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虎澗的好漢等歐陽海走了,自關了院門。卓珠爾瑪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但不真切。她掙扎著起身,可是渾身無力,試了幾次,還是坐不起來,又試著去控制鬥氣,可往日在體內如鼠般竄動的鬥氣卻靜悄悄的,她弄不清楚自己身體狀況,心裡害怕,不由流下淚來。
這時,一個丫環打了熱水進來,見她落淚,忙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卓珠爾瑪說道:妹妹,我的身體怎麼動不了。小丫環笑道:姐姐不用擔心,那是吃了龐先生的藥,龐先生可是京都的名醫。姐姐來的時候,滿身是血,不知多嚇人。我和小翠姐姐還以為姐姐沒救,那知,龐先生一來,姐姐便醒了,又吃了奴婢熬的藥後便睡了。龐先生說了姐姐醒了會全身無力,叫姐姐不要擔心。卓珠爾瑪說道:是你們救了我?小丫環說道:是主人救了你。那天主人帶你回來,全身是血,我和小翠姐姐可嚇壞了。卓珠爾瑪問道:貴主人尊名大姓。小丫環瞪大眼睛看著卓珠爾瑪,卓珠爾瑪笑著說道:就是你們老爺的姓名是什麼。小丫頭撓撓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不停閃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問小翠姐姐。轉身飛跑出去,一會兒又跑了進來,像只小蝴蝶一樣。她興奮的對卓珠爾瑪說道:小翠姐姐說咱們老爺姓龍,人稱四老爺。卓珠爾瑪想道:龍四,難道是光明教廷的龍四龍頂天,他與龍五龍覆地號稱天地雙俠,怎麼會在這京都。卓珠爾瑪問道:你家主人是光明教廷的龍四龍大俠。小丫頭又搖頭,又說道:我去問小翠姐姐。
只聽見門外有人說道:不用問了,我已來了。卓珠爾瑪迎聲往門外看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走了進來,她面目清純,卻有一種誘人的嫵媚。那少女見卓珠爾瑪上下打量她,說道:不用看了,我是狐女。姑娘有什麼話就問我,小蝴蝶什麼也不懂的。姑娘剛才問的問題,我都聽見了,只怕姑娘要失望了,我家主人姓農,士農工商的農,不是龍飛九天的龍。卓珠爾瑪一臉失望,她想如果是龍大俠,自己的血海深仇便有人出頭了。
小翠看了卓珠爾瑪一眼,說道:姑娘臉色慘白,吃了肉粥後好好睡一睡,主人那裡我會去說的。卓珠爾瑪點點頭。小蝴蝶餵了她肉粥,又讓她重新躺下。端著盤子與小翠一同出來,小翠說道:小蝴蝶,又不聽姐姐的話了,這世道人心險惡,怎麼才見一面,便什麼話都說,小心被人賣了也不知道。小蝴蝶委屈的說道:我又沒說什麼———。小翠輕打了她一下,說道:還拌嘴,我撕了你這小丫頭片子。記住!以後對陌生人不要什麼話都說,好了,去玩吧,你的事兒我幫你幹完了。小蝴蝶歡呼一聲,說道:我就知道,小翠姐姐最好了。我去找小虎子玩,他們那裡有一個呆子,整天只會說小龍女,你出來。
