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梟瞠目結舌道:「你的疑惑還真特別!」
「哎!」薛天霸長歎一聲無比嚴肅的道:「卑下常聽人說,願意為你生孩子的女人,才是對你死心塌地的女人。願意為我生孩子的女人倒是有,可是屬下沒體驗過生孩子的感覺,怎麼知道這話是真是假啊?所以卑下很想知道生孩子是什麼感覺,還請大人成全。」
方梟伸出手指輕輕敲著桌案道:「這個不好辦那!我說把你跟一個產婦的魂魄暫時互換,或者把你重新塑體成女人,你肯定不會同意吧?」
「那是啊!」薛天霸瞪著眼睛道:「魂魄對換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嘗試的禁術,萬一弄不好就會魂飛魄散。而且換了之後還得在換回來,我可不像冒那麼大風險。至於重新塑體嘛!就算我同意,我家老爺子也不會同意。就算咱瞞著老爺子悄悄來,也不行……」
薛天霸伸手一指身後的那幫軍官:「這幫兔崽子平時沒少受我欺負,萬一趁我塑體之後,一擁而上把我輪了大米,我找誰說理去?不幹,不干……」
他話沒說完,身後就暴起了一片罵聲:「放你娘屁,輪你大米,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隔夜糧吐出來。」
「不就是,敲了你一頓酒嗎?就算你捨不得,想再從老子肚子裡把酒弄出來看看,也犯不著這麼噁心人哪!」
「肅靜,肅靜!」方梟敲了敲桌子道:「那我禁錮了你的修為,你不反對吧?要是反對,我就真沒辦法讓你體驗生孩子的感覺了。」
薛天霸想了想道:「不反對!」
方梟瞇起眼睛笑道:「那好等我找到一個臨盆婦人之後再通知你,到時候黃金衛全體軍官都可以去觀看。」
黃金衛名為一衛實際上並不滿編,滿打滿算也只有兩萬人,勉強達到一衛人馬的五分之一。由武勳子弟出任的軍官佔了一千人左右,其餘都是各個武勳世家送來伺候少爺的下人。
不過,這一千人擠在一起也是黑壓壓的一大片,黃金衛軍官為了能把薛天霸體驗生孩子的過程看得仔細,不得不拆了附近的房舍,只留下一個孤零零的瓦房。
不多時,身著盛裝的薛天霸昂首挺胸,一路連連拱手抱拳的走了過來。向站在房子門口的方梟道:「大人,卑下如約而至。」
「很守信!」方梟根本不給薛天霸考慮的時間:「封了他的修為,再封住他腿上的穴道。弄到房蓋上去。」
兩個殘狼衛手腳麻利的把薛天霸架到了房蓋上,居高臨下的薛天霸看到滿院子軍官都在向自己昂頭注視,不由得連連抱拳,頻頻招手:「諸位,兄弟今天給你們開個先河,體驗一把生孩子的感覺。想知道什麼感覺的,一會到仙音樓做東,兄弟會給你們慢慢述說。」
薛天霸說完,轉向兩個殘狼衛道:「兄弟,開始吧!」
殘狼衛面無表情的道:「等等吧,你當生孩子是拉屎啊?說有就有,等會再說吧。」
薛天霸嘿嘿一笑,得意起來:「方大人八成是想把我晾在這,等我自己煩了也就走了。不過,兄弟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咱們慢慢耗著。」
薛天霸說著從儲物戒子裡弄出了一瓶酒:「兄弟來一口?」
殘狼衛很客氣的拿走了酒瓶子:「兄弟,這可不行,你聽說過那個產婦生孩子還能喝酒的?」
「不喝就不喝!」薛天霸拍了拍手抱著膀子坐了下來。
下面一千來人,左等沒有動靜,右等沒有動靜,漸漸開始有人不耐煩了。
「這方梟搞什麼鬼,怎麼還沒動作?」
「不是耍我們吧?」
「不想,你看上面的人動了。」
「他們脫薛天霸褲子幹嘛?」
「沒見識,你家生孩子還穿褲子生,這是為了逼真。」
「放屁,再逼真能怎地?薛天霸下面除了一個屁股眼之外,還有窟窿嗎?」
「你看薛天霸,兩條腿被人翹起來了。這姿勢挺有難度麼,不過下面東西卻看得清清楚楚。本錢不小,本錢不小啊!」
「哎,哎……,你看那人手裡拿的是什麼?好像是繩子哎。」
「哎——他們怎麼把繩子拴在薛天霸的子孫袋上了?」
方梟聽到有人議論揚起聲音淡淡的道:「沒錯,就是在他子孫袋上栓了根繩子,繩子那頭捆在產婦手上,只要她一疼就會使勁拉!」
「什麼?」黃金衛軍官的臉嚇白了。
薛天霸的臉嚇綠了:「大人,這種玩笑是開不得地!」
「誰跟你開玩笑。」方梟很認真的道:「據說,生孩子就是要忍受下體和腹部那種生不如死的劇痛,我這是在滿足你的要求。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我估計馬上就要開始了。」
「大……啊——」
「啊——」
先是房子裡面傳來一陣女人的慘叫,接近著坐在屋頂上的薛天霸臉色忽然變得通紅,充滿血絲的眼球差點沒從眶子裡蹦出來,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媽呀——」
「娘呀——」
