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湖畔的風光如此秀麗多姿,在劉卷的強烈要求下,劉流也只能多在戶田集多逗留了一夜後變踏上了返回大安的歸程。此時的劉卷才正式成為名副其實的軍團的軍團長,他將軍團駐地由西涼城遷往戶田集,在西涼保留了第二師團作為穩定西域的主力,與西域聯合軍一道負責擔負起控制西域諸國的重任,而李泰來也不得不暫時率領他麾下的四個師團協助手中僅有兩個師團的劉卷承擔起掌控裡兒草原東部這方圓千里的遼闊土地,好在沙人高昂的積極性替他們承擔了許多工作,三個萬人隊幾乎不分晝夜的巡邏在戶田集以西的新停火線周圍,讓南湘人在忐忑不安的同時也多了許多擔憂。
劉流知道這第一批來的談判使者根本無法決定任何條件,但當他得到矮人已經連續在西線對南湘人發起進攻後便時刻關注著西線戰事的發展,並不出他所料,矮人與沙人分別在各自的戰場上取得了絕對勝勢,讓矮人和南湘人打了一個平分秋色,但歐美人態度的轉化讓西線戰場再次出現了危機,如果矮人得到歐美人的支持,只怕南湘人將無法承受這種壓力,崩潰屈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劉流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種狀況,所以他立即向南湘人的使者表達了自己願意和談並且作出一定讓步的意願,這讓前來談判的南湘使者又驚又喜,他無法想像如同惡魔一般的對手怎麼會突然大發善心。
載日耐心的等待著劉流的接見,這段時間他的心情尤其舒暢,雖說開初劉流嚴令十六萬精銳騎兵加入對南湘人戰爭讓他有些擔心,那已經是自己人最後一分實力了,全部投入對南湘人戰爭,一旦失敗,只怕沙人也該在騰格裡草原上除名了,好在這一搏終於賭對了,南湘人的大敗是不是預示著沙人將會迎來一個更加美好的時代呢?載日自認為自己算不上是一個什麼雄才偉略的頭人,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率領族人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來,不過他知道一會兒接見自己的人恐怕算得上一個這樣的人,他只希望能夠讓自己和自己的族人的生活過得更美好更滋潤一些,選擇一個明主追隨應該是一個好主意,至少他覺得自己目前的選擇沒有錯。
劉流的會客室裡氣氛顯得有些寒冷,至少坐在劉流下手的那個一身傳統遊牧民族裝束的男子的感覺這樣,在府外苦候了兩個多小時,卻一直得不到任何答覆,這對一個特使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侮辱,但他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往肚裡吞,誰讓自己一族在關鍵時刻立場不堅定站錯了隊呢,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時候卻需要為當初的愚蠢舉動付出代價了。
「特使先生,我想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再談下去了,你所要表達的意思,劉邦已經想我轉達了,不過我在想,我們西北素來與你們沒有什麼衝突,聽說你們與南湘人關係也並不太和睦,可是我實在無法理解,在我們以及沙人與南湘人發生衝突的時候,你們怎麼會站在南湘人一方?難道是你們的頭人腦子裡進水了?還是南湘人給你們許下了多少美妙的諾言讓你們忘卻了一切?」劉流的態度可以說的上十分隨意,但坐在他對面的使者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這位號稱西北王的霸者言語間的尖刻和辛辣,尤其是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冷漠更是讓他在內心深處一陣顫慄。
「公爵大人,您誤解了。」看見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來人有些急了,若是這樣灰溜溜的滾回去,只怕頭人們不會饒過自己,當初南湘人來攛掇,自己也是投了贊成票的,誰知道南湘人這麼不經打,連本田這樣功勳卓著的強人都在短短幾天內就被坐在自己面前這個傢伙打得落花流水,這樣的結局,的確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呵呵,恐怕我沒有誤會,只是你們有些走眼了吧。」劉流似笑非笑的瞅了對方一眼,淡淡的道。
涔涔冷汗沿著男子背脊溝悄悄下滑,男子平素引以為傲的辯才此時在對方面前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發揮,惶急之下,他只能站起身來深深一鞠躬道:「大人,其他廢話我不敢多說,但請您設身處地的替我們想一想,若是您是我們頭人,南湘人派人來要求我們配合對西北的進行軍事行動,我們該怎麼辦?貴方似乎對裡兒草原沒有多少興趣,這裡兒草原歷來是南湘人的勢力範圍,我們不比沙人人在你們的保護之下,遇上這種事情,除了敷衍了事,還能怎麼樣?看看我們究竟給貴方造成了什麼實質損害?大人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拒人於千里之外,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嗯,看來貴方的意思是你們沒有任何過錯嘍?」劉流咧嘴笑了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那既然貴方什麼錯都沒有,那又何必來我西北向我們解釋什麼?難道我劉流真的就是這麼蠻橫無理之人?」
面對對方犀利的言辭,男子感到氣悶無比,卻又無法發作,你西北本來就是裡兒草原的外來戶,眼下在裡兒草原上表現得咄咄逼人,若是任由發展下去,這些草原上得二流部族不是淪為附庸,便是潰滅的命,雙雄爭鋒卻遷怒於自己一族,未免有些牽強附會了,自己頭人有此行徑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是一些表面文章,也值得這般大動干戈,分明是想借此機會給自己族人一個下馬威。
「大人,我們從來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或者意圖,但南湘人在裡兒草原上的力量不是我們能夠抗拒的,放眼四周也只有你們西北和西面的矮人才是他們的對手,我不認為我們的無奈之舉或者說形式上的敷衍有什麼不妥,如果您您認為我們的行為觸犯了大人您的尊嚴,我可以代表我們族人向大人您道歉。」雖然是強勢之下,男子依然表現得不卑不亢,言外之意就是口頭上表達歉意可以,若是要有什麼其他的企圖,那就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