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命憑著官兵的氣勢,就估計官兵一定不少。所以,平命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他又捨不得毛飛飛,這才把毛飛飛抱著跑了。同夥們也跟著跑起來。他們跑到西邊街口,已經是氣喘吁吁了。街口許多官兵已經嚴陣以待了。平命趕緊把毛飛飛背起,立刻果斷地吩咐:「飛鳥斷後,其他弟兄和我一起衝出去!然後,向山裡面跑!」
平命的同夥們按照平日的橫行霸道,各自吼叫著,就向官兵衝過去。那些官兵阻擊了一陣,見平命的人如狼似虎,誰還敢真正的攔截平命等人?平命等人不費吹灰之力就逃跑了。好一陣才擺脫了官兵的追捕。此時,毛飛飛已經舒醒了,她一個勁兒地捶打著平命。平命死死地把毛飛飛抱住。嘴巴頭一個勁兒地說:「飛飛就不要生氣了嘛!我一定會好好地愛你!岳父岳母雖然過世了,但是,你現在嫁給我,也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好的歸宿了。」
「什麼好歸宿啊?我一個好好的良民,一下子就成了賊婆子了!強盜!強盜啊!老爸老媽我怎麼對得起你們啊!」毛飛飛又開始捶打平命了。
「媽的個吧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給你說了要好好地愛你。你還在這裡撒野。你再撒潑,老子就整死你龜兒子!」平命一下子就露出來真面目。
毛飛飛從小嬌生慣養,那裡看過平命這樣子的凶狠?只好收斂了自己的許多。但還是哭泣著思考。心想:自己的父母又完蛋了,家財又被這些強盜搶劫一空了。自己又失身於平命,平常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以後自己就一貧如洗了。平命不是說要好好地愛她嗎?不如就順從了他,以後就快活一天算一天吧!於是,毛飛飛說:「你是一個強盜心腸。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何曾說的話是真的啊?」
「我對天發誓。我平命對毛飛飛有三心二意,就天打五雷轟。」平命信誓旦旦地說。
毛飛飛漸漸地不哭了。平命這才問道:「兄弟們,我們以後怎麼辦?」
飛鳥等人思考了好一陣也沒有好辦法。最後,平命才說:「我們已經回不了敖家場了。在其他地方安身立命,又活得擔驚受怕的。我們乾脆上雲頭山。我曾經知道一個深邃的山洞,就是佔山為王的好地方。不知道你們的意下如何?」
「我們的願意跟著大哥干!」平命的同夥們先先後後都表了態。
「對嘛!不願意上山的,可以回去。我絕不為難你們。」平命認真地說。
