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開心正在給假衍和任才說讀書的方式的時候,假衍和任才覺得非常不錯,正要致謝,我們就有人吼叫起來,接著就進來了一個人。假衍和任才藉著燈光打量著來人,有一米左右的身材,胖嘟嘟的,戴著瓜兒皮帽子,黑綢子長衫,走路地一擺一擺的,讓人覺得家裡面一定是非常富有的。那個人的話剛剛停下,時先生就開腔了:「隋一水,天都黑了一陣了。你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怎麼還沒有進門就大呼小叫的?你不覺得不禮貌嗎?」
「我來問你,今天為什麼沒有給我們上課?剛剛到了你的門上,就聽見你給這兩個娃說可以把書拿回家去讀了。有那樣子讀書的嗎?」那個隋一水趾高氣昂地質問著時開心。
「呵,你是什麼學生?有這樣子和先生說話的嗎?」秋葉子在灶房外面呵斥起來。
「怎麼?我問先生,管你什麼屁事啊?」隋一水仰起臉,滿臉的不高興。
「哼,簡直不像話!你讀了這麼久的書,就沒有學到一點文雅的話嗎?」秋葉子生氣了。
「我文雅不文雅,你管得著嗎?」隋一水繼續仰起臉,說的話非常生硬。
「先生,他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副德行?」假衍實在忍不下去了,就向時先生問道。
「呵!你是什麼東西?連老子都認不得了?老子就是隋保長的公子。花大老爺就是老子的姑爺。你這下子該清楚老子是誰了吧!」隋一水冷冰冰地說著,顯得驕傲異常。
「嘿,隋一水,你怎麼越來越放肆?他們兩個是我新收的學生。論歲數就是你的師哥,你怎麼老子過去,老子過來的?我告訴你,我前些天去剿賊,受到了驚嚇,今天去ど店子上喝了一天茶。我不是叫你們在家裡面好生溫習功課嗎?」時開心見隋一水越來越放肆,氣極了。
「你受到了驚嚇,管我什麼事?我是來給你說,我老爸說了,今天沒有給我們上課,就要扣除一天的工錢。我老爸說,看在你教我們的份上,就扣除兩個銅圓的工錢,要我拿回去。你快些把錢拿出來吧!」隋一水鼓起眼睛,說的正氣凜然,好像理由非常充分。
「哼!你這樣的孽徒!怎敢對先生如此無禮?還不爬出去?」任才一下子來氣了。
「呵!我為什麼要爬?沒有給老子上課,就應該扣工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是那裡來的野小子,給老子爬出去吧!」隋一水冷若冰霜地說著,毫不相讓。
「你這個臭小子,你老子就是一個小不點的保長,就這麼仗勢欺人!簡直無法無天了。我今天就替先生教訓教訓你!」假衍覺得隋一水太不像話,就衝過去狠狠地說著。
「賈行,你消消氣,沒有必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我給他的錢就是了。」時開心見假衍要教訓隋一水了,趕緊拉著,並且很快掏出兩個銅圓塞給隋一水,然後催促著,「隋一水快些回去吧!天黑了,你要小心一點,不要栽倒了!」
「哼,老子不給你兩個一般見識了。」那個隋一水就兩個銅圓已經到手,高高在上地罵著,就拿著銅圓飛快地跑了。似乎心裡面還是有些虛火假衍和任才。
「先生,你怎麼不好好地教訓那個臭小子?先生也是隨便欺負的嗎?」假衍埋怨著。
「就是,應該好好地教訓那個臭小子。」任才也憤憤不平的。