幾天後,卓珠爾瑪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也見過自稱管家的跳虎澗的好漢,卓珠爾瑪想見那農老爺,但管家說老爺出楚地行商,要一個多月後才能歸家。卓珠爾瑪又提出見一見夫人,管家說夫人多年前已先逝,這院子只有老爺與他兩人住,兩個小丫環也是為了看護她才買回來的。卓珠爾瑪見那管家言辭閃爍,心中不踏實,底下又問了小蝴蝶。小蝴蝶本是京都貧苦人家的女兒,她的父母聽過農老爺的善名,聽說農老爺家要下人,巴巴的將女兒送過來。果然,女兒不但天天有肉吃,每天下午還可以玩耍,還穿金戴銀,比得上人家的小姐。小蝴蝶說盡了農老爺的好話,卓珠爾瑪將信將疑,但鬥氣似有似無,去報仇根本不可能,只好聽之任之了。又過了幾天,已經行動自如,與正常人無異。其中,龐先生來過兩次,開了藥方,拿了兩個金幣的診金。這天,管家送來二十個金幣,要兩個丫環帶卓珠爾瑪上街四處逛逛,並且吩咐兩個丫環叫卓珠爾瑪為小姐。
卓珠爾瑪沒有接金幣,但看小翠與小蝴蝶很高興,她半個月蒙她們兩人看顧,自不願拂她們的心意,便陪她們出門。三人出了門,匯入門外的人海中,小翠與小蝴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卓珠爾瑪四下打量,一怕碰見歐陽海的人,二是看看有沒有族人。三人來到城中心一處熱鬧的所在,小蝴蝶指著東面說:小姐,早幾日那裡有一個人不停的喊小龍女,快出來。卓珠爾瑪沒心思理會,隨口問道:那人呢?小蝴蝶笑著說道:飛走了,那天我與小石頭玩,看見那人往空中一跳,然後越飛越高,一會兒,便不見了。小姐,那人沒有翅兒,可不是教堂的天使。
卓珠爾瑪知道那是極高明的輕身術,但騰空而去,縱觀吳楚大陸,除了那傳說中的四人能有這般本領,這天下絕不會有第五人。卓珠爾瑪想自己錯過了好的機會,要是拜在這樣的奇人下,學得一招半式,對付那歐陽海自不在話下。三人邊走邊看,走了大半個時辰,卻一件也沒買。小翠說道:我們不如去西市看看,那兒衣物多,樣式新,還有好多是南湘的商人。
三人從衣物市場擠出來,折而向西,過魔獸市場,穿金玉一條街,來到一個菜市場口,三人聽見路邊的一個酒灘有人叫道:卓珠侄女,卓珠侄女。卓珠爾瑪偏頭去看,見著了一人,不由露出了笑容,走過去說道:柴進叔叔,你怎麼來京都了。柴進拍著身邊的麻面人說道:我與這位朋友有約,幾日前便來了。卓珠侄女,你阿瑪呢?卓珠爾瑪聽了這話,面色一下沉下來,嗚咽道:我阿瑪,我阿瑪,他———他死了。柴進聽了,大驚問道:怎麼會,去年身子還好好的。卓珠爾瑪哭道:他被歐陽海害死了。柴進聽了大怒,一腳踢翻酒桌,大喝道:好狗賊!
卓珠爾瑪嗚嗚的哭著。柴進等怒火稍息,低頭問道:好侄女,不要哭,你可知那狗賊的去處。卓珠爾瑪點頭說道:在冷香居。柴進一提身邊的大砍刀,說道:好!正好結果這狗頭。兄弟,你坐會兒,等兄弟拿了狗頭好佐酒。麻面人劉流說道:這等好戲豈能少了兄弟。卓珠爾瑪忙攔住柴進,說道:那兒是老賊的賊窩,叔叔小心。柴進扯開衣襟,雙手從攤前提了一罈酒對著口飲了半壇,說道:怕個鳥!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柴進提著酒罈大踏步往冷香居而去,劉流緊緊的跟後一步。卓珠爾瑪不知怎麼辦才好,只好遠遠的跟著走,小蝴蝶悄悄地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小姐,就是那人,就是那個麻面人,他能飛。卓珠爾瑪半信半疑盯著劉流,心裡不由升起淡淡的希望。
柴進來到冷香居,大聲喊道:歐陽海,歐陽海,你這狗賊快出來受死。歐陽海你有種殺人,沒種見你爺爺我麼。喊了半天,仍不見人,只有幾個護院上來拉址,都被歐陽海隨手一振,滾出四、五丈,有幾個還摔得人事不知,眾護院害怕,遠遠圍著,卻無人敢上前。劉流靜靜地與他背靠著背,一邊冷冷看著四周,卓珠爾瑪雖鬥氣沒有恢復,但她也站在一邊,大叫著:歐陽海,歐陽海!