大家都臭味相投,當然就沒有異議了。於是,大家就進入了雲頭山。在平命的帶領下,大家很快就到了平命預先找到的山洞。大家經過簡單的收拾以後,就住下了。在大家把毛飛飛家裡搶來的銀元吃喝來差不多了以後。在平命的佈置下,同夥們又搶劫了不少的東西進入山洞。他們的行動引起了許多游手好閒的地痞流氓的貪慾。所以,好多人先先後後都來入伙。一個多月以後,平命的山洞裡面就有了一百多人了。他們肆無忌憚地搶劫老百姓的財物。供其吃喝玩樂。在飛鳥等人的慫恿下,推舉平命做了山洞之主。並且號之曰「無敵大王」。平命非常樂意這個稱號。他就不客氣開始封官了。毛飛飛自然成了壓寨夫人。以下封了四大天王。飛鳥是第一天王;後面的同夥們就是二天王,三天王,四天王;還封了好幾個小頭目,帶領嘍囉把守各個關卡要塞。山洞裡面越來越興旺。飛鳥又把一個比較大的山洞,佈置的跟財主家裡的客廳一樣。還在洞門上刻了「大王宮」的名字。各個天王不但佔領了山洞,而且搶了良家女子做壓寨夫人。各人的山洞都稱之為「王府」。各個天王輪流派人下山搶劫,備辦衣食酒肉。大家天天地醉入夢鄉。各自認為,生活非常滋潤。
有一天,飛鳥突發奇想。他給無敵大王平命說:「大哥,我們要長遠地這樣快樂下去的話。我給大哥出一個一勞永逸的點子。」
「什麼點子?說來聽聽。」無敵大王高興地說。
飛鳥認真地說:「我們可以下山去搶劫一些小孩子。把他們既當著人質,向小孩子的家裡面索要錢糧,我們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又可以把小孩子培養成盜竊的人。你看怎麼樣?」
無敵大王思考良久,覺得辦法的確不錯。但是,叫山上這些吃喝玩樂的強盜培養小孩子,簡直是天方夜譚。無敵大王說:「你這個辦法要得。但是,山洞裡面這些人都是大男人,誰願意培養小孩子?那些小孩子哭哭啼啼的,不煩人啊?」
「大哥就想差了。我們抓一些婦人山上來不就對了。」飛鳥笑著說。
「嗯!這樣子就對了。」無敵大王馬上就表態了。
經過平命等人的籌劃以後,就開始了搶劫小孩子的行動。他們選了輕功非常好的人下山,經過周密的瞭解以後,他們就採取行動了。開始的行動都非常順利,唯獨在假仁家裡和任性那裡搶劫小孩子遇到了意外。平命在抱走假仁的龍鳳胎以後,在回山的土地廟休息時,黑暗中,被人把假玫偷走了。平命發現的時候,他氣得大罵:「狗日的,何方毛賊,敢在老虎嘴巴裡面奪食。你他媽的活膩了!」他罵了好一陣,沒有一點消息,只的自認晦氣。平命回山以後,壓根兒不敢把自己失手的事情說出來,生怕自己丟了無敵大王的名聲。同時,飛鳥去搶劫任性的雙胞胎,在不經意間就被人把雙胞胎偷走了一個。他還是不敢聲張。
原來,西山非常遼闊。崇山峻嶺,懸崖峭壁,溝壑山洞不可勝數。加之十方的縣大老爺人手不夠,鞭長莫及。所以,強盜日益劇增。無敵大王和飛鳥自以為是,所以,到手的小孩子被高手又抱跑了。這是後話,暫時不去管它。
平命等人把小孩子搶上山以後,就命令兩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侍弄著。然後,無敵大王他們就實施第二步了。平命親自帶人下山,向假仁要銀元。由於去的人多,武功又不錯,所以,假仁他們就是有了準備,還是吃了大虧。當然,好多失去小孩子的家裡面都遇到了假仁他們類似的情況。因此,老百姓到了縣衙門,要求花不謝這個縣大老爺做主。花不謝再三推脫以後,才答應招募人剿滅山賊。花不謝也順勢發了一筆不小的財。結果根本就沒有剿滅一處山賊。因為山賊居住的地方隱秘,而且地勢非常險要。花不謝那裡肯讓招募去的人冒險?
