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喲,你龜兒子笑什麼?老子說的是真的。」坐在東邊的老人說著,那個衣冠楚楚的人就哈哈大笑起來,並且淚水都笑出來了。把東邊的老人笑得愣住了,就有些起火了。
「媽喲,我笑什麼!我笑你幾個都是白癡。哈哈哈……」那個衣冠楚楚的人笑罵著。
「為什麼?你狗日的,沒有親身經歷,當然可以幸災樂禍。所以,還是有錢好啊!」坐在西邊的老人無限感歎,好像衣冠楚楚的人在侮辱自己。但也沒有辦法怎麼別人,只有氣憤。
「就是,你龜兒子才白癡呢!」坐在南邊位置上的老人也起火了。
「好,好,好,你們兩個不要起火。我們都是好朋友。我沒有笑你們兩個怎麼樣。而是笑你們的兒子。他們身強力壯的,怎麼不去參加剿賊?他們心裡面有一片孝心嗎?另外,你兩個也是,一大把年紀了,行動又都不十分方便,去剿哪門子的賊?難道不是白癡?」衣冠楚楚的人就兩個老人起火了,趕緊敷衍著。然後再慢條斯理地解釋。
「媽喲,你未必然不知道老子是四代單傳?老子就那麼一個兒子,剿賊就是打仗,刀槍劍戟又沒有長眼睛。那是要人命的,你懂不懂?當時,保長來收剿賊費,我們怎麼湊都沒有把五個銀元湊夠。保長就叫人要我兒子拉走。我兒子媳婦年紀輕輕的,孫子才勉強走的。我能夠讓我的兒子去冒險嗎?所以,老子一氣之下就跟著保長去了縣衙門。我想,老子才五十來歲,有什麼不行?保長也沒有說什麼,就把老子帶走了。沒有想到,剿賊是那麼驚心動魄的。」坐在西邊的老人好像心裡非常淒苦,一字一板地講述著家裡的原因。
「老哥呢!別說了,我和你家裡基本上差不多。我之所以跑到這裡來喝酒,就是萬念俱灰了。兒子媳婦又認為我是死裡逃生,應該好好地快樂幾天了。」坐在南邊的老人接著說。
「好了,好了。我們都是好朋友,今天就算是我做東了,為你們危險的經歷壓驚,好不好?兩位老哥就不要推辭了哈!」衣冠楚楚的人就兩人越說越淒苦,就想馬上打住了。
兩位老人也沒有說什麼,各人都默默無聞地喝著酒,氣氛就好像凝固了似的。
假衍和任才聽到這裡,本來應該高興,因為黑狗救了那麼多老百姓。但是,假衍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兩人一邊吃著,各自心事重重。假衍後來忍不住了,就悄悄地給任才說:「老弟,我去給兩位老人敬一杯酒,表示一下我們的敬意,你看行不行?」
「我覺得不妥吧!哥,你未必然忘了我們的身份?」任才想了想,就認真地說了。
「就正因為我們的身份,我的心裡才有些內疚。去安慰一下兩位老人,心裡好受一點。」假衍非常小聲地解釋著,認為自己這個山賊的皮簡直罪大惡極。
「好吧!謹慎一點,不要讓他們看出一點點破綻。」任才還是非常小聲地說著。
假衍點點頭,就又點了一壺酒。他拿著酒壺徑直朝那三個人走去,到了桌子跟前,假衍樂呵呵地說:「三位前輩好,我剛才聽到你們說,在去剿滅山賊的行動中,你們表現得十分英勇無畏。我這個人最敬佩英雄,所以,我向幾位敬一杯酒。希望你們高興地接受。」假衍說著,就給三人斟滿酒。然後,自己也倒了滿滿一杯酒,笑著與三人碰杯以後,一邊祝賀:「祝你們健康長壽!」說完,假衍就把杯中酒乾了。
那三人見事情來得突然,都怔怔的看著這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後生,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假衍又與大家碰杯了,各人只好莫名其妙的把杯中酒乾了。那個衣冠楚楚的人應該說見過一些世面,他首先反應過來,碰杯以後,就高興地說:「謝謝公子的美意!」
「不用謝!你們吃好喝好,我今天做東了。」假衍說完,又給三人喊了幾個菜,還有一瓶劍南春,就連自己的酒飯錢一起結了帳。和任才一起匆匆的走了。
「嘿,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麼仁義的公子哥,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簡直難得,難得啊!」坐在西邊的位置上的兩人看著假衍和任才迅速離去的背影,呆愣愣地搖搖頭,有些驚異。
假衍和任才走了以後,走了好一陣,看見到處沒有什麼人了。假衍才樂呵呵地說:「嗨呀!今天又做了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算是為我這個山賊的名頭整了一點點悔過的之意吧!」
「算是一件快事,但是的確太小了,不值一提的。」任才還是樂呵呵地說。
「媽喲,那個保長也是昏戳戳,怎麼把五十多歲的老人拉去剿賊?我們有機會會會他,叫他把侵吞的剿賊費一家一家地還給老百姓就對了。」假衍想著那三個人的話,就心血來潮了。
「嘿,這個方法可以!唉,我們那裡去確認那個保長嘛?」任才覺得假衍的辦法好,但馬上又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好辦,就歎息起來。
「這個好辦,我們找一個人瞭解一下那個保長不就對了。」假衍興沖沖地說。
「我們都是過街老鼠了。那裡去找人?」任才覺得事情有些難辦。
「我們去過路人比較多的地方溜躂,尋找機會,不就得啦!」假衍還是非常有信心地說。
「也可以。」任才答應著,兩人就朝大路走來。兩人在一條比較大的路上溜躂了好久,才遇到了一個有幾分酒意的人。假衍立刻尋找機會,就向那個人問道:「先生,請問這裡的保長姓什麼?叫什麼名字?我們找他有一點事。」
「哦,你們問我們保長啊?他姓莊,我們地叫他莊保長,就在我們村的莊家大院。就在前面的那個大院子裡面。」那個人雖然有幾分酒意,還是告訴的比較清楚。
「好,謝謝你!」假衍在謝謝別人的時候,才看清楚那個人就是剛才坐在西邊位置上的那老人,然後驚喜地問道,「哇,是你老人家啊?怎麼這陣才回家?你好生走啊!」
「喲,是你們兩個貴公子啊?我簡直要批評你們兩個幾句。」那個人打著酒嗝有些驚喜。
「安?批評我們?為什麼?」任才一下子驚訝不已了。
「前輩,我們萍水相逢,就是問問人,難道我們有什麼不是的地方嗎?」假衍耐心地問著。
「不是你們有什麼不對,我是說剛才你給我們喊的劍南春,把我們喝安逸了。我本來就不勝酒力。但看到酒壺裡面還有酒,我們三個人又不好分,就只好喝了。所以,我就喝醉了。你以後給別人敬酒,一定要適可而止。」那個人雖然有酒意,但說話還是清楚的。
「好,好,好,我虛心接受老人家的批評。你好好地回家去吧!」假衍聽著那個人的批評,覺得讓人哭笑不得,但此時沒有必要與他爭論什麼,就心悅誠服地回答著。
「好,好,這就對了。年輕人知錯就改,就是一個可塑之才啊!」那個人馬上高興了。但是,他向前走了幾步,就有些樁子不穩當了。殊不知這時,右腳又踩在一個鵝卵石上,只見那個人一拐,就栽了一個仰八叉,掙扎了好一陣都沒有爬起來。
「來,老人家,我們扶你一把。」假衍就那個人栽倒了,沒有掙扎起來,估計酒湧上來了。就和任才過去把他拉起來,扶著他走著,才沒有搖搖晃晃的了。
「唉,我今天真的喝多了。走路地在栽跤子了。你們兩個真的是人好,心也好。像你們這樣子的貴公子,那裡能夠和我們這些窮人整的攏一堆?你們兩個簡直是萬里挑一的好人啊!好人啊!你們以後,一定會有所作為的,有所作為的啊!」那個人在假衍和任才的攙扶下,心情越來越好,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好像真的是對兩人感激不盡。
「老人家高興,多喝一點酒沒事。謝謝你的誇獎啦!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唏噓小事,不值一提的。我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要好久才能夠到老人家的家裡啊?」假衍和任才心裡美滋滋的,都認為自己對別人好,別人就會記住的。但是,假衍卻輕描淡寫地說著。
「哇,你們還有這麼謙遜意念,真的是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啊!你們真的要把我送回家啊?」那個人看看假衍和任才,更加喜歡他們兩人了。
在那個人嘮嘮叨叨之下,假衍和任才真的把那個人送到了家裡。假衍和任才把那個人攙扶到了堂屋裡面坐下後,那個人高興地說:「謝謝兩位貴公子了!你們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好,謝謝老人家了!」假衍致謝以後,就和任才在堂屋裡面坐下來。
老人家的兒子和媳婦地從外面回來了。他兒子有些埋怨地說:「爸,你怎麼天黑了才回來?我和秋葉子在我們看了好一陣,都沒有見著人。你是這兩位小哥送你回來的吧?」
「爸,你真的應該注意安全啊!」那個叫秋葉子的少婦微笑著說。
「爺爺,爺爺,您又去喝酒了?我好想你啊!」突然裡屋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撲到了老人家懷裡,奶聲奶氣地喊著老人家。
「我沒事,這不,兩個眉清目秀的貴公子不是把我送回來了嗎?你們不要光顧著和我問長問短的,快些給兩個貴公子沏茶啊!」老人家樂呵呵地吩咐著。
「老人家,我們不是什麼貴公子,送您回家只是舉手之勞,就不喝茶了。」假衍推辭著。
「哦,謝謝兩位小哥!」老人家的兒子雙手一抱拳,興奮地向假衍和任才致謝。那個秋葉子立刻給假衍和任才端來了茶,並且非常禮貌地說:「兩位小哥,請用茶!」
假衍和任才趕緊站起來,有些夾腳夾手地說:「謝謝,謝謝!」兩人致謝以後才坐下,掃視了一眼這家人的住處。幾間草屋都收拾的井井有條。特別是堂屋裡面。雖然是草房,卻打掃的一塵不染。土石灰抹的牆壁,潔白之中有些微黃,證明房屋修建的時間比較長了。對著堂屋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牡丹富貴圖,兩邊是筆力遒勁的對聯。下面是一張古香古色的桌子。桌子兩邊是幾把做工精細的竹椅子。左右兩邊的牆壁上各自掛著四副表的精美的字。假衍看著這麼個家,覺得雖然簡陋,但是,各處都顯現出溫馨。心裡好生羨慕其樂融融的氛圍。假衍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地稱讚起來:「老人家,您好福氣啊!一家人多麼舒適溫馨啊!」
「謝謝貴公子的稱讚!老夫這個家看起來還可以,但是,恕老夫直言,不瞞你說,我們的確只是老鼠偷漿糊——只夠糊嘴巴。讓你們兩位貴公子見笑了。」老人家笑著,見兩個年輕人不是狡詐之徒,就直截了當,直言不諱地說。
「嗯,看得出,老人家一家人雖然沒有多少銀子,卻是和和美美的。這樣就足夠了。恕在下冒昧,老人家可否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有這麼一些安逸的書畫?」假衍欣賞著字畫,羨慕著老人家一家人愜意的生活,忍不住就繼續問起來。
「哦,小伙子還喜歡字畫啊?你這麼高貴的人,真的是難得,難得啊!老夫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姓時,叫時開心,是一個秀才,沒有多少種田的本事,就靠著教私塾為生。唉,現在我們這些地方大部分都是移民和他們的後代。好多人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開荒種地上,來讀書的少得可憐。我一年之中就那麼十幾個娃娃來這裡讀書。當然,所掙的錢就有限。地裡的農活,我想去幫著兒子媳婦做,又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他們也不要我下地幹活,他們說那樣子有辱斯文。於是,我就在家裡面寫寫畫畫,這些字畫就是老夫的塗鴉之作,請兩位貴公子不要見笑,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老人家自我介紹著,侃侃而談,顯得豁達大度。
「哦,原來是時老先生,失敬,失敬!恕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您的字畫在我們的眼裡,簡直是超凡脫俗,不同尋常。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那裡是什麼塗鴉之作?言語不周的地方,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假衍從老人家的言談之中,覺得時開心學識淵博,豁達開朗。心裡面不禁肅然起敬,連忙站起來,雙手一抱,連連地稱讚起來。
「時先生有如此學識,真的讓人羨慕不已啊!」任才也樂呵呵地稱讚著。
「你們太誇獎老夫了。不知道兩位貴公子一表人才,怎麼稱呼?居於好處?能否告知?好讓老夫記住你們倆今天的美德。」時開心捋著稀稀拉拉的鬍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我,我們兩家人是剛剛移民過來不久的,在四平那邊去了。今天我們倆路過這裡,就遇到了時先生,簡直是三生有幸。我姓賈,名字叫賈行。不是什麼貴公子,就叫我小賈好了。」假衍見時先生問姓名,馬上就有些緊張了。但是,他又不得不告訴,就故意編造著。
「我叫任一寸,和賈行哥一起移民過來的。時先生就叫我小任吧!」任才立刻編好了自己的名字,就高高興興地不露聲色地介紹著。讓人感到沒有一點兒假的痕跡。
「哦,兩位是移民過來的。你們的家風一定不錯,我今天看你們倆的品行,就一目瞭然了。你們倆一定讀了不少的書吧?」時開心仍然捋著稀稀拉拉的鬍子,笑容可掬地稱讚著。
「我們,我們只是學習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三字經》《百家姓》只是有人口頭上教我們念過。所以,簡直是孤陋寡聞。」假衍一聽到讀書,既熱心,又有些茫然。
「大人都在開荒種地,哪裡有機會喊我們讀書啊?」任才喃喃地說。
「是真的啊?我看你們的學識已經不錯呀!」時開心一下子驚訝不已了。
「我們只是記住了大人說的,人要以仁人之心待人的訓教。那裡有什麼學識啊!」假衍搖搖頭,心裡面酸酸的,非常小聲地說。
「唉,好可惜,好可惜啊!這麼一表人才的兩個後生沒有讀書。光有仁人之心,以後怎麼成才啊!」時開心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他看著假衍和任才,禁不住感慨多多。
「爸,你就不要那麼杞人憂天了。他們的父母自然有他們的考慮。你未必然不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的道理啊?再說,現在,讀書又有什麼用?您老不是秀才啊!我們沒有銀子交剿賊費。保長不是照樣把我拉去剿賊嗎?您老怕兒子出事,自己還不是去頂著。依照大清律,秀才那裡能夠拉去充數剿賊的道理?所以,讀書沒有什麼作用的。」時開心的兒子見父親把讀書仍然看得重要,就插嘴了,而且說的有些傷感。
「你多什麼嘴啊?爸說的就是對。讀書就是學知識,就能夠明事理。你看爸不是非常心疼我們嗎?這兩個小伙子眉清目秀的,成了睜眼瞎,不就冤枉了一輩子嗎?我認為只要這兩個小伙子想讀書,老爸就可以教他們。讓他們兩個不要成為繡花枕頭。如果他們肚子裡面裝下了學識,再加上他們的仁人之心,就可以為左鄰右舍整一些好事情的。那樣以後,老爸不是功德無量嗎?」一直在整夜飯的秋葉子在灶房門上大聲說。
「唉,倒也是啊!大清律都把秀才或者有學識的人高高負載上,到了地方上就亂套了。老夫去跟著官兵剿賊,本來也可以,但是,我們是老百姓啊!朝廷養那麼多官兵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啊!衛國我不知道,但保家,官兵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怎麼把老百姓拿起去充數?真的整不透,花大老爺怎麼想的。不過,葉子說的對,讀書就是明事理,以後有所作為以後,又加上仁人之心,就可以為老百姓辦事了。朝廷不是三年考一次嗎?萬一你們兩個有那個讀書的本事,將來有所作為也未可知。」時開心歎息之後,說出了心裡的不解。
「好,我願意讀書,現在就拜時先生為師!」假衍馬上就想到了自己經常出山,覺得是一個讀書的好機會,說著就跪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幾乎是同時,任才也願意拜時開心為師,趕緊跪下去給時開心磕了幾個響頭。
「你們先不要磕頭。你們知道讀書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不但要持之以恆,而且要勤學苦練。古往今來不少人都想讀書,就是不肯下苦功夫。以至於半途而廢。所以,你們兩個要考慮清楚,準備著時時刻刻吃苦才行。」時開心一本正經地說著。
「好,我們一定克服一切困難,做到攻書莫畏難。」假衍和任才幾乎是同時表示著決心。
「嗯,你們的決心到還是不錯,一定要記著今天的話啊!」時開心滿心高興起來。
「好,我們一定記住今天的話!」假衍和任才又繼續磕頭了。
「快起來!快起來!從今天起,你們以後就是我的弟子了。不過,我的教育方式非常嚴格的,你們以後要好好地用心哈!」時開心急忙把假衍和任才拉起來,鄭重其事地說。
「請先生放心,我們這麼大了,會好好地讀書的。」假衍高高興興地回答。
「我看還是不要那麼早拜師吧!不知道你們的父母親會不會答應?我看你們還是回家去,和你們的父母親商量了以後再決定吧!」時開心的兒子覺得太草率了,就阻止著。
「哦,你娃說的對!你們兩個這麼大的小伙子了,應該是開荒種地的一個勞動力了。你們明天就回去問了父母親再決定吧!」時開心覺得兒子說的對,就向假衍和任才說道。
「不錯,我們應該是開荒種地的勞動力了。不過,我們的父母親肯定會答應我們讀書的。就請先生收下我們吧!」假衍見時開心推辭,心裡失去讀書的機會,又趕忙跪下去懇求著。任才見假衍跪下去懇求起來。他也馬上跪下去,懇求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我不是叫你們回去和父母親商量嗎?」時開心一邊拉人,一邊解釋。
「請先生答應教我們讀書嘛!我們移民過來,還沒有遇到一個開館收讀書人的。先生就收下我們吧!」假衍一個勁兒地懇求著。任才也不斷地附和起來。
「那就這樣子,不要耽誤你們在家裡開荒種地。你們可以在我這裡學習一定的時間,然後把書帶回去學習。我相信你們倆的自覺性。你們看要得沒有?」時開心好像突然有了新辦法。
假衍和任才這下子正中下懷,正要致謝,突然外面有人吼叫起來:「呵!能夠那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