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戰斧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所有人的腦海中似乎都有一股要下地獄的感覺,一絲涼意直衝腦際。
戰斧,你們惹了一個你們不該惹的人,等待你們的只有死,謝天恨心裡在替眼前所有的戰斧弟子悼念著,似乎現在剩下的這不到三百人的戰斧弟子在夏天的眼中只是任我生殺予奪的可憐蟲而已。
所有的戰斧弟子也包括除夏天以外的兄弟都有一種臘月嚴冬即將到來的感覺,好冷啊……
憤怒是什麼?有人說憤怒是情緒激動時怨氣的散發,也有人說鬱結於胸的怒氣的集中釋放,但是現在對於夏天來說憤怒則是活水的源頭,力量的源泉,憤怒是怒火燃燒的催生劑。此時的夏天被憤怒的火焰包圍了,兄弟流淌的血是助燃的汽油,兄弟身上纍纍的刀傷是捆捆的乾柴,深刻的怒火從深邃的雙眸中迸發出來,所有戰斧的人一點都不懷疑這足可以殺人的目光。
冷,除了冷還是冷,儘管早已經是酷暑難當,但是在場所有望著夏天的戰斧弟子從心底感覺就是寒冷。是夏天的目光,還是從夏天身上散發濃濃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總之誰都沒有動,幾百人的對峙不是來自勢均力敵的抵抗,而只是來自夏天一人的威懾。
整條馬路上靜悄悄的,皎潔的月光像水銀一樣鋪灑在地面上,夏天手持軍刀站立在卡車頭前,低著頭,彷彿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唯一知道他還活著的就是碰碰的心跳聲。不會啊!一個人怎麼會憑空聽見另一個人的心跳聲,所有人幾乎都發現了一個事實,在他們的耳鼓邊同時聽見怦怦的心跳聲傳來,如果那不是眼前這個男子的,那麼這心跳聲就是自己的。所有戰斧的人都禁不住嚥了一口吐沫,來壓制住自己的驚慌,來掩飾自己的快要蹦跳出來的心臟。
一個人只是靜靜地站立就有這樣的威懾,如果這不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任別人說破天也不會相信幾百人的戰斧狙殺行動竟然會被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給生生打斷,並且被震懾得一動都不敢動。
謝天恨,帶所有人上車,夏天用沒有絲毫情感的語氣命令道。
謝天恨眼神一滯,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後反應了過來,幾個箭步翻身上了卡車。正要拉車下面的任長風上來的時候,突然戰斧中領頭的人大喊一聲,不能讓他們走,給我殺!
一聲斷喝立時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從某種意義上也增強了戰斧弟子一定的信心。一聲聲呼喊聲由遠而近傳來,所有人又揮舞著砍刀衝了上來。
你們找死!夏天狂喊一聲。迎著第一個衝上來的一個戰斧打手,閃身讓過砍過來的一刀,舉刺就朝來人腹部捅去,「啊??啊!」就見夏天一陣持續暴喝,左右扶住來人的肩膀一陣狂捅,一下,兩下…。也不知道到底捅了多少下,那名慘死的戰斧弟子後面的人和卡車邊上的人立時怔住了,就見夏天的右手不斷地揮舞著,那個人的頭趴在夏天的肩膀隨著軍刀的捅進拔出輕輕地顫動著。拔出的軍刀不時地帶出那個人身體內的一些的臟器,而更多的則是摻著血水的腸子,看到這個情景,戰斧中立時有人放下手中的砍刀跑到路邊乾嘔起來。
沒有人計算到底過了多少時間,夏天伸手推開了趴在自己肩膀上早已經斷氣多時的戰斧弟子,沉聲喊道,還有誰?隨著這一聲吼,圍住他的戰斧立刻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有的甚至被嚇得連刀都拿不穩匡啷一聲掉在馬路上。
謝天恨,帶所有人上車,夏天再次命令道。
看到渾身染滿鮮血已經成血人一樣的夏天,謝天恨也被深深地撼動了,從心底往外冒著寒氣,聽到夏天的命令後,連忙把車下的眾人拉了上來,東方可和任長風早已經快支持不住了,渾身已經被砍刀砍的都是道道的傷痕。眾兄弟累得幾盡虛脫了。看到還有兩三個人就全部都登上車了,戰斧中領頭的那個人再次大喊,兄弟們給我殺,不要被他嚇唬住。話音剛落,一群人呼啦一下又把夏天團團圍住,和夏天戰到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夏天從車前揮舞著軍刀來到車尾,喘著粗氣怒視戰斧後面即將撲上來的人,上來的戰斧子弟似乎很不願意直接和夏天對抗,紛紛調轉方向攻擊車上的謝天恨眾人,一時間夏天這邊壓力大減。這個時候車下就只剩下夏天一個人孤軍奮鬥了,車上的兄弟看到這種情況都大聲喊到讓夏天上車。
但是夏天只是看了一眼他們,大聲朝駕駛室中的東方可喊道,快開車!說完,立刻朝一個就要撲上車去的戰斧打手撲去,扯住後背一把把他給拉了下來,趁其剛下車站立不穩的時候,體內勁氣飛速流轉的夏天猛一一揮手中的軍刀就朝他的腦袋掄去,只聽見「喀嚓」一聲,緊接著就是金屬的刀片砍到骨頭上發出澀澀的那種聲音,聽得人一陣心煩意亂。
