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威領七惡被基本肅清,恆威也跟著進入了高速發展的時期,不到五年,主城已經向外擴張了一倍有餘,幾個輔城的建設也被納入的規劃。
整個恆威欣欣向榮,皇都卻被籠罩在一片「陰雲」當中,原本三百年一度的神壇竟然提前到來。
所謂,神壇競技是超品宗門流傳下來的一種古老習俗,每當三大皇朝之間有大事發生,超品宗門又不便強行裁決的話,掌教都會打開神壇,啟動上古神器「斗兵場」,以無上神通製造一個廣闊的空間,作為三大皇朝的競技場。令三大皇朝出動精銳部隊在競技場中生死搏殺,來決定某一件大事的最後結果。
超品宗門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三大皇朝之間的平衡。當三大皇朝的武備達到一定程度,就算他們之間不互相攻伐,也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摩擦,再小的不愉快最後都會演變成國戰。一旦十幾萬,幾十萬的軍隊死在競技場裡,他們還拿什麼來跟超品宗門叫板?
雖然,三大皇朝的上層不是傻子,明知道他們每次摩擦的背後都有超品宗門的影子。但是,他們有本事跟超品宗門開戰嗎?流傳無數歲月的宗門戰堂,是拿來給人看的儀仗隊嗎?既然沒法動頭上的老大,就只能跟平起平坐的小弟較勁兒了,贏了的話或多或少的能詐到一些賠款或者土地。三大皇朝之間互相攻伐不也是為了這些?而且,打輸了,也不會被其他兩家聯起手來滅國,打贏了,面子、裡子就都有了,在哪打仗不是打仗?不得已只能掐著鼻子認了下來。
競技令傳至大夏,皇帝秦傲絕連夜急招重臣議事,未到丑時,三大重臣就已經齊聚御書房。
戰王戰王秦牧野坐在上首一言不發卻顯得不怒自威,憑空的給人一種窒息的威壓。
坐在第二位的是大夏唯一的異姓王,贏王羅天浩,羅天浩雖是武勳出身卻是有名的儒將,如果不報姓名任誰都不會把他當做殺戮無數的將軍,反而會認為他是淵博的學者。
最後面的是相國齊天縱,一向處驚不變的持國老臣卻顯得有些煩躁,手中茶碗拿起來放下了不知多少回。
終於,皇帝秦傲絕臉色鐵青的走進了御書房,隨手將競技令扔在了龍書案上,怒氣沖沖的道:「都看看吧!」
羅天浩掃了一眼競技令臉色陰沉道:「昊天門?區區一個五品宗門有什麼資格發起神壇競技?」
「哼!」秦傲絕冷聲道:「他是沒有資格,不過齊天閣有,大賢皇朝有。昊天門,大賢同時耍起了無賴,非要強佔我大夏西北的五萬里疆土。齊天閣也不知道收了兩家什麼好處,居然出頭幫襯,非要開神壇決定疆土歸屬,可惱,可恨!」
戰王戰王秦牧野拿過競技令一目十行的看過之後,碰的一聲捏碎了手中茶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狗屁的競技,明明是三家聯起手來欺辱我大夏!」
最先拿到附屬地圖的相國齊天縱驚呼道:「齊天閣做得夠絕,他們挑選了一個兩片群山圍繞一塊平原的地形。昊天門、大賢一南一北各佔一片山區,留給傲世的確實平原中心的一座孤城。」
戰王秦牧野拿到競技令上地圖之後,把齊天閣的祖宗八輩罵了遍:「混賬東西,他們根本就在安排一個必死之局給我大夏。」
戰王秦牧野指著地圖道:「大家看,整個地形是被山嶺圍繞的平原盆地,我們大夏被安排在平原中間的孤城上。另外兩家卻佔據了城池前後的山嶺。萬里山域給昊天門和大賢提供了足夠的戰略縱深和迂迴空間。他們進可攻,退可守。可是我們有什麼?只有巴掌大的一塊城。這不是要我們的將士送死是什麼?」
贏王羅天浩扔掉競技令冷笑道:「堂堂超品宗門居然還幹起了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事情。居然還提出競技三家,按取勝順序分配疆土大小。只要我們參戰,最後只能乖乖讓出疆土。」
戰王秦牧野氣得不行:「不止這些,你看看,你看看,昊天門,大賢想要打擊對方的話,都要越過大夏守的這座孤城。或者乾脆兩面夾擊打掉這座城之後,他們再在平原上開戰。還有那狗屁取勝條件,居然是剩餘兵力最多的一方為勝,這擺明了是讓大夏死!」
「絲!」相國齊天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能不能多給大夏帶點兵?」
「你能想到,齊天閣的人想不到嗎?」戰王秦牧野沒好氣的道:「規則裡已經註明了,正規軍上限不得超過十萬,下限不限。就算我給大夏五萬人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腹背受敵。」
「那……」相國齊天縱小心翼翼的道:「那聯合一方打另一方呢?」