冷香居的嫖客大多是混江湖的漢子,有人鬧事自然樂得瞧熱鬧。有些膽大的便起哄,亂紛紛叫道:歐陽海,你個沒卵子的傢伙,快點出來痛痛快快打一架!歐陽海,你可是東荒原十八連環寨的總把舵子,不會沒那玩意吧。歐陽海,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倒是裝死人的高手。歐陽海,臭蟲,軟蛋!
柴進得意洋洋的四方作揖,說道:多謝,多謝,多謝各位朋友!這時,只聽見冷冷的聲音說道:好大的膽,連歐陽海總把舵子也不放在眼裡。柴進轉身,看著走進來的三人,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馬氏三雄到了,馬大,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我自尋毆陽海那斯侮氣,你橫扦一腳,道我柴進怕了你三兄弟不成。馬大說道:你不怕我,難道我兄弟怕了你。
柴進說道: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將刀一橫,一招天際流雲往馬氏三兄弟拍去,他柴家祖先本是楚國大將,一手鬼門刀橫掃南楚。後楚為吳所亡,他柴家便投了光明教庭,以保全性命。馬氏三雄中,老二是個中級魔法師,他給自己兄弟加持了力量與速度的魔法。劉流看到馬三比往日曆害不少,馬大的尖槍更是犀利,心裡擔憂,卻又不敢上去,怕柴大哥見怪。這些日子他反覆思量,終于思得一法,便是將泰拳膝肘的用法混入太極拳中,他的手、腳無力,那是腳經、手經斷了的緣故,可膝肘卻是好的,可用自己萬斤巨力與太極拳勁,只是融合太生硬,還須要千錘百煉。
柴進退了半步,一招鬼拍門掃向馬三,馬三一個反轉,斜著避過刀鋒,將長槍刺進柴進的刀風中,柴進用刀隔開馬大的短槍,聞到右側風聲唳歷,大喝一聲,將身體硬生生移開三寸,躲過馬三的偷襲,反手一刀,直削馬三右手五指。馬三將槍抖園,身體也藉著這力道飄開。柴進見這招精妙,大聲喊到:好!再看我這招五鬼搬刀,四方都有鬼,看你怎般逃。馬大說道:他不會逃,倒是你要逃命了。柴進說道:你看我會逃麼!一招同入地獄,不管馬大的短槍,直撲馬三的空檔。馬三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一丈,柴進自然而然避過了馬大斃命的一擊。
馬大罵道:真是蠢才,你退什麼。等他的刀到你身上,他已是死人,你這個膽小鬼,滾到一邊去。馬三心中生氣,退過一旁。柴進哈哈大笑道:哥兒倆鬧什麼彆扭,馬三,快上來!卓珠爾瑪聽了柴進的話咯咯直笑,她眼中本有淚,這時候展顏一笑,令那些嫖客連眼珠也掉了下來。馬大勃然大怒,攻式雖急如雷霆,但已經亂了。馬二急了,大叫道:大哥,不要生氣,用暴雨梅花十三刺。馬大聽了此話,退了一步,長吸了一口氣,從身後拿出另一支短槍,將雙槍橫舉後,一槍向前,一槍向天。柴進笑道:弄什麼鬼。話音才落,對方槍如雨落,柴進躲閃不及,身上受了幾槍,但只是傷了皮肉,柴進等槍乃身,便運鬥氣御了開去。
劉流一看急了,一個縱步竄過去,一提膝,直撞過去,他身負萬斤神力,巳是天下第一的大力士,馬大的槍干受此重擊,立即斷了。劉流一折手,反肘重擊馬大的胸膛,馬大提槍橫擋,可那裡當得萬斤神力,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馬大與槍往後飛了五、六丈。馬二忙施了一個定身術,馬大緩緩落下地來,撫著胸用驚懼的眼光看著劉流。劉流沒有理會他,提氣大聲喝道:歐陽海,給我滾出來。聲如雷霆,只震得整個冷香居都似在搖擺。冷香居的人只聽耳邊嗡嗡聲不絕,別的聲響全不聞見。