無敵大王採用飛鳥的計策,山洞裡面很快就聚集了很多銀元。在無敵大王的帶領下,山賊們天天吃喝玩樂。幾個天王許多時候都帶人下山去,明目張膽地搶劫老百姓的財物。看見漂亮的女子就搶上山玩玩,又拋棄在荒山野嶺。許多女子被葬身於毒蛇猛獸。遠遠近近的老百姓怨聲載道,也毫無辦法。所以,許多院落與院落之間就聯合起來,一有山賊搶劫的情況,只要有人呼喚,其他院落的人們,就各處吼叫起來。人們就拿起刀,鋤頭扁擔,棍棒等等的家什,圍向出事地點。山賊們見人多勢眾,還是不敢當其鋒,只好溜之大吉。這樣一來,山賊的氣焰稍微有了一些收斂。
大王宮的那些小孩子,一般來說就是兩三歲。飛鳥出的這個新招,就是歷史上所有的三大王都沒有這麼做過。飛鳥可謂是創新思維了。現在的大王宮的一個比較寬大的山洞裡面,就關著二十幾個小孩子。假衍就在其中。山賊們搶劫的衣物,不用了就甩給那些小孩子。三個五十幾歲的老婦人倒是盡心盡責,關照著孩子們。這天,無敵大王和飛鳥幾個大王又聚集在大王宮喝酒的時候。無敵大王已經有了三分醉意,他問道:「大天王出的搶劫小孩子當人質的這一招的確不錯,我們發了大財。那麼現在這些小孩子就這麼養著?」
「大哥,我不是給你說了嗎?第二步一個方面就是向小孩子的家人要錢要糧。我們吃的用的穿的就基本上解決了。另一方面,我們就訓練那些小孩子成為我們的接班人。幾年或者十年以後,他們就是我們的搖錢樹了。我們就可以在這裡面坐享其成了。我們只需要派人監視他們的行動就可以了。那不是我們就可以永遠快樂了嗎?」飛鳥自鳴得意地說。
「好,你老弟的確高明!目光遠大,目光遠大啊!來,大哥敬你一杯!」無敵大王高興地稱讚著,就滿滿的斟了一紅碗酒,端起來與飛鳥碰了以後就嘰裡咕嚕地把酒喝乾了。飛鳥當然更加高興,因為自己的辦法受到了大哥的讚賞。他當然高高興興地把酒乾了。
接著其餘三個天王又向飛鳥和無敵大王敬酒,把偌大一個山洞整的酒氣熏天的。幾個山賊頭兒把酒已經喝到了八九分了,無敵大王說:「大天王學識淵博,你就去教那些個小孩子。為我們山洞裡面培養出優秀盜竊人才!」
「好!我絕不辜負大哥的信任。」飛鳥毫不猶豫地答應著。
第二天,飛鳥就高高興興地走馬上任了。他事前就準備了幾個拇指寬的竹片子。他進入山洞就看見小孩子們有的在山洞裡面哭著要媽媽;有的在地下整泥巴;有的老婦人正在喂野菜稀飯。總之,山洞裡面鬧哄哄的。飛鳥見小孩子這般行為,一下子就起火了:「都給老子不准哭了!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大王宮的小山賊啦!應該像模像樣的,還在哭什麼!」
飛鳥吼叫的聲音把山洞整的嗡嗡作響。小孩子看見飛鳥凶神惡煞的樣子,一下子又有一些孩子哭起來。轉眼之間,小孩子們基本上都哭了。飛鳥無論怎麼吼叫,也鎮不住孩子們的哭聲。一個叫王嫂的老婦人麻起膽子說:「飛鳥大王,這些孩子太小,他們那裡服你鼓啊!我們好好地把他們哄來不哭就對了!」
「放屁!到了這裡,怎麼讓他們為所欲為!看老子收拾他們!」飛鳥鼓起眼睛罵了以後,就抓住近處的一個孩子,用竹片子在小孩子屁股上辟里啪啦就打起來。小孩子頓時歇斯底里地哭叫起來,聲音一會兒就哭嘶啞了。鼻涕口水給飛鳥流了一手背。他厭惡之極,凶神惡煞似的把小孩子扔在爛衣物之中,小孩子頓時就摔來沒有聲音了。那個王嫂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把小孩子抱住,一個勁兒地呼喊著:「孩子怎麼啦?孩子怎麼啦……」不一會兒那個孩子就沒氣了。王嫂禁不住嗚嗚咽咽地大哭起來。
「你哭個球啊!死一個兩個小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飛鳥正在打另一個哭著的孩子。看見王嫂在痛哭,知道小孩子被自己摔死了。心裡還是微微一震,但表面上還是怒沖沖的。
「飛鳥大王孩子們都還小,不懂事,你就原諒他們吧!」另一個叫周嫂的老婦人小聲說。
