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剎住步伐,手握明晃晃地砍刀站在別墅間的甬道上,等待著領頭人的下一步指令。他們似乎並不擔心有人發現,一是因為這個別墅區很少有人居住,二是因為時值旅游旺季很多人並不在家而都外出旅行了,即使有個別別墅有人居住,也不用在乎,誰敢出聲,殺無赦。

    實力就是一切,有實力就可以囂張。

    而此時,別墅裡的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惟獨一人沒有休息而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正是夏天。今天夏天沒有絲毫的睡意,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入夜之後心頭總有一團陰影揮之不去。隨著夜的深沉,更有種強烈的不安感由心而生,他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哪裡,也正是由於這種不安攪得他睡不著覺。夏天索性起床來到涼台,想到涼台透透氣,就在他掀開涼台擋簾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道耀眼的寒光向他射來。夏天定睛一看,甬道上站滿了黑衣人,那道寒光正是從他們手中握的砍刀反射月光射出的。

    夏天終於明白那種不安來自哪裡了,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夏天回頭一看是謝天恨,東方可和任長風。你們也發現了,夏天問道。三人同時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害怕的表情,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人了。

    馬上通知其他人,夏天命令道。

    幾分鍾後,所有人都在大廳集合完畢了。外面大概有多少人,夏天問道。老大,大概有好幾百人吧,小弟回答道。聽到後,夏天突然間苦笑一聲,說到,戰斧實在是太看得起咱們兄弟了,聲怕咱們閒著,看來今晚又是一場血戰了。

    這時,只見任長風從地下室抬上了一個大箱子,估計得有五六十斤重。眾人打開箱子一看,都呆住了,箱子裡面都是嶄新的軍火,雖然沒有象AK47這樣的大火力的武器,但是裡面都一把把精致非常的各國軍用手槍。對槍械大有研究的謝天恨和東方可幾人看到箱子裡的手槍雙眼都放出熾熱的光芒,對於謝天恨他們來說一把好槍無疑就是他們生命的保護神。

    你們挑吧,這裡大概有十多把槍,都是各國特種部隊中標准配置的手槍,每把槍都有一到兩個彈夾,任長風介紹道。

    對槍深有研究的謝天恨仔細看了一下挑了一把槍筒銀灰槍身黑色的手槍,這是美國產的魯格P-85式手槍,片狀的准星專門適合夜間射擊。東方可用敬佩的眼光看著謝天恨,意思真是好眼力啊!謝天恨微微一笑,算是回應了。而東方可則挑選了一把黑色的沙漠之鷹,雖然彈夾只能裝7發子彈,但是射速快。螳螂和任長風雖然不習慣用槍,但是依然各自挑選了一把女士專用的的德國產的袖珍手槍。其他眾人也都挑選了各自喜歡的手槍。夏天對手槍不是很在行,只是隨便挑選了一把銀白色的手槍,端了端重量覺的還合手,由於從來都沒有用過槍,所以夏天很虛心地向東方可請教如何使用。其實很簡單,手槍只要打開保險,扣動扳機就可以了。外面圍著幾百人,即使閉著眼睛也可以打中幾個。

    所有人都收拾完畢,把軍刀插在小腿旁邊,手握手槍靜靜地等待著夏天的吩咐。

    夜似乎更深了,白色別墅就像一個懸在海中的孤島一樣被四周黑色海水包圍著,看來一場殺戮在所難免。  

    別墅的門緩緩地打開,隨著咯吱門栓轉動的聲音,夏天率領著眾位兄弟慢慢地別墅中走了出來,這些人緩慢地走在樓梯,戰立在別墅前的空地上,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戰斗隊列!

    謝天恨在最前面,而夏天則站立在三角形的正中。夏天身穿黑色風衣,縛手而站,午夜的微風不時地吹動風衣的一角,而此時的夏天就像一尊斧刻的雕像一般,神色冷俊,目不斜視,看著前面的成百的戰斧子弟。

    這些人形成的肅殺之氣像一把利仞一樣向戰斧奔去,背水一戰,不戰、怯站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在所有人的眼神中根本就沒有一絲膽怯,沒有一點驚慌,似乎根本就沒有把近五百人戰斧好手放在眼中,要知道這些人即使想滅掉東京任何一個幫派也是綽綽有余的,夏天等人異常的冷靜深深地震動著這群戰斧弟子的心弦,這也正是戰斧遲遲沒有發動攻擊的原因。

    有時候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人少也並不一定就是弱者,兩軍的對壘氣勢絕對是最重要的,而夏天兵團氣勢所形成的殺氣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想第一個進攻的戰斧弟子死於他們的腳下。但是就是有人不相信,隨著一聲“殺!”,所有戰斧的人都揮起手中的砍刀向夏天眾人奔去。