一會兒,從冷香居走出一個紫袍人,他的身後站著歐陽海。柴進見了紫袍人,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四長老。紫袍人說道:柴進,你在這裡胡鬧什麼!柴進說道;歐陽海殺了我的老哥哥,此仇我不能不報。紫袍人說道:報什麼仇,卓爾章熊是我叫他殺的,你要報仇,只管衝我來。柴進聽了這話,楞住了。卓珠爾瑪見了仇人,不顧一切撲了上去。紫袍人舉手拍了過去,將卓珠爾瑪拍得昏死過去。劉流見了不忿,俠義之氣頓生;殺了人家的父親,又想殺人家女兒麼。紫袍人冷冷看了看劉流,說道:你是什麼人,敢管光明教廷的事。劉流說道:只要是不平事,我就要管。紫袍人說道:好大的口氣。
劉流恨他對不會武功的人下重手,致人死命,決定以牙還牙,給他好看。不再與他囉嗦,上前跳起提膝直撞對方下頜,紫袍人那見過這樣的怪招,又憚他力大,忙後滑一步。劉流右腳點左腳,正是魚龍十八變的跳龍門,借力往前,姿式半點沒變。紫袍人吃了一驚,忙往側一滑八九尺。劉流那會讓他輕易跑掉,將身一騰,一個側翻,來到紫袍人面前,仍提膝直撞下頜。紫袍人看他一騰、一翻,已經看出魚龍十八變的影子,笑道:魚龍十八變又奈我何,看我青翼飛虎拳。
劉流看他手成虎形,青金色的鬥氣如山如岳,暗道一聲:好!我就與你鬥鬥拳勁,將太極勁道提起,側身擊肘,撞向紫袍人的虎瓜。太極勁為柔勁,紫袍人的青金色的鬥氣也是水性的,這一下無聲無息,兩人卻是大震,各自退了一步。
紫袍人說道:這位兄弟好功夫!卓爾章熊是我光明教庭的聖鬥士,他不遵教規,聖子下令要他回總壇分說,他卻殺了總壇信使。你不信,那你問一問柴進,卓爾章熊是不是光明教廷的人。劉流看向柴進,柴進點點頭。紫袍人對柴進說道:你帶了那位姑娘走人,以後不要來鬧了,柴進點點頭,扶了卓珠爾瑪,與劉流離開了冷香居。
紫袍人等柴進他們走遠,與歐陽海一同走進冷香居的後院。紫袍人看四下無人,說道:爹,為什麼殺了卓爾章熊?他可給我們開了不少財路。歐陽海說道:休兒,你找到那個冒你名的人沒有。紫袍人搖搖頭,又問道:爹,為什麼殺了卓爾章熊?歐陽海說道:那是大公子的命令,大公子想復國,不亂不行。卓爾章熊是獸人的財源,又是那人的徒兒,他一死,獸人自然會報復,那人也會出山了。歐陽休說道:公子端的好心計。歐陽海點頭說道:那當然,如今昏君在位,又有四大奸臣誤國,正是大公子起事的好時機,只是袁氏發現了大麥樹,人民衣食無憂,民心思安,不太容易啊!歐陽休說道:於是大公子定下計策,讓天下先亂起來,他好從中起事。爹,你見過大公子麼?歐陽海不語,歐陽休便轉了話題,說道:爹,你看我青翼飛虎拳有幾成火候。歐陽海說道:不到六成,那麻面人是誰?但願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
歐陽休說道:爹,馬氏三兄弟在前庭等你,聽說,陰氏五兄弟到了,以陰氏五兄弟的武技,難道還對付不了西斯家族。歐陽海說道:梅家那老頭子也來了。大公子這著棋有點冒險,聽秦太師的話頭,只怕咱們這位昏君還沒有昏到頭。歐陽休說道:吳楚開國之君說過吳楚一家,立國號『吳楚』,三百年來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大公子想謀大統,實在———。歐陽海說道:事在人為,如果吳楚氣運未盡,大公子也可以逆天改命。歐陽休扁扁嘴,對老爹的話不以為然。