飛鳥沒有開腔了,也停住了打人。他轉身氣鼓鼓地走了。山洞裡面的孩子一個個哭得死去活來。三個老婦人哄了好久,才基本上沒有小孩子哭泣了。三個老婦人都悲傷不已。王嫂搖搖頭,心裡罵道:「你們怎麼遇到了這些狼心狗肺,沒有人性的山賊了!」
後來,孩子們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吃的幾乎是野菜稀飯,米粒越來越少,而且稀飯越來越清,差不多就是一些水和菜葉子。就更不要說肉食品之類的食物了。孩子們開始吃不下去,後來餓惱火了,還是只有吃。孩子們吃不飽肚子,天天哭兮兮的。並且越來越瘦弱。飛鳥後來想了想辦法,他叫嘍囉一個人拉一個小孩子天天走,天天跑。崎嶇不平的山道,讓小孩子受盡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苦難。孩子們的屁股上挨了數不勝數的巴掌。
三個老婦人也越來越傷心。但是她們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那裡還有能力保護小孩子?她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天黑以後,親一親孩子們。給屁股被打傷的孩子吹一吹,揉一揉。讓孩子們感受一下母親一樣的溫暖。有時候,她們還悄悄地請給山賊煮飯的田老頭說,要田老頭給哥子們私自煮一些巼紅薯。三個老婦人只有半夜過後,才把孩子們一個個叫醒,給她們分一些巼紅薯吃。後來孩子們的衣物基本上穿爛了。山賊們誰也不肯給孩子們添補吃的穿的。熱天,蚊子把孩子們咬的夠嗆;冷天,把孩子們冷得不可開交。三個老婦人只好偷偷地撿一些朽樹枝,給孩子們生一堆火在山洞裡面。幾年以後,孩子們只能夠靠樹葉遮醜了。
幾年中,差不多一半的孩子死了。剩下的孩子們在極其苦難中生存了下來。幾年來,孩子們吃過山賊們倒在野地裡的各種肉骨頭;利用一切機會,把山裡的野果,野草,野菜,摘來充飢;吃過田老頭倒了的各種蔬菜的菜皮,菜葉。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山賊吃剩下的殘湯剩菜。甚至於有時候,把山賊們吐了的食物也吃了。
有一天,下著瓢潑似的大雨。山賊們沒有迫使孩子們在野地裡奔跑。大家都在山洞裡面躲雨。假衍坐在山洞門上,出神的看著山洞我們。突然,一隻老鼠在雨簾中飛快地跑著。假衍興奮異常,閃電般衝了出去。經過艱辛的追逐。假衍摔了好幾個滾,終於捉住了老鼠。他把老鼠捏死,回到山洞,三五幾下就把老鼠皮剮了。興奮地說:「王阿姨趕緊燒老鼠肉。我們可以打一回牙祭了。」
「好,我馬上行動。」王嫂看著平日就非常可愛的假衍,笑著答應以後,就把老鼠肉拿到田老頭那裡去燒起。不一會兒,王嫂把老鼠肉拿進了山洞。一股香氣立刻就瀰漫 山洞裡面。王嫂把老鼠肉高興地交給假衍。孩子們都看著燒都滿身是灰的老鼠肉,都呼吸著老鼠肉的香氣,吞冷口水的聲音都能夠聽見了。
「謝謝王阿姨!」假衍此時簡直心花怒放了。他把老鼠肉身上的灰拍了,給三個老婦人一家分了半個老鼠腿的肉。然後給每個夥伴分了胡豆大一坨。最後自己就剩下了老鼠腦殼的半個下巴。此時山洞裡面沉浸在歡樂之中,各人都在細細地品味著老鼠肉。好一陣大家才把老鼠肉吃完,手指沾了老鼠肉的地方,大家都舔了又舔。香氣聞了又聞。假衍正在把老鼠的下巴骨往嘴巴裡面送的時候。山洞門上出現了飛鳥,他故意用鼻子嗅了嗅,驚奇地說:「哼!你們這些小崽子,背著我們偷吃什麼東西啊?這陣還香氣四溢的!」
「我們剛才抓住一隻老鼠,燒來吃了。這不,我手裡還有一個骨頭呢!」假衍認真地說。
「哼!耗子肉有這麼香嗎?」飛鳥似乎在故意找茬,他冷冷地喝問著。
「真的是老鼠肉!我去給他們燒熟的。」王嫂趕緊證實起來。
「都是你這個老母狗壞事!走,給老子到大王面前去說。」飛鳥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假衍提著走了。孩子們都圍著飛鳥,證明剛才大家吃的就是耗子肉。飛鳥那裡理睬,把孩子們踢開,就把假衍抓走了。孩子們一個個都大哭起來。但是,誰又能夠怎麼樣呢?