屋裡,屋外的慘叫聲像是比賽一樣,一聲高過一聲。薛天霸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無血,冷汗像是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薛天霸尖叫道:「大人,我已經知道什麼感覺了,你放我下來吧!」
「這才哪到哪呀?」方梟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弄著道:「我為了滿足你的要求,特意在陣疼的時候給你掛上了。保證你能全程享受到生孩子的樂趣,哦不,是生孩子的痛苦。」
「媽呀——」
陣疼是一陣疼過一陣,所以產婦也越拉越狠,為了保證產婦充沛的體力,屋裡還有女醫官在給她不斷餵食丹藥,使之體力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
「媽呀!我不玩啦!不玩了不行嗎?」薛天霸疼得死去活來,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就跑,可是他修為和穴道全被方梟給封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下面那些個損友,一個個不是看的目瞪口呆,就是感同身受的似的捂著蛋滿臉痛苦。也絕對指望不上了。
薛天霸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大人,大人哪,還有多久哇?」
方梟搖頭晃腦的道:「我問過穩婆,一般三四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遇上難產的話,折騰上一天一宿也是常事。」
「媽呀,出人命了。大人饒了我吧!」
方梟根本沒有搭理薛天霸的意思,直接向殘狼衛喊道:「哎,看看不行給他施法治療一下,別真給拉下來了,我跟他家裡人不好交代。」
「救命啊!王八蛋才沒事體驗生孩子的感覺呢——啊——」
薛天霸很不幸的遇上了慢產足足在房蓋上喊了四個時辰才算結束,從房蓋上下來之後只說了一句:「我現在才他媽知道什麼叫閒得蛋疼。」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黃金衛這回算是領教了方梟的促狹,也因此分成了兩派,一派以薛天霸為首恨得牙咬切齒,一派以老三林平白為首認為方梟肯定是他們的通道中人,要不然怎麼能相處這麼個有意思的主意。不管怎麼說,黃金衛算是暫時不會去找方梟的麻煩了。
這件事傳到了王虎臣的耳朵裡卻把那老傢伙笑得夠嗆:「猴崽子,比老子年輕時還能胡鬧。」
殘兵營的軍師黃捍東見老哥心情大好,趁機說道:「老大,上次我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王虎臣臉色一整道:「具體情況你派人查清了嗎?」
「都查清了。」一個雙腿殘廢的老兵道:「我的一個小兄弟就在方梟的殘狼衛裡,我親眼見過他,以前他傷得比我還重,經過煉體之後,修為不但恢復了舊觀,還有所提升。」
見王虎臣低頭不語,那人急道:「老大,方梟使我們唯一的希望,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我們重回兵營啊?那麼多兄弟,可都想著能重新恢復腿腳呢!」
王虎臣搖著頭道:「兄弟們的心思我能理解,殘廢了這麼久,誰不想好胳膊好腿的活著。可是投了方梟可就成了他的私兵了。」
黃捍東試探著說道:「其實,方梟也沒有什麼不好。你沒見他把公佈出來的稅收用處嗎?一分一毫都不差全用在了老百姓身上,連他手下的士兵都是自己掏錢養著,稅收一分都沒私用。」
王虎臣猶猶豫豫的道:「可是京裡傳來消息,方梟不僅是個心狠手辣之徒,而且睚眥必報。對自己的長輩也有頗多不敬,這樣的人值得我們效忠麼?……」
「這些我也派人瞭解過,說心狠手辣,哪個掌兵的人心不狠?有時候為了打勝仗,還得親自下令讓自己的弟兄去送死。心軟的人能做到麼?」
黃捍東看了看王虎臣的臉色道:「至於說對長輩不敬,我倒有自己的看法,方家的大姑姑,對方梟如何京城沒有人不知道,以前是誤會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都鬧到要讓自己兒子取代方梟的地步了,方梟能對她姑姑保持現狀就不錯了。」
「讓我再想想,再想想……」王虎臣還是緊咬牙關沒有鬆口:「我累了,想睡會。你們也都歇著吧!」
王虎臣不肯鬆口,可急壞了幾個老兄弟,他離開之後就有人直接問道:「師爺,你說老大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是不開竅呢?」
黃捍東長歎道:「老大心裡始終都覺得自己應該效忠的是朝廷,是大夏,不是某個諸侯,某個人。讓他當私兵,著實是件讓他很難接受的事情。慢慢來吧,等我找機會再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