劉流與柴進等人出了冷香居。劉流問道:這龍四的武技比龍五相差很多麼。柴進說道:不會啊!兄弟怎麼這麼問。劉流說道:柴兄可能不知,做兄弟的前些日子不慎,給奸人挑了腳筋,手筋,武功不及原先一半。做兄弟的曾與貴教龍五打了一架,兄弟輸了一招。但那時我手腳好好的,尚打不過龍五,今天,我功力只有一半,那龍四卻打不過我,柴兄,你不奇怪麼。柴進吃了一驚,問道:什麼人害了兄弟?我去找他拚命。劉流咬牙說道:柴兄,這仇還是讓兄弟自己來報為好。柴進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好兄弟。
劉流問道:龍四的武功是什麼?柴進答道:龍四一手青翼飛虎拳比龍五的龍拳要高明一點,往年比試都是龍四技高一箸。不過,那人打的也是青翼飛虎拳。功力的高低我看不出來,但青翼飛虎拳我很熟悉,況且,那人確是龍四,我在總壇見過他幾次。龍四龍頂天,武技不會不如龍五龍覆地啊!劉流問道:龍四龍五是親生兄弟麼?柴進說道:這我也不清楚,做哥哥的在教中地位低下,平日裡又只知喝灑吃肉、與人打鬥,只不過這兩人是護教十人天使武技最強的兩人,龍四還是熾天使呢!
劉流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個龍四是假的。柴進應道:假的。劉流揚起頭說道:對,這個龍四一定是假的。柴大哥,這人手筋、腳筋可沒有斷,這是我的肘擊試出來的,他的武功也沒有減少,他的武功就這樣子。柴大哥,你明白我的話麼。劉流知道自己只有這般說,這憨直的柴大哥才會明白。見柴進點頭,劉流接著往下說道:龍四既然是假的,那他說的話就是假話,反過來證明這位姑娘說的話是真話,她的父親也沒有違反光明教庭的命今,殺她父親的一定是歐陽海。
柴進說道:那我們再去冷香居。劉流說道:現在去說不定歐陽海已經走了,我們只有等這位姑娘醒了,問清情況,再作處理。柴進說道:那我不管,你將她扶去醫館,等會過來吃酒,我先走了。醫館在那兒,醫師姓龐,你說我的名字,龐老兒會好好醫治她的。
劉流看著柴進的背影苦笑,只好抱著卓珠爾瑪進了醫館。正好龐老頭沒有出診,劉流按地球上的習慣報了柴進的名頭,龐老頭說道:這個柴老酒,盡給我攬事兒。劉流奇怪的看他扣脈起診,這是中醫的手法,不知這老頭從何處學來,他懂不懂經脈、穴位。
龐老頭診脈以後,對劉流說道:這位姑娘受傷不輕,須好生調養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須注意……。將須要注意的事項一一說完,才開藥方,又說道:這裡有內服的藥,也有外擦的藥。不知這位姑娘與公子的關係怎樣?劉流忙說道:她是柴大哥的侄女。龐老頭『哦』了一聲,說道:那就有點不方便了,你們還要請一個丫環才好。
話音才落,便聽見一聲輕脆的女音:不用請丫環,她是我們的小姐,由我們來照顧好了。小翠走了進來,小蝴蝶貼在她身後。小翠對劉流行了一禮,說道:等會還要麻煩一趟公子,請公子與我們一同回去一同陳說此事,以免奴婢難過。劉流忙站了起來,說道:應該,應該。龐老頭笑著對小翠說:你這丫頭可不簡單。小翠笑了笑,龐老頭便將剛才對劉流說的話重新對她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