    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沖前最前面的那個人手拿著砍刀似乎隨著這聲槍響而靜止在那裡,是被嚇住了麼。當然不是,就看見從他眉心流出的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別墅前的草地上,而後撲通一聲倒在了草地上。能夠僅僅借著甬道邊微弱的燈光而一槍命中眉心,讓戰斧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槍法奇准。開槍的正是謝天恨,手臂依然支持著他的右手繼續端著他的手中的槍,依然保持著射擊的姿勢,甚至連他雙腿都沒有動過。

    謝天恨沒有動,所有人也都沒有動,始終是走出別墅大門時的停留的姿勢。夏天依然背手而站,對鮮血已經沒有概念的他對生命自然也沒有一絲的憐惜,所以槍響後到那名戰斧弟子倒地,夏天連眼睛都沒有眨。面無表情的謝天恨透過手槍的准星繼續瞄准下一個想要進攻的戰斧弟子。

    戰斧的人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他們當然知道那聲音來自槍響,在槍響的同時幾乎所有人腳步都一頓,眾人連忙穩住自己的身型。這時候戰斧弟子才朝眼前的十二個人望去,借著朦朧的月光和甬道邊的燈光他們看見除了中間的那個年輕人背著雙手沒有拿槍以外,其余所有人右手都拿著槍,黑色的槍口就隨時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器一樣,讓每一名戰斧弟子從心底膽寒,畢竟他們拿的是刀。

    時間隨著槍響的落寂似乎靜止了幾秒鍾,然而這短暫的平靜再一次被打破,領頭的男子再次下達的攻擊的指令,他知道夏天這幫人手中的手槍不會有多少子彈,而自己卻有五百人,即使憑數量也能拼死他們。指令一下達,所有戰斧的人再次湧動起來,即使在最前面的弟子多麼的不願意動手,但是此時被後面的人一擁自然而然地又成了夏天眾兄弟練習射擊的活靶子。

    就看見十一個人槍幾乎同時響起,每聲槍響一定會有一名戰斧弟子倒地而死,兄弟們保護著夏天和謝天恨邊開槍邊朝別墅區的大門走去,雖然很慢但是卻沒有停頓。夏天這個時候也掏出手槍握於右手,自然垂在身側,一步一步堅實地向前走去,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戰斧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他,全部被十一人拿槍給擋在圈外。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斗,同時也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夏天兵團和戰斧弟子似乎再演繹著中國現代社會熱兵器與冷兵器的對抗場面,任戰斧弟子把聲音喊得震天響,把手中的砍刀舞得多麼凌厲,但是誰都不能接近夏天面前一丈以內的距離。

    夏天這些人都是用槍的好手,論綜合實力夏天兵團的戰斗力絕對和美國的貝雷帽,甚至中國的武警有一拼。前進中這些人隊型不亂,安靜得像一部緩慢旋轉的機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台機器生產的不是產品,而是戰斧弟子倒地後不斷湧出的鮮血。夏天這些兄弟走出的道路是用戰斧弟子用鮮血鋪就的,殷殷的鮮血在慘淡的月光下像一條紅色的河流一樣,濺滿了眾人的褲腳,也染紅了別墅間的甬道。

    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一個人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對其威脅自己的那條生命是沒有任何憐惜之情的,是人性的悲哀,也是人性的陰暗之處。

    他們知道如果被他們突破這道手槍組成的火力網,等待他們的不會是拳打腳踢,而是亂刀砍死,會死的很慘。為了不出現這樣的後果,所有人只能堅持著一步一步朝著別墅大門走去,而任戰斧弟子的屍體倒在自己的腳下,有時候倒地的戰斧弟子一槍之後還不會死,偶爾會抱住其中一個人腳,那麼幾乎毫無例外的被抱住的那個人都會朝那名戰斧弟子的頭部補射一槍,任黃色,白色的腦漿飛濺在自己和別人的衣褲上。

    夏天相信大門外一定有車輛,因為這四五百人是不會走路來到這位於東京的郊區的。既然不是走路,那麼就一定是做車來的。所以只要到達大門口,就一定有機會搶下其中一輛車逃生。

    終於來到了大門口,眼看著車就停在距離別墅區大門一公裡左右的地方,眾兄弟的心中一陣狂喜。然而隨著夏天手中手槍最後一顆子彈的射出,所有人的子彈已經全部用完,所有兄弟不禁回頭望了一眼自己剛才走過的路,雖然居住的別墅距離大門僅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但是他們卻足足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走到,而此時別墅間的甬道和草地都已經躺滿了戰斧弟子的屍體,依然還有屍體在汩汩地流出鮮血,絲絲鮮血順著甬道間的縫隙滲入地下,滲入草叢裡。