飛鳥把假衍抓到無敵大王那裡,不由分說就扎扎實實把假衍打了一頓,屁股打的皮開肉綻。但是倔強的假衍,沒有叫喚一聲。只是狠狠地盯著飛鳥打自己的每一個舉動。因為孩子們平日裡,三個老婦人就教大家學習《三字經》《百家姓》等等的東西。特別是那個王嫂,出生於書香門第之家,詩詞歌賦樣樣地滾瓜爛熟。不幸的是,山賊們把她擄進來,侍弄這些小孩子了。她看到這些可憐巴巴的小孩子,心裡難受極了。只好巴心巴肝地關心著孩子們,讓他們感受到一點點長輩們關心自己的一絲溫馨。所以,孩子們雖然身陷賊窟,但還是遇到了三個老婦人無微不至的關懷。假衍雖然只有六歲多,卻懂得了一些人世間的好與壞。那個煮飯的田老頭還給假衍透露了,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很有骨氣的移民。這陣被飛鳥無緣無故打了一頓,假衍覺得委屈,因此,不肯低頭。把飛鳥氣得更加惱火。他正要再繼續打假衍的時候。田老頭進來喊道:「飛鳥天王吃午飯了!」
「哼!老子就暫時饒了你這個小崽子!」飛鳥覺得沒有打服假衍,心裡一點兒也不痛快。但是,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使假衍屈服。就氣沖沖地扔下假衍走了。
假衍還是不肯走,就趴在地上。這時候,從左邊牆壁上傳來聲音:「你怎麼還不走啊?是沒有被飛鳥打安逸嗎?」
假衍抬頭一看,就牆壁上有一條一尺多寬的石梯。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站在石梯上說話。假衍知道那個婦人就是山賊頭子的婆娘毛飛飛。因為自從平命在雲頭山大王宮當上了無敵大王以後,對毛飛飛還是非常愛的。毛飛飛也覺得自己的父母雙亡,已經是無依無靠。自己一個弱女子能夠與山賊們一決高下嗎?顯然是不行的。於是,她要求平命把自己的父母好好地安葬了,才委身於他。無敵大王當然非常樂意,很快就把毛飛飛的父母風風光光地安葬了。毛飛飛也就老老實實地與平命這個山賊頭子過日子了。一年多以後她們就有了一個女兒,叫做毛茸茸。平時毛茸茸也和假衍這些毛孩子一起廝混。瘋狂地跟著假衍他們在山上奔跑,下河,爬樹,涉水,摸爬滾打樣樣都來。平命和毛飛飛到覺得這麼潑辣是好事。當然和假衍也成了好朋友。剛才毛茸茸看見飛鳥一個勁兒地打假衍,就想出來干涉。但是,又怕飛鳥不買自己的帳,就央求毛飛飛出面。毛飛飛把自己的事情整好以後就出來了,正好看見飛鳥走了。所以,就喊假衍起來。但假衍爬了幾次,都沒有辦法站起來。毛飛飛就只好下來把假衍背到了小孩子們居住的山洞。她向王嫂說:「你們好好地給這個娃護理一下。」
「好!謝謝大王夫人啦!」王嫂一邊謝著,一邊就給假衍擦拭屁股上的傷痕。周嫂又悄悄地到田老頭那裡要了一些酒來,想給假衍的傷痕消毒。孩子們都圍攏來看望假衍的傷痕。
任性的娃任才哭兮兮說:「假哥怎麼被他們打得這麼惱火啊?他們為什麼那麼下狠手的打人?」
「沒事!他們把我打不死的!」假衍趴在地上,故意十分樂觀地說。
「狗日的小崽子!老子打不死你,你給老子走著瞧吧!」突然,山洞外面傳出犀利的叫罵聲。