「這倒是個主意!但是難免要被盟友送上去當炮灰啊!」戰王秦牧野為難道:「就算聯盟也只能是口頭協議,萬一對方來了死不認賬,難免會被對方在背後來一刀!」
「這種事情不可能存在!」贏王羅天浩滿肚怒火:「你沒看,附加條件嗎?不准合體期以上修士參戰,不准攜帶一品以上法寶,不准出現仙器。等於一下子斷去了我們大夏軍的所有底牌。」
皇帝秦傲絕冷聲道:「那三家算計我們大夏已經算計到了骨子裡,他們要打大夏的軟肋啊!你們看看最後一段。」
三個人看過之後,沒有發火卻是露出了滿面愧色:「昊天門聲稱自己是五品宗門,不與大夏精銳開戰,要跟大夏武勳之後的私屬力量一絕高下。齊天閣居然還代為同意了。」
秦牧野搖頭道:「我大夏四大國公飛昇,軍中新生力量又不堪大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只怕那些武勳子弟沒有一個能帶兵出戰。丟人啊!」
齊天縱赧然道:「武勳子弟不出,就要皇子出戰。他們這是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逼著我們乖乖交出土地啊!」
皇帝秦傲絕歎息一聲道:「齊相,你說說該怎麼做?」
相國齊天縱思忖半晌,猶猶豫豫的道:「老臣的意見是議和!齊天閣此次的目的,只怕不只是要疆土這麼簡單,而是在挑戰我朝的底線。或是在窺視我朝軍力,所以臣以為暫時隱忍,徐徐圖之方為上策。」
皇帝秦傲絕不甘道:「這個道理我也知道,可是我們究竟要忍到什麼時候?」
相國齊天縱跪伏在地:「到一戰可定天下的時候。請皇上隱忍!」
戰王秦牧野、贏王羅天浩同時跪了下去,雖然一言不發,卻已經淚流滿面。
皇帝秦傲絕沉聲道:「即使議和,也要做一番姿態再議。不能讓別人看輕了我們大夏。朕也想看看那麼多武勳之後,有多少可用之才。」
「臣遵旨!」三個人明知道皇帝說的是氣話,卻不能不遵旨。
御書房裡的議事沒到天明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皇都,皇都裡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做出了反應。
大皇子府
謀士孫藏鋒進言道:「殿下,這次競技是一個削弱二皇子,我們應該好好把握。」
大皇子秦天雄點頭道:「說得沒錯,我和老三已經參加過一次神壇競技,而且負傷頗重。即使不出兵也沒人會說什麼。這次能參加的只有老二了。不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出戰。」
孫藏鋒冷笑道:「就算逼迫不成,二皇子也會因此污了名聲,失去和殿下競爭的資本。屬下這就是著手安排!」
二皇子府中,三大巨頭已經齊聚一堂。
金神愁眉苦臉的道:「屬下推測,這次大皇子那邊不會放棄打擊我們的機會,很有可能會不擇手段逼殿下出戰。」
錢鬼也皺眉道:「這是逼死之局啊!萬一大皇子用了什麼手段,後將不堪設想啊!」
二皇子秦皇圖搖頭苦笑道:「戰與不戰的結果都一樣,戰是必死之局,不戰就會失去奪嫡的機會,等到老大登基,我也一樣要死。死,對我來說只是個時間問題。」
玉玲瓏猶猶豫豫的道:「殿下,要不要把你的處境告知四爺?」
二皇子秦皇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苦笑著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他若不來,我死之前必會再嘗一遍虛情假意的滋味。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戰死沙場,至少我心裡還裝著一個兄弟,也算沒有遺憾了。」
玉玲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提議會重新引發了秦皇圖的心魔,不由得悔恨至極。
方梟的確重義輕利,可是利是身外之物,及時一個普通人的資產達到一定程度,也會慢慢開始看清金錢。可是命呢?
人怕死,修真的人就更怕死。
方梟還有無盡的歲月去享受榮華富貴,他會為了一個結識不久義兄慷慨赴死嗎?
提出意見的玉玲瓏沒有把握,最早結識方梟的金神沒有把握,與方梟義結金蘭的秦皇圖也沒有把握。
秦皇圖不怕死卻不敢區承受背叛,哪怕僅僅是一點點的背叛。秦皇圖不需要方梟替自己死,需要的只是方梟一個口頭上的支持,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會覺得此生再無遺憾。
整個皇都的武勳子弟,現在議論最多的不是應該怎麼打仗,而是應該怎麼陳情,既不參戰又能體面的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