    看到這有如人間地獄的場面,任夏天眾人是多麼冷酷無情,此時心中也有一點點不忍。殺人如麻的感覺固然是常人所不能體會到的,但是看著自己染滿同類鮮血的雙手也不並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怪只能怪你們跟錯了,早些輪回轉世吧,夏天心裡暗想。夏天大概估算了一下到現在為止大概有一百多名戰斧弟子死了,而遠處的戰斧弟子似乎已經看出夏天等人已經沒有子彈了,個個如狼似虎地向他們撲來。現在在別墅區裡大概還有三百多戰斧的人,在大門到一公裡外的汽車之間估計還有六七十人,兩撥人像兩股黑色的暗流一樣朝夏天這些兄弟湧來。

    夏天眾兄弟知道今晚真正的血戰才剛剛開始,眾人都從腿中抽出軍刀,握在手中,全都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死死地纏在自己的右手上以固定軍刀,防止在戰斗中滑落。

    記住,大家抱成團不要分散,目標前面的車輛,夏天命令道。

    是。所有人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沖,隨著夏天一聲令下,眾兄弟不顧身後追趕的三百多人直接朝著前方奔來的六十多戰斧弟子沖去,總之一個目的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裡沖到一公裡外的汽車上,否則一旦他們被兩股人保包圍上,今天晚上就都會被戰斧的人砍成餃子餡。

    夏天等人很快就與前面的戰斧弟子接上火,這個時候沒有纏斗,只有一擊必命。這些人中只有任長風沒有軍刀,而是一把正宗的唐刀,刀片薄的像紙片一樣鋒利異常。他沖進人流中,左閃右躲的過程中手中的手術刀像顆顆流星一樣飛舞著,刀刀見血,刀刀封喉。被鋒利的手術刀劃破喉管的那一刻,人是沒有任何痛苦的,只是感覺脖間一涼,刀離去的那一秒鍾也不會見有鮮血濺出。但是當倒地的那一刻,鮮血就像是救火的水龍頭噴射的水一樣飛射出來,如果是倒地仰面而死的話,那飛濺的鮮血就像一個噴泉一樣射出。與螳螂、任長風、謝天恨、夏天、東方可等人交手的戰斧弟子根本不能抵擋住一個回合的,殘忍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形容眼前的撕殺,飛濺的鮮血不時地噴射在眾人的身上和臉上,鮮血不斷地順著軍刀的血槽流進拳頭裡,隨之風干,凝固。

    這些兄弟人像殺人魔王一樣,手握軍刀瘋狂地向來犯的戰斧弟子舞動著,揮舞著,狂捅,暴刺。很多戰斧弟子看到這十二個像血人一樣的凶神干脆就放棄了抵抗,丟下手中的砍刀向呼喊著向郊外跑去,相信這個記憶猶存的夜晚會成為他們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些兄弟就像激射的尖刀飛速地向卡車推進著,有時候前面的人能躲過就躲過,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突破,到達車前。

    五十米,三十米……還剩下十米就到車前了,這個時候身後的三百多人也趕到了,兄弟們背靠著背努力支撐著,繼續朝卡車移動,此時所有人都已經氣喘吁吁了,畢竟砍人也是一樣費時費力的事。

    終於到達卡車前了,夏天等人背靠著卡車還在奮力抵抗著,慢慢地不時有人受傷,夏天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劃上了一刀,好在不深,但是血仍然慢慢地流了下來,侵濕了衣服。夏天和螳螂掩護東方可登上駕駛室,命令其他人立刻登上卡車。

    突然夏天暴喝一聲,身體的真氣猛一流轉,奮勁揮動手中的軍刀,推開身前的戰斧弟子,一把扶起東方可,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的東方可送到駕駛室裡。東方可立刻發動了卡車,螳螂站在駕駛室的另一個門守護著,不時地和車下的戰斧交手,而此時由於戰斧攻擊的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於車後謝天恨、任長風眾人根本就沒有時間登上卡車,仍在拼死力戰著。

    在這個時候,夏天的右臂也被砍了幾刀,陣陣巨痛不時地從傷口傳來,此時的夏天似乎已經對痛苦沒有了感覺,相反更激起他身體內潛藏很長時間的那股暴戾之氣。猛然間,一聲震破耳鼓的狂哄響徹夜空,就看夏天臉色血紅,雙眼更是像要流出的鮮血一樣殷紅,沒有知道此時身穿風衣的夏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只是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好象變得更加高大了,更加魁梧,眼神更加銳利,好象一眼望來就能擊破你體內的苦膽一樣,狂舞的風衣像一個獠牙的猛獸一樣向戰斧的人叫囂著。

    但是,細心的人也許會發現,在那一時刻整個郊外至少這條路上都沒有一絲的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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