隨著軍刀劃出的一個漂亮弧度,就聽見咕嚕一聲一個腦袋活生生地被軍刀割下,滾落到戰斧的人群中。就看見被砍掉腦袋的軀體在經過短暫的站立之後,從脖頸間立時噴湧出大量的鮮血,激射而出的血柱在明亮的月光下發出殷紅的光芒。
夏天冷眼望著那些被這一突發情景震得呆立在馬路上的戰斧弟子,全然無視噴而出的鮮血射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而在車的那邊有幾個剛爬到卡車一半的戰斧弟子嚇得立刻從輪胎上跳了下來,生怕自己是第二個被砍下腦袋的人。
東京的午夜,城市郊外應該是微風徐徐,草香四溢的時候。然後在今天晚上城市北郊的一條馬路上卻演繹著一場現代版的腥風血雨,上百人圍著一輛卡車和車上車下的人對峙著。在兩撥人馬中間躺著一具無頭的男屍。如果有人經過這裡,一定會被生生的嚇死,因為在現在在場的所有人早已經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著。
這雖然是一次根本不成比例的廝殺,但是勢弱的那一方卻屢屢帶給勢眾的一方無限的「驚喜」,只是這多重的「驚喜」都被牢牢地刻上血的印記,披上冷血的外衣。
看到這番情景又有一部分戰斧的人扔下手中的武器調頭跑了,遠離這個殘酷的現實是這部分人的選擇。現在圍著卡車的戰斧弟子大約只有二百人左右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五百戰斧弟子竟然有三百人戰死或者逃跑,雖然夏天這些兄弟現在已經大部分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但是眼前的這個凶神似乎是不死之身,絲毫沒有支撐不住的意思,仍然頑強地抵抗著。
當生存成為人的第一需要時,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這個人腳步前進的方向。
凝固的血液早已經把夏天的手和軍刀牢牢地粘在一起,整個右手臂青筋暴露,血管中跳動是血液也是力量,隨時可以給來犯的人致命的一擊。
快開車,夏天命令道。隨即卡車漸漸地發動起來,卡車肆無忌憚地朝前開去,也不顧前面衝上來的戰斧弟子,前進的中的卡車雖然只開出了十幾米,卻顛簸異常就好像在鋪滿石頭的路上行走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輪胎下面死去戰斧弟子的屍體。
望著卡車的開動,夏天突然咧嘴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終於放下一顆高懸的心,這一笑不要緊,可把圍著他的戰斧弟子給嚇壞了。
午夜在慘淡的月光下,一個滿臉血圬,渾身上下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血人突然間笑了一下,那恐怖的表情絕對和從地獄上來要取人性命的惡鬼別無二致。
很多戰斧弟子的喉結都自然不自然地動了一下,腳步似乎不受控制地都往後退了一步,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掉頭就跑的話,相信一定會有多半人選擇逃跑。
突然間一聽夏天下令開車的命令,螳螂想也沒想腳猛踩油門就竄了出去,下意識裡認為夏天也一定上了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瘋狂地敲著駕駛室的頂蓋,大聲地喊道,老大還沒上車呢。聽到這裡螳螂心裡陡然一驚,猛地一踩剎車,調轉車頭瘋狂地朝夏天所在的位置開去,至於被撞死撞傷的戰斧弟子無以計數,只看見不時有戰斧弟子撞在車頭上,飛濺的鮮血朝擋風玻璃上噴去,害得螳螂不得不打開車的雨刷清除血漬,這個時候她就好像瘋了一樣,大聲地呼喊老大,我們來救你了。
他根本不知道在車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在別人認為他趕過來好像不是救了夏天,而是救了戰斧的弟子。
由於開出沒有多遠,所以返回的很快。夏天一看卡車掉轉車頭瘋狂地朝著自己的方向奔了過來,知道兄弟們是放心不下自己,心頭不僅湧出一陣感動。就看見圍著夏天的戰斧弟子被沖得七零八落,有的甚至乾脆就跑得遠遠的,生怕活生生地被車撞死。卡車在夏天身旁穩穩地停住,螳螂立刻衝下車來,一看夏天的樣子突然大駭,以為夏天被砍死了,而且渾身是血。不僅一陣大嚎,老大,呼喊著就朝夏天撲來。
「站住!」夏天命令道。
「呃…你還沒死啊…。我以為死了!白哭了…!」說完緊緊一抓夏天的手腕,把他送上車,飛快的返回駕駛室,開著汽車,揚長而去!
日本東京這個城市徹底亂了,世界黑道各大組織也全都轟動了,真的沒想到,僅憑三個年輕人就把日本黑社會和日本政府弄的狼狽不堪,甚至日本的經濟要直接倒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