「賈行啊!你不知道那個保長有多少厲害。老百姓背地裡都叫他玉面蛇蠍。人外表看起來不錯,就是一副天生的蛇蠍心腸。你不要看他小小年紀,兒子已經那麼大了,就是霸佔了他們隔壁子人家的閨女。我這樣的窮秀才,那裡有本事和他較量?說不一定你們倆個剛才對隋一水那麼凶狠,我們秋葉子又說了他的不是。他如果回去給玉面蛇蠍添油加醋地告狀。我們明天可能就不好收拾了。唉,真的是,縣官不如現管啊!誰叫人家是保長呢!」時開心憂心忡忡地說著,想像著隋一水回去以後的嚴重後果,不禁有些後怕了。
「先生不要心焦,諒他一個小小的保長也不能夠無法無天了。你就安安心心地休息吧!」假衍見時開心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不忍,就好言安慰著。
「就是,先生不要心焦,保長還是要講理不是?我們證明是他的兒子不對。他總不好意思和你老人家吵鬧了。」任才還是安慰著時開心。心裡暗暗地罵道:「狗日的玉面蛇蠍這個傢伙,橫行鄉里的脾氣一點兒都沒有改,看老子明天好好地收拾他一回。」
「賈行啊!你不知道這個隋一水有多少怪。他仗著他老子是保長,他姐夫哥是縣大老爺,簡直無惡不作,橫行鄉里。經常領著幾個地痞流氓充當打手。老百姓見著他就躲得遠遠地,特別是那些漂亮的女娃子更是不敢遇到他。如果他看上哪一個女娃子或者他想要的東西。他千方百計都要整到手。所以,人們認為他心腸如蛇蠍。就給他取名玉面蛇蠍。不過,我聽說有一回,他遇到了妖怪,把他們家和他整的不得了,而且還折了好大的一筆財。從那一回以後,玉面蛇蠍收斂了一陣子。後來又當了保長,真的是少年得志,他更加猖狂起來。老百姓都在暗地裡希望那個妖怪再狠狠的收拾玉面蛇蠍一回,才真的大快人心。唉,希望歸希望,老百姓那裡能夠左右妖怪?像我這樣的窮秀才,那裡敢和隋一水說三道四?他老子叫他在我這裡來讀書,一年就整了兩斗秕谷都不少的谷子來。這個倒還罷了,我這個人不計較錢財的問題。最惱火的就是不敢說隋一水半點的不是,否則,他們一家人就要找我算賬。整的我教不是,不教也不是。真的是哭笑不得。所以,我盡量不說他。剛才秋葉子說了他,我也說了他,不知道他回去以後會怎麼添油加醋哦。」時開心越想剛才的事情,心裡就越害怕。他簡單地介紹著玉面蛇蠍和兒子,竟然越來越痛心疾首了。
「爸,你盡在他們兩位面前說什麼?俗語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吧!我們還是吃夜飯好了。」時開心的兒子覺得不應該在剛剛認識的兩個小伙子面前訴苦,就阻止起來。
「好,我知道不該在兩個生人面前說別人。但是,我看他們兩個不是奸狡計詐的人,說說也不礙事的。對了,我們吃夜飯吧!」時開心答應著,覺得有些歉疚,就勉強笑了笑。
「沒事,同君一夜談,勝讀十年書嘛!我們瞭解一些你們這裡的情況,還是有好處的。免得以後和玉面蛇蠍父子這樣的人遇到了麻煩。」假衍樂呵呵地說。
「就是,我們知道這些人以後,以後就好躲得遠遠地。」任才還是笑著說。
「嗨,難得你們那個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明事理。以後,一定學習進步得非常快。」時開心說著就和假衍任才吃夜飯了。非常簡單的夜飯很快就吃完了。時開心又和假衍任才說了一陣無邊海岸的話。時開心的兒子就安排假衍和任才睡覺了。
假衍和任才進入房間以後,很快就熄燈了。但是,兩人並沒有馬上睡覺。假衍坐在床邊上總是興奮不已。他高興地說:「老弟,我們兩個這一次剛剛出山,就交了好運。沒有想到,我們給了一頓酒肉飯的錢,竟然遇到了這麼好一個老先生,而且願意教我們讀書。哈哈哈……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啊!」假衍越說越高興,而且小聲地狂笑起來。
「哼!看把你美得。不過,有人願意教我們讀書的確是一個振奮人心的事情。因為,往天,王阿姨就說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當時就想,我們那山賊窩裡,到什麼地方去讀書?就是做夢,可能也做不到。沒有想到,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遇到這麼好一位老先生了。我們以後一定好好地讀書,將來有機會與父母親相聚在一起的時候,讓他們高興高興。也算是我們在賊窟裡面沒有白活。」任才還是樂顛顛地說著。
「不過,我們現在要從長計議一些事情。決不能夠整成歡喜老鴨打破蛋。不要把這麼好的機會搞砸了。」假衍高興一陣之後,就冷靜下來了。他思考了一陣,就認真地說,「我們現在不但要在老先生一家人面前不暴露身份,而且還要經常接濟一下老先生這個家。我們回山以後,還要守口如瓶,就是王阿姨和周阿姨黃師傅都不能夠透露半點我們在這裡讀書的事情。就更不要說別人了。老弟,你是是不是?」
「應該如此,不過,我們接濟老先生一家人,要有一個分寸,不能夠操之過急。那樣子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就整來弄巧成拙了。」任才立刻在贊成假衍的說法的同時又補充著。
「對,我們應該方方面面都要盡量想周到。免得失去了讀書的機會。」假衍鄭重其事地說。
兩人又思考了一些在時開心這裡讀書的注意事項,覺得比較完善了,任才才說:「假哥,我們這陣好不能夠睡覺,去聽聽隋一水他們家想搞什麼名堂,免得明天他們來鬧事。」
「好啊!我們馬上就行動吧!」假衍覺得任才說的要得,就馬上行動起來。兩人很快就換上了夜行衣。悄無聲息地從時開心院子裡面的房子上出去了。任才是輕車路熟,在前面帶路。兩條黑影就像離弦之箭,向玉面蛇蠍的院子躥去。
那麼那個隋一水就幾歲的樣子,回家以後會說些什麼?原來那個隋一水真的非常聰明,不僅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快嘴,而且腦殼非常好用。但就是沒有用在正道上。他回家以後,就哭哭啼啼地向玉面蛇蠍說:「爸呢!你給我找的什麼教我讀書嘛!他不但每天只喊我們自己讀書,而且和好多時間沒有給我們上課。今天他寧可去ど店子是喝酒,都不給我們上課。」
「安?有這樣子的事情?那樣子不是誤人子弟嗎?老子明天去和他算賬。」玉面蛇蠍聽著兒子簡短的話,一下子就起火了。
「一水他爸,你怎麼聽兒子的一面之詞?為什麼你不認真地去瞭解一下具體情況?萬一兒子說的不是真話,不是把先生得罪了嗎?」玉面蛇蠍的老婆在裡屋認真地說。
「哇,你什麼媽啊!不相信兒子的話?」隋一水聽了他媽的話,立刻就大哭起來,並且倒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鬧,兩隻腳在地上敲打的咚咚咚地響。
「你狗日的死婆娘,有你這麼不相信兒子的嗎?老子捶死你!」玉面蛇蠍立刻氣憤地罵起來。趕緊去撫慰著,「ど兒乖,ど兒乖,老爸非常相信你的話,快些起來,快些起來啊!」
「老子不起來,你們不相信就算了,老子不起來……」隋一水撒著潑,哭得更加凶狠了。
玉面蛇蠍又哄了一陣隋一水,隋一水更加放縱起來,簡直是不依不饒。玉面蛇蠍又起火了,他衝過去,一把抓住婆娘,「啪啪啪」就是幾個清脆的耳巴子。他婆娘臉上立刻赤橙黃綠青藍紫了。玉面蛇蠍嘴巴頭還惡狠狠地罵道:「你狗日的死婆娘,兒子是你隨便說的嗎!老子捶死你,捶死你狗日的!去,過去給兒子賠禮道歉!」
「我去,我去就是了嘛!」玉面蛇蠍的婆娘捂著臉,泣不成聲地向隋一水走過去,然後跪下說道,「兒子啊!都是媽的不是,媽給你賠禮道歉了!快些起來吧!」
「你不相信我話就算了!老子不起來,就是不起來……」隋一水覺得他媽道歉的程度還不夠滿意,還一個勁兒地撒潑。後來還在地上打滾了。
「給兒子磕頭!讓他相信你賠禮道歉是真的!」玉面蛇蠍就兒子還不肯起來就命令婆娘著。
「這怎麼行啊?那不是折著兒子了嗎?」玉面蛇蠍的婆娘對給兒子磕頭有些為難了。
「放你媽的屁!你是什麼身份的東西?快些給兒子磕頭!」玉面蛇蠍沒有多想就命令起來。
「我磕頭,磕頭就是了!」玉面蛇蠍的婆娘淚流滿面,簡直無可奈何地咚咚咚地磕著響頭。
隋一水又撒了一陣子潑,才相信老爸老媽認為自己說的是真的了。勉強坐起來以後,又問道:「你們好久去收拾那個教書的傢伙哇?我靠實不想等了。」
「乖ど兒!老爸明天就去好不好?快些起來吧!」玉面蛇蠍笑著,繼續哄著隋一水。
隋一水就那麼一鬧騰,他爺爺奶奶也出來干涉了。隋一水的爺爺出來以後,看見隋一水還坐在地上,眼淚婆娑的,就心疼地埋怨著:「哎呀!你們這是怎麼帶孫娃子的?你們不知道地下冰涼的嗎?乖孫孫快些起來,快些起來!」
「我不,我就要你們馬上去收拾那個教書的傢伙!」隋一水左右搖著身體,不依不饒。
「乖孫子,你要聽話,那個教書的人是你的先生,怎麼叫我們去收拾?」隋一水的爺爺說。
「我不嘛!就要你們馬上去收拾他。不是我就不起來。」隋一水一下子又大哭起來。
「媽喲!那個時開心怎麼教書的?只顧著自己貪玩好耍,是應該修整得了。老子拉他的兒子去剿賊,他狗日的竟然去頂著。是應該好好地教訓一回了。」玉面蛇蠍就兒子不依不饒的,自己也沒有辦法,就把一切罪過推到了時開心的腦殼上,不禁氣得大罵起來。
「唉,我還是認為那個時開心簡直他媽的混賬。縣大老爺徵調老百姓和官兵共同剿賊,本來就是英明決策了。他怕兒子死在戰場上,就自己去瞎攪和,那不是自己添堵嗎?簡直是不務正業。孫娃子這麼一點點大,都知道應該收拾他,我們還等什麼?」隋一水的爺爺說。
「好,我們馬上去收拾那個教書的傢伙,ど兒快些起來吧!」玉面蛇蠍立刻信心十足了。
「對了,這才是好爸爸,好爺爺!龜兒子臭老媽!」隋一水馬上高興地起來就準備行動。
隋一水等人正在高興的時候,房子上傳來了陰森森話:「教書人是秀才,是你們收拾的嗎?」
「啊?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嚇人啊?」隋一水首先嚇得趴在地上,簌簌地顫抖著。接著,隋一水的爺爺和玉面蛇蠍趕忙護著隋一水,都驚慌失措地搜尋著聲音來自什麼地方。
「聲音嚇人,你們就應該好自為之啊!怎麼竟是胡作非為?」玉面蛇蠍和他老子兒子正在搜尋著聲音來自何處,惶惶不安的時候,房子上又出來了更加陰森可怖的質問。
「你們,你們是什麼東西啊?說話的聲音怎麼這麼嚇人?」玉面蛇蠍畢竟年輕,他覺得聲音似曾相識,而且預感到來者不善,思考了好一陣,還是戰戰兢兢地問道。
「哼!怎麼問話的?什麼叫東西?你才不是個東西!你們幾個剛才的一言一行,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小孩子無知倒還有情可原。玉面蛇蠍和你的父親怎麼也那麼無知?大清律和大清的各級官員都把科舉考試中取得功名的人看得貴重。你們怎麼對時開心那個秀才就不當人看?老先生家裡清苦之極,都認認真真地教孩子們讀書。本來你們應該好好生生地尊敬他,怎麼聽隋一水那個小孩子的話,就要深更半夜地去收拾那個老先生?簡直不近情理吧!我們還聽說時先生家裡拿不出剿賊費,保長就把他拉去剿賊?有這個事情嗎?」房子上傳出的聲音就是假衍的。他故意把聲音嚴厲之極,起到威懾玉面蛇蠍的作用。
「有這事,有這事!但是,時開心是去頂替他兒子的,與我們沒有關係。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能否下來,我們一起面談?」玉面蛇蠍聽著假衍的話,額頭上一會兒就冒汗了。他一邊揩汗,一邊在承認的同時,腦殼頭飛快地打著主意,終於想到了新辦法。
「你既然承認有拉時開心先生去剿賊的事情。怎麼與你沒有關係?大清律當中有沒有拉老百姓去剿賊的條款?有沒有拉秀才去剿賊的條款?別人家裡面本來就窮,交不起剿賊費,就應該酌情處理。時開心的兒子是農民,就應該開荒種地。你們為什麼要拉他們去剿賊?各級地方都養了那麼多官兵,剿賊還不夠嗎?」房子上的聲音是任才的,質問的也更加嚴厲了。
「利用老百姓幫著剿賊,也是應該,應該的嘛!不都是為了老百姓安居樂業嗎?你們是什麼人啊?竟敢管官府的事情?」玉面蛇蠍真不愧思維敏捷,他很快就找出理由辯解起來。
「哼,你竟敢拿官府來嚇我們,是不是沒有吃到苦頭啊?」假衍厲聲呵斥起來。
「哦,不敢,不敢,小人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玉面蛇蠍那裡怕假衍的呵斥?繼續據理力爭。他心裡清楚,房子上的人在嚇唬自己,因為,他知道剿賊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心裡不虛。
「哼,已經三更半夜了。老子沒有功夫和你磨牙。現在你回想一下『舉頭三尺有神靈』的教訓。你清楚了就連夜準備辦幾件事。一、去查看一下在你的管轄範圍內,拉去剿賊的老百姓回家完了沒有。如果有受傷的,你就付五個銀元的醫藥費。如果死了的,你付三十個銀元的喪葬費。二、收了老百姓的剿賊費一律退給各家。因為他們開荒種地,銀子來到不容易。三、不准你那個隋一水再與時開心老先生無理取鬧。哪有學生不遵重先生的道理?另外,你還要補齊你兒子的讀書費用。就五十個銀元吧!因為時開心家裡面太清苦了。就算是你為讀書人做了一點點好事吧!」房子上,任才學著上一次教訓玉面蛇蠍一樣,不容走攢地命令著。
「嗨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雲頭山的大俠到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你們快些下來相見。我好盡一份地主之誼啊!咱們喝點酒,就開始執行大俠的吩咐,你們看好不好?」玉面蛇蠍立刻就聽出了是上一次整自己的那個小毛賊。但是,他心裡清楚,自己眼前不是別人的對手,就馬上樂呵呵地笑臉相迎了。說的話也是那麼甜甜蜜蜜的。
「呵!你請我們喝酒,就不怕擔待通山賊之罪嗎?為什麼稱我們為大俠?你這麼稱呼,不是和山賊同流合污了嗎?」任才冷冰冰地說。
「沒事,我姐哥就是縣大老爺。他不會治我們一家人的罪。至於為什麼稱呼你們為大俠,理由,理由就是……」玉面蛇蠍說著,一時間找不出理由了,搔著後腦勺,好一陣才興沖沖地說, 「哦,理由就是你們在行俠仗義,你們看這個理由要得沒有?」
「對了,不管你怎麼花言巧語。趕緊辦正事吧!行俠不行俠,仗義不仗義,自有別人去評說,天馬山就亮了,快些照著我剛才話執行吧!」假衍又一次催促起來。
玉面蛇蠍還想磨磨蹭蹭,正在猶豫的時候,房子上只聽見「嘩啦」一聲